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萌妃:皇叔碗里来
作者:万九儿 | 分类:穿越 | 字数:116.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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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6章因爱成痴
冰凉的指尖在惠帝掌心一笔一划描出两个字,惠帝除了那夜,自觉从未与浅夕这般亲近。
掌中酥麻,心头微漾,喜不自胜之下,惠帝哪及细想,哈哈一笑就扬声道:「『宝裕』果然贵不可言!朕准了,今日便行册封之礼,以此号昭告天下。如此,爱妃可满意了?」
「臣妾谢主隆恩!」
不远处,惠帝的身后,元眉梢微挑。
宝裕?敢再直白些么!这算是她对慕容琰的警告?提醒!抑或是…
忽然觉得有些气闷,习习清风,凉雨迎面,也浇不熄元心头邪火。恶念的魔冉冉从火焰中显出身形,释放出更多的愤恨,浸染着人心。
「臣妾还有个不情之请!」
纷扰困顿中,时时牵系他心弦的声音又响起。
「爱妃但说无妨。」惠帝俯身看着襁褓中酷似浅夕的小宝儿,心情好的不象话。
「今日,全靠元皇子赠药,臣妾母女才得以安然无恙,皇上不论功行赏么?」分明是孱弱到迎风欲倒的境地,浅夕盈盈秀眸里,却都是风刀霜剑,隔空与元困惑的目光短兵相接。
「有理,只是…」惠帝不禁迟疑。元是异国质子,赏什么好呢?金玉珠宝似乎太没诚意了些,他堂堂大燕国宠妃的安危,又岂能是区区几锭金银能相提并论的。但是赏其他的,又不合适啊!
观浅夕神色,元心中顿生不祥,忙谦谦一礼道:「不过事有凑巧,偶得红芝,何足娘娘挂齿!说到底,一切都是小公主洪福齐天,上苍降下厚泽。何德何能,当此奖赏!」
「皇子殿下果真是不负盛名,漂亮话说来也妙语连珠!」浅夕话中暗讽,乌瞳顾盼,目光渺渺望进惠帝眼中,软语道:「既如此,皇上何不封皇子为公主少师,全了这份天赐的福泽,也是两国一段佳话!」
「公主少师?」惠帝愣住。
古来,太傅太保、少师少保,都是在东宫供职,辅弼国君或储君。这「公主少师」还真是闻所未闻,算怎么一回事?
不过浅夕所言「两国佳话」,却是戳中了惠帝心中某处的小九九郁妃乃是柔然帝姬,所诞公主若师从代凉六皇子,那么三国便这看似不经意间串联成一线怎么想,都对大燕大大的有益!而且,有了这个有名无实的「少师」之职,更可以名正言顺将六皇子长期羁留在大燕,何乐而不为!
「怎么,皇上觉得不妥么?还是我宝儿不配以誉满天下的『国璧』为师!」浅夕神情破碎,眼中凄楚又生。
「何来不妥!」惠帝畅笑回身,望着元道:「今日朕便封你为『少师』,六皇子意下如何?」
既然不喜,又何苦留他在大燕?是利用么!还是报复…看着不远斗篷下那道疲弱到几乎翩然欲去的身影,元心中涌起苦涩卿儿,便是恨,我也在你心中留下了印记,对么?
「此乃之幸也…」元一躬到底。
「好,甚好!哈哈哈…」
一时间,举国同庆,共襄盛事。
元和七年的这个四月,惠帝喜得贵女,封号「宝裕」。同一日,爱女心切的惠帝,还为她择选了一位「少师」,以示她不同于其他任何一位燕国公主的殊荣。
而这位「少师」不是旁人,正是在大燕为质的代凉六皇子元。
数百匹千里驹连夜驰出东都,册封的诏书以最快的速度晓谕四海,一时间在各国之中,都掀起悍然大波!
没人会相信,一个刚出生的小公主,值得惠帝这样大张旗鼓。
难道这诏书的背后,其实是惠帝对代凉两位皇子夺储之争的态度?试想,代凉与大燕一直渊源深厚,如果大燕国一心站在六皇子这边,那么大皇子元琛的胜算至少要折掉一半!
这一年多来,元琛游走各国,外交频密。自打大燕的这封诏书一出,各国对这位大皇子的态度都迟疑暧昧了起来。
声东击西…两件毫不相干的事情,竟然碰撞出这样的效果,连元自己都始料未及!
他实在低估了一个女子的力量,她只用一个哀伤微笑,就不动声色撬动了一位国君的立场等到所有人都幡然醒悟的时候,大势已成定局,真假难辩!
一招「无中生有」之计,元从没见过有哪一位政客能如浅夕这般使得出神入化。
亏他还在揣度,她的爱、她的恨…实则,她早已抽身而出,留下他在局中,做了一颗呆头鹅般的棋子。
「老奴贺主子大喜!储君之位已唾手可得。」
质子府中,褐衣老者喜不自胜。
元低头轻轻嗅闻着手中新酿的杏花酒,笑意微醺:「莫叔,你这是在打我的脸,呵呵…」
「老奴不敢!」褐衣老者不解骇然。
「下去吧,本皇子要沐浴更衣,再醒醒酒,等候宣召。」自嘲的低笑。
「并不曾听说宫中传召…」
「下去吧,我不想再说第三次。」
月儿已近中天,元果然扔下酒壶,脱净衣裳,坐进热气腾腾的大木桶里,仰面看着屋顶。
也是这样的月色,去岁深秋的桂花林里,他借着醉意问:「卿儿,你那长秋宫里还有缺儿么?」
天晓得那时候,他有多妒忌裴麟,可以随意出入悦仙宫,与她畅所欢谈。
现在,他被封为「少师」,随时可以亲近娇颜,算不算得偿所愿?
呵呵,卿儿你可真狠心…到了今时今日,难道他还会以为,她让惠帝给出这样的封赏,是掺杂了感情在里头么?不可能。
她不惜折腾自己的身子,抛出这么大一个诱饵,还以少师之名捆缚于他,自然还有重头戏在后面只是,再与情爱无关。
天亮了,又是群臣上朝的时间。
后宫懿旨传召公主少师觐见,据说是为了商议宝裕公主的满月礼。
接人的马车到了九门外,元弃车步行,一身宽大的官袍,走在悠长的宫道上,青衫玉璧,映着雨后苔痕,羞愧了四月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