.情义千秋

“不计后果，是吗？”笙箫默难得正经地询问道，目光却是向着长留殿主座。花千骨这姑娘终是不慎走了魔道，实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近来人界水灾连连，饿殍遍野，妖魔鬼怪魑魅魍魉齐作祟，也都是那孩子造的孽。

别人看不透，可他心里却是明白的。花千骨有软肋，是致命的软肋。所以他才问摩严是不是不计后果。有些人看上去强悍刚毅，实则脆弱；而有些人看上去云淡风轻，实则不择手段。

“你想…想借师弟杀了那妖女？是不是？”摩严似乎有些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他计较的不就是长留还有这两个师弟吗？莫不是他想……不会的，他不会的。摩严觉着有些可笑，他不会这么做的。“师兄应知我心。如今二师兄身陷云宫，歃血封印已破……”

“够了！我不同意。风险太大了。”摩严不得不佩服他，有时候真的是理智得要命。计策虽妙却也有许多疏忽的地方。比如说花千骨并没有那么在乎白子画。比如说花千骨瞧出端倪怎么办，他虽救人心切，可同为师弟，他亦不愿令他以身涉险。“师兄，你还在犹豫什么？难道我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等着吗？”

“我们要相信子画，他有这个能力的。他既然敢孤身前去，必然有万全之策。”相处多年，摩严素知小师弟性子，他劝不住他，小师弟一旦决定一件事情必然想方设法做到，但是他又不能等着自己另一个师弟再去冒险。所以干脆点，摩严给他扣了一顶帽子，把他送去天牢严加“看守”。

笙箫默醒来的时候就注意到摩严的目光。“师兄……”

“有什么要解释的自己和柳长老讲。乖乖待着不要枉费心思了。”

他总是这样，不近人情却教人不能生恨。

翌日，笙箫默可就不这么想了，师兄你太过分了，竟然丢了如此大的罪名给他。大致就是以下犯上意图掌门之位。笙箫默如是想着，师兄大抵是脑子不大好使，看着他不能用点正常的罪名吗？这么大的罪过他担待不起啊。还有就是云宫那边怎么样了？大师兄有什么计划了吗？他是不是又给长留惹麻烦了？

“柳长老呢？”笙箫默心里着急忧虑却没有办法，他可没这能耐破除天牢结界，既来之则安之，若是他强行离去，岂不是徒增越狱之罪名？“师父随世尊去云宫了。”小弟子回答道。殊不知他的几个字，给笙箫默传递了过多的信息。

其一，长留守卫薄弱。

其二，仙界几乎倾巢而出。

其三，摩严要硬拼。

其四，这是他脱身的绝佳机会。

至于怎么得出来的，那位小弟子至今仍然不知。要知道柳长老是长留戒律阁首座，并不是需要出山之人，连这么德高望重的长老都跟摩严去了，可知此次战役之重大。

“长留现连防卫力量都不够，你们不必留在这儿了。放心吧，我不会给你们平添是非。”这话谁讲都可以信，独独他讲，最没有可信度。长留山还能一如既往地平静，云宫这边却热闹得不行。

那里花千骨紫衣暗花，手中一长笛，好不悠闲自在。这边众仙枕戈待旦，别看花千骨一个人，可真要动起手来，没人过得了三招。

正欲动手，忽见白子画白衣乘风而来。

后事过于凄绝，我不愿再提。只道是花千骨留了一道神咒与白子画，而后这个名满天下的长留上仙就变得形迹诡异起来。据说他是在找寻妖神花千骨的魂魄。

讲到这里，就必须讲讲这一魂魄了。神殇，理应是魂飞魄散，却为竹染所救。竹染何许人也？乃是摩严亲子，却至死得不到承认。

一场惊天动地的仙妖大战不了了之。这场战役，没有输赢胜负。

三日后，仙界好一番休整，这才缓过神来。摩严这才惊觉他家小师弟被他晾在了天牢里。这几日了，他倒是当真乖得很。

笙箫默正抱怨着呢。如此大事竟无人与实相告。那个柳长老三天两头的问话，幸亏没有屈打成招啊。对长留的公平公正，笙箫默还是蛮有自信的。就是不知道师兄怎么样了，那小丫头又如何了？

摩严来寻他时，只字不提大战，只是说了一句很是惊奇的话，“你既有谋位之心那我便成全你。”

师兄你不要这么语不惊人死不休好不好呀，笙箫默愣是吓住了。不对，这一定是试探，他不能跳下去。刚欲辩解，就见天牢里的人跪倒了一片。

“世尊三思啊。”

“如何思？嫡系弟子就那妖女一个，幽若尚年幼，不能主理。莫不是长留当真要假手于人吗？”

“等等，二师兄……有什么事吗？”笙箫默问得很小心，他很怕那个答案，哪怕是他放弃了他。“为情所困，由爱而痴。”八个字，笙箫默却心安了，他还活着，那就够了。

“承蒙师兄信任，可长留自有规矩，不可再遭人非议。”

长留殿，照例摩严坐在左侧，笙箫默位于右侧。

“长留有记载，嫡系弟子若年幼，可由其师兄妹继承其位。”

“世尊所言甚是，可长留亦有记载，非嫡系不得继位。若有违者，是为夺权。”几个长老板着脸，厉声讲道。

摩严微微一愣，“他也是嫡系弟子，如何不可？”“世尊多事怕是忘了，儒尊并非长留嫡系。”

摩严又是一惊，多少年了，久得他都已然忘了。一百二十六代嫡系弟子只有他和白子画，有儒尊笙箫默完全是因为一百二十五代长留遭重创，嫡系弟子悉数离世，当时笙箫默的师父是掌门最小的小师妹，自她离世，便将笙箫默带回绝情殿悉心教导。

“行了，争下去也没有个结果。掌门宫羽、信印皆在我手，你们别无选择。”

“世尊您瞧，这就开始威胁我们了，我们怎么敢让步呐？”底下的九位长老义正辞严，笙箫默却一反常态，有些问责的意思在，“让步？何来让步一说？如今妖神初灭，长留无主，你们都在做些什么？长留不是二师兄一个人的，没有师兄，长留一样是仙界之首。”

其实大家心知肚明，长留上仙白子画的存在就似这天地间最完美的神话，无法超越。白子画成了长留的代名词，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风霜一剑长留仙的威名赫赫。

“你们应该熟知长留门规。歃血封印瞒天下人妖神事实，云顶天宫暗生情愫，哪一条都为长留所不容，不予追究已是最大让步了。”是咄咄逼人的话却被他说出了其中酸楚，事实具在如何辩驳？如今便算是白子画回来了，长留也再不会交予他手。至于摩严，自从竹染出现的那一刻一切也都结束了。

如此说来，他们的确别无选择。可笑长留天下第一大派竟会沦落到如此地步。他们并非针对某个人，只是担心笙箫默真的是否能够独挑长留重担。他们为之付出一切，何其忍心看着它走向覆灭？妖女乱道，一点不假。

“长留列仙为证......”他双手合十，面色平和，莹莹浅笑，垂眸浅诉。“以前没觉着你有这般能耐。”摩严不知何时走了进来，他苍老了许多，或许是操心太多、忧思过度了。“就在师兄将我推上这个位置的时候，就没有以前了，不是吗？”他依旧平静，他很是理解多年前白子画的感觉。

那时候魔界作乱，掌门更是重伤仙逝。白子画还是那般年幼，饱受质疑临危受命继任掌门之位，一直陪长留走到了今时今日。“师兄他也算是如愿了。小花花应该也是无憾。”

“我虽不喜那个女孩子，但是她爱人的那股子劲我由衷敬佩。”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竹染那样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会舍弃自己的命救她。不止因为他生无可恋，更因为她的贞烈她的无畏她的敢爱敢恨。他和白子画的爱太过于隐忍，藏得太深，以致于两伤。“其实你大可不必的，你有自己的......”

他适才说的，大意是愿“以身许长留，绝无二心，今生不违此誓。”五日不见，他竟进益这么多？也许是吧，白子画花千骨的爱恨情仇总能引起他的触动。

终归是他们低估了白子画在仙界的地位。一句话讲的很好，物极必反、盛极必衰、月满则亏，大抵就是这个道理。“师兄你真的打算离开长留了？”

“往事，释怀岂不更佳。”

其实大家心知肚明，长留上仙白子画的存在就似这天地间最完美的神话，无法超越。白子画成了长留的代名词，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风霜一剑长留仙的威名赫赫。

“你们应该熟知长留门规。歃血封印瞒天下人妖神事实，云顶天宫暗生情愫，哪一条都为长留所不容，不予追究已是最大让步了。”是咄咄逼人的话却被他说出了其中酸楚，事实具在如何辩驳？如今便算是白子画回来了，长留也再不会交予他手。至于摩严，自从竹染出现的那一刻一切也都结束了。

如此说来，他们的确别无选择。可笑长留天下第一大派竟会沦落到如此地步。他们并非针对某个人，只是担心笙箫默真的是否能够独挑长留重担。他们为之付出一切，何其忍心看着它走向覆灭？妖女乱道，一点不假。

“长留列仙为证......”他双手合十，面色平和，莹莹浅笑，垂眸浅诉。“以前没觉着你有这般能耐。”摩严不知何时走了进来，他苍老了许多，或许是操心太多、忧思过度了。“就在师兄将我推上这个位置的时候，就没有以前了，不是吗？”他依旧平静，他很是理解多年前白子画的感觉。

那时候魔界作乱，掌门更是重伤仙逝。白子画还是那般年幼，饱受质疑临危受命继任掌门之位，一直陪长留走到了今时今日。“师兄他也算是如愿了。小花花应该也是无憾。”

“我虽不喜那个女孩子，但是她爱人的那股子劲我由衷敬佩。”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竹染那样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会舍弃自己的命救她。不止因为他生无可恋，更因为她的贞烈她的无畏她的敢爱敢恨。他和白子画的爱太过于隐忍，藏得太深，以致于两伤。“其实你大可不必的，你有自己的......”

他适才说的，大意是愿“以身许长留，绝无二心，今生不违此誓。”五日不见，他竟进益这么多？也许是吧，白子画花千骨的爱恨情仇总能引起他的触动。

终归是他们低估了白子画在仙界的地位。一句话讲的很好，物极必反、盛极必衰、月满则亏，大抵就是这个道理。“师兄你真的打算离开长留了？”

“往事，释怀岂不更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