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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萌妃:皇叔碗里来

作者:万九儿 | 分类:穿越 | 字数:116.6万

第524章烈侯祠

书名:庶女萌妃:皇叔碗里来 作者:万九儿 字数:2074 更新时间:2024-11-04 13:07:08

清晨,三千羽林列队宫门,普通的鸾车代替了龙辇,浩浩荡荡往城外去。

天空还是未明前的瓦蓝色,早起的百姓纷纷引颈窥看,不知道是哪位娘娘出宫上香礼佛。

鸾车里,浅夕佯作疲累,伏案小憩。惠帝半躺在锦枕上,脸上是一夜未眠的青黑,鼓凸的双眼直勾勾盯住鸾车两侧微微扇动的绣帘,恨不得下一刻就看到烈侯祠所在的薄姑山。

如他所愿,队伍行进的极快,不过大半时辰的工夫,秦阆就策马来到鸾车旁,低声禀奏:「娘娘,到了。」

惠帝一惊,几乎从枕上弹起,无奈手脚皆不灵便,垂死的鱼儿一般抽跳几下,横摔在卧垫上,抖个不住。

视若无睹一般,浅夕揉揉眼睛,又轻掠鬓发,挑帘朝外望了一眼,回眸笑道:「还真是到了!皇上,山势陡峭,步辇、车驾皆上不去,臣妾让内侍来扶皇上下车吧。」

丝毫不察浅夕眼中冷意一般,惠帝抖着嘴用力点头。

「四喜!」浅夕一躬身,顾自下了鸾车。

四喜小心扶了浅夕,一直走到山道边,才去吩咐了两个内侍将惠帝从车上搀下来。

说是搀,实际和两人架着也差不多了。惠帝双腿虽有知觉,但却无力迈步,是以,被两个高大的内侍架起,看似「走路」的模样,实则是在拖行。

时辰尚早,薄姑山顶还有雾气笼罩。

惠帝被架到山道边,看着陡峭窄小,一直隐向云雾中的石道小径,未免心惊骇然。

浅夕从容带上纱笠,撩开半尺宽视路,率先扶了四喜的手踏上石阶。

清晨的凉意带着雾气的湿濡贴在人裸露的肌肤上,惠帝莫名觉得后颈寒毛直竖。

走出几步,浅夕似乎觉得身后并无动静,不禁回眸催促:「皇上,若不快些,只怕高僧会觉得求医不诚!」

是啊,求医!这是惠帝现在心中唯一的信念。

咬牙一点头,两名内侍就架了惠帝朝石阶上大步走去。

浅夕今日素裙窄衣,十分便于上山,心中更有一团压抑了多年的熊熊之火,教她步履如飞;两个架着惠帝的内侍皆是练家子;后头秦阆带着羽林卫断后,一行人疾步而行,倒把四喜累得个气喘如牛。

山风渐烈,人已行至半山。骄阳从山顶冷漠的照下,驱散了湿雾,却让人觉不出半分温度。

惠帝已经头晕脑胀,双脚剧痛。

他瘫软的双腿根本不能迈步,两名内侍架着他,看似一路走上山来,实际衣袍隐蔽之下,每行一步,他双足就在石阶上磕碰一次。这一路起码千级青石阶,磕到现在只怕十个足趾都指甲断裂,黑紫破损了。

起初惠帝还「咿呀」怪叫几声,后来山风灌喉,引得他咳喘不止,最后叫也叫不出声了。

看着压根儿不回头的四喜,惠帝似乎预感到什么,确又无力思考,脑中只是昏昏一片。

骄阳行至当空,忽然爆发了热力。

山顶的烈侯祠孤耸如云,修整一新的金漆匾额上闪出刺目耀眼的光。惠帝耷拉着脑袋根本睁不开眼,也不知是山上空气稀薄,还是骄阳太烈,惠帝心头像压着一块大石头,喘不过气来。

又被拖拽半刻,内侍终于将他拥进祠中,搁在大殿里的蒲团上跪坐下来。

光线陡暗,石砌的殿阁里阴冷一片,教人仿佛一下子从阳世走进了森然地狱,身上直激灵。

眼前一片昏花,惠帝半匐在蒲团上,好一会儿才适应了屋内摇曳的烛光。

这里是烈侯祠内堂正殿。

烈侯白濯的铜像握拳拈须,端坐遥望,宛然如生。幡幔之下,浅夕除去纱笠斗篷,添了几勺香油,又去香案大鼎内燃了三柱高香。

瞥见那铜像容颜如故,巍巍高耸,惠帝面上颇有些不自在,待转头时,却发现堂内空荡荡,已无旁人。

「爱,爱妃…高僧何时会来。」惠帝艰涩的声音里透着一丝胆怯。

浅夕缓缓转身,立在铜像前,泠然微笑:「皇上徒步上山,高僧当已知诚意。不过高僧还有一个问题,若是皇上能如实回答,高僧必然现身为皇上诊病。」

「是何问题?」惠帝撑身颤抖。

侧头深深看一眼白濯铜像,浅夕喜忧不辨:「高僧问皇上烈侯白濯到底是怎么死的!郁山崩塌,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

清越的语调如同天上来音,惠帝眼前仿佛闪过一道电光,心惊神骇,左臂一个支撑不住,扑跌在地上。

「你…你,到底是谁?!」

浅夕俏立在香案侧,低头看一眼狼狈的惠帝咯咯一笑:「卿欢是应皇上之盟约,千里来大燕和亲的柔然帝姬啊?皇上是忘了,还是怕了?不过不妨事,高僧说了,皇上不拘做错了什么,只要肯诚意认错,还有一线生机也未可知!」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惠帝惊惧中竟生出勇气,朝后倒爬而去:「朕,朕何错之有?郁妃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逼宫不成…」

「姐姐!不要与这昏君废话,我这就割了他的眼耳口鼻舌,再拿他头颅祭奠父亲和三万白家军!」

一声中气十足的厉喝,随即剑光就从幔后闪出,直取惠帝门面。

「叮!」

浅夕指上金甲套飞射而出,正中剑光,剑气削落惠帝一缕头发,贴着头皮荡过。

「姐姐,你这是做什么…昏君,算你命大!」

身形高瘦,右腿微跛的年轻人一声冷哼,站去浅夕身边。

「白毓!你,你没死…」

失声惊呼,惠帝并不老眼昏花。昔日清贵少年虽然历经沧桑,已有江湖之气,但是清俊容貌与那白濯铜像有六七分肖似,怎会认不出来!

惠帝不喊还罢,一声「你没死」,白毓立时英眉深拧。

「你怎知我已死过一次?那日诱我出府的太监、山崖上杀我灭口的死士是不是得了你的密旨,说!」

剑光一闪,又指向惠帝咽喉,却被浅夕一把拉住。

「哼,」惠帝脸上浮起狰狞:「黄毛孽子,还轮不到你来质问朕,朕只恨当日没有斩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