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嫁
作者:花裙子 | 分类:穿越 | 字数:80.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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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流掉
宁晚桥垂眸,诚惶诚恐道:“多谢皇上厚爱,臣媳感激不尽。”
皇上眸子中凝结冰意,“把肚子里的孩子打了,发誓终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否则他日必有因果报应。”
宁晚桥不敢信,中秋节上,皇帝明显欢迎这个不存在的孩子。
现在怎么就让她打掉?
保她在水妖事件中安然无恙,许她后位,不许她有孩子,这跟当初荣皇后有什么区别?
难不成皇上忌惮她?
荣家当年权倾朝野,而她有什么?
皇上这是提前预判宁氏族人权倾朝野,日后会架空阮穆宁?
他在为自己的子孙后代铺路?
至于皇上为什么直接让她打掉孩子,而不是偷偷让人下药,是觉得她医术厉害,所以直接明说?
可皇上为什么不直接听相师的话,判定她是水妖,把她送上祭台火烧?
一了百了不是更好?
难道是顾着阮穆宁,怕阮穆宁会嫉恨上他,父子离心?
现在私下让她这么做,既维护了父子关系,以后她也不会威胁到阮穆宁。
这里都是皇帝的人,锦衣卫、金吾卫、司礼监,宁晚桥还能说不?
—
奉先殿。
宁晚桥对着高祖的牌位,硬声说道:“太子妃宁氏,此生终不会有孩子。否则,因果报应,一概加身。”
她额头碰地,深深叩拜,砰砰有声。
皇帝很满意宁晚桥的果决:“既然你不能为太子诞下子嗣,朕会再替太子择两位太子嫔,待太子回京后,行纳嫔之礼。”
“是,臣媳告退。”
宁晚桥回到太子府,秀茶和芙清看到一帮锦衣卫押送她回来,而且把守在门外,像是监视。
秀茶问:“小姐,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软禁我。”
“软禁?”
秀茶和芙清害怕起来。
“皇上为什么要软禁小姐?”
既然放出宫,皇上肯定是不相信小姐是水妖。
“皇上要我把孩子打掉,软禁到太子回来。”
宁晚桥进了书房,让秀茶和芙清守在外面。
她要把今天皇上对她说的话,一五一十写下来,送给阮穆宁。
她可不是那种,为了别人好,自己默默忍受,做好事不留名的人。
写完信后,她让侍卫快马加鞭送到封溪去,让阮穆宁来做决定。
时雨和秒凝从学堂回来的时候,看见宁晚桥没什么事,但门口站满锦衣卫。
秒凝问:“太子妃,您没事吧?”
“没事,不过是被皇上软禁了。今天锦衣卫在景阳宫中搜查出木偶,翁贵妃被夺去封号。”
秒凝和时雨震惊,但都不敢再往下问。
入夜,秒凝飞出太子府,很快跟一个黑衣人见面。
还不待她开口说话,已经被对方打飞出去,撞在墙上,吐了一口鲜血。
“娘娘说这点事都办不好,该杀!”
秒凝急道:“是奴婢办事不利,娘娘现在怎么样?”
她把太子府的木偶私自拿掉,但景阳宫里怎么会有木偶?
到底是谁放的?
“娘娘让你监视好太子妃,等她命令。”
—
翁贵妃被夺走封号,所有人都惊讶,得宠那么多年的人,最后落下这样的下场。
宁晚怡被阮穆隐迁怒,禁足在院子里不许出门。
为了不让皇上再找茬,阮穆隐在府里闭门不出,让柳青回翁家和柳家去走动。
过了几日,柳青回来说,祖父和外祖父让我们再等等,这个时候有行动,一定会引起皇上的注意。
他们翁家几乎是半隐退,不参与政事,一直蛰伏,最是懂得伺机而动。
而二皇子府,阮穆邢最近心情大好,偷偷在皇府里歌舞升平,流连花丛。
周锦澄趁曾舒婷怀孕不能侍寝,又给阮穆邢抬了两房妾,分散阮穆邢对曾舒婷的宠爱。
虽然阮穆邢这段时间很少到曾舒婷的院子,不过阮穆邢因着对孩子上心,时不时就到院子里来探望曾舒婷。
而曾舒婷,只能利用这个时候,来讨好阮穆邢。
怀孕的人情绪波动大,有时候她默默流泪,吃不下,睡不着。
在阮穆邢来的时候,还不能表现出任何不开心,只怕阮穆邢会厌烦她。
在府里,有主君的宠爱,什么都好。
没有主君的宠爱,她又没有什么背景,只能靠肚子里的孩子了。
周锦澄听着下人说曾舒婷的状态,嘴角淡淡笑着。
阮穆邢让她照顾孩子,如果曾舒婷是因为自己情绪不好,伤心过度,自己流掉的,那可就怪不得她了。
—
阮穆宁看着跪在下面的开阳和安成。
他们衣衫褴褛,脸上布满灰尘,两眼凹陷,两颊几乎没有肉。
一看就是吃不饱睡不好,被抓去做奴役。
锦标道:“属下在天水附近的青阳县找到他们两个。”
小厮端了两碗素面上来,开阳和安成狼吞虎咽,吃饱后,双双放下碗筷。
开阳一个大男人,竟然哭起来:“殿下,封溪还没有被完全淹的时候,属下已经到封溪了。原先想看镇水神兽下水了,再回京去复命。当天夜里,我们却看见有人偷偷把神兽切割,推入海里。后来我们被追杀,不小心逃到五花村,本想着上门去求点吃的。没成想吃完就晕倒。醒来就在一处地下矿山,里面全是黑瘦的男人在打兵器。”
安成接话:“不过我们刚去两个月,他们就停工了,要转移兵器。我们趁乱跑出来。”
“出来就得经过天水,但天水已经被老虎占据,我们根本出不来。只能在山林里摘点果吃。”
私自铸造兵器,这是谋逆之罪。
阮穆宁立即就写信,让人连夜送回京去。
对方很聪明,特意找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当地县令和老百姓不知道,远在京城的他们就更不会知道了。
制造那么多武器,对方处心积虑多年,这个时候很可能开始准备最后的计划。
皇帝和宁晚桥,都会有危险。
给皇帝写完信,他铺展信纸,又给宁晚桥写一封。
鎏金螭兽铜炉里,香烟袅袅,树叶飘然而落,残花被风吹散。
他端正坐在大案前,修长的手指握笔,一点一滴落在纸上。
【兽炉沈水烟,翠沼残花片,一行行写入相思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