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嫁
作者:花裙子 | 分类:穿越 | 字数:80.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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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1章 番外十
筵席上歌舞升平,欢声笑语,入宫祝贺的人源源不断。
乳母抱着阮思梧坐在椅子上,接受大家的祝贺。
顾文星牵着五岁大的长子和三岁大的女儿过来道喜,夸阮思梧接了父王和母妃的优点长。
宁晚桥便也回夸了两个小孩童。
寒暄期间,宁晚桥看到顾文星小腹微微凸起,估计是怀孕了。
卫明渝不肯纳妾,生子的任务就全都落到顾文星的身上。
看顾文星幸福高兴的模样,一看夫妻的关系就很好。
卫明渝品行端正,嫁给他的人幸福是自然得。
宁晚桥摸了摸两个小孩童的头,温和地笑道:“日后有空了,多入宫跟思言玩玩。”
两个小孩童恭恭敬敬地行礼,“是,太子妃。”
然后又小心翼翼地去摸阮思梧的小肉手,想要逗今天的小主角笑。
不远处传来笑声,宁晚桥转过头,看到宁司远正在跟安武侯府的人闲聊,便走过去。
姐弟两个好几年不见,宁晚桥问起他在永城的事情。
如今宁司远已经变成了个英朗俊逸的男人,不再是当年那个瘦瘦小小的小萝卜头。
他说在永城很好,每天镇压那些暴乱,日子过得很快。
上次宁思言的筵席他没能赶回来,所以这次他早早就把手上的事推掉,提前半个月赶回京来。
宁晚桥问他要在京城住多久?
他说过两日就走,且日后就留在永城了。
宁晚桥想了想,还是问起他为什么突然要去永城?
“当年太子妃想去并安,所以弟弟便想去并安建功。如今太子妃留在京城,阿娘也变成尊贵的许国夫人,弟弟就想去永城建功立业。”
宁晚桥问:“你可有喜欢的姑娘?”
宁司远摇头:“弟弟一心建功立业,无心婚事。”
“听说六姑娘今年就要嫁人了。”
宁晚桥说这句话的时候,仔细观察宁司远的表情。
不过他似乎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很平静地道:“弟弟呆在镇北军几年,得过镇北王的重任。礼金会准时送到并安,姐姐放心。”
宁晚桥忽然意识到,也许宁司远对阮知桑有好感,但镇北王不会同意这门婚事,所以他有能力后,就独自去了永城。
一是,她是太子妃,若跟阮知桑成亲,这会让皇上和太子忌惮。
虽然阮穆宁跟阮穆屹关系好,阮穆宁对她也宠爱有加。
但这种友好关系能一直保持,前提是在君臣方面有个度。
就像阮穆屹打仗用兵如神,在政治才能方面几乎为零,不可能造反。
二是,镇北王把女儿嫁给副将,可以笼络人心,让郭副将尽心尽力为他所用。
宁司远也许猜出了她心中所想,说道:“太子妃不必伤心弟弟会痛失所爱。弟弟从去并安开始,便知道自己的身份,对六小姐没有非分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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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日宴结束后,很快到了宁晚桥的生辰。
娘娘们问她打算怎么过?
宁晚桥便请各宫娘娘们到东宫吃了饭看戏,不过当天,千里之外的阮穆宁,还是送了一份礼回来给她。
有他亲自动手制作的发簪,以及一卷画。
画上画的是当年她穿着红色新娘吉服的模样。
宁晚桥早已经忘记当时的情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阮穆宁却依然记得她的模样。
宁晚桥给他回了一封信,说很喜欢他的礼物。
阮思言和阮思梧两个人还写信问父王什么时候回京。
阮穆宁的信回过来的时候,京城已经下雪了。
宫内的墙砖瓦片,甚至树木,都积了白皑皑的雪花。
他说如果顺利,明年年中就会回京,还问阮思言的功课。
阮思言用自己稚嫩的笔锋回信,说母妃很好,皇妹很好,又把自己学的功课禀报了一番。
过年的时候,冷清的宫里有了火红热闹的景象。
各宫的娘娘们准备了好多的节目,住在宫外的皇子公主们全都入宫来。
宁晚桥带着兄妹两个去乾清宫参加家宴。
皇帝坐在上位,后宫没有了勾心斗角,娘娘们相处得很和谐,氛围也很轻松。
皇帝让阮思言背诗助兴,阮思言背了一首《锦瑟》,在念到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时,皇帝忽然间离席。
宁晚桥猜他可能思念荣皇后吧,毕竟少年夫妻。
筵席结束,回到东宫,宁晚桥带着兄妹两个一起守岁。
茶炉子里放了两块炭,他们母子三人在上面烤年糕吃。
阮思言很懂事,照顾旁边咿咿呀呀的妹妹时,还给她烤年糕。
可能生在皇宫的人都很早熟,阮穆宁离京后,阮思言经常说,由他来代替父王照顾妹妹和母妃。
小小的身板,又要背书,还要学骑射,回宫还要亲自过问妹妹的事。
他把年糕烤得软热可口,还抹了酱,吃起来别具风味。
小时候阮思言长得像她和阮穆宁,现在慢慢长开,更像阮穆宁一些。
宁晚桥透过他的模样,能想象阮穆宁小时候的样子,一定也是个很懂事的孩童。
第341章 番外十
阮思梧看到他们吃年糕,就自己吃自己的手。
可能吃腻了,她就要抓哥哥的手来吃。
阮思言立即就让侍女打水来,把手洗干净了让阮思梧啃。
不管阮思梧怎么吃怎么咬,他都不吭声。
宁晚桥有时候好奇,偷偷看兄妹两个相处,一看就是一下午。
她把这些事写进信里,告诉阮穆宁。
阮穆宁倒是没有什么意外,还希望阮思梧能更皮一些,别压抑自己的性子。
阮思言准备满五岁的时候,阮穆宁说不能赶回来替他过生辰了。
不过宫里多的是人,当日娘娘和皇帝都来了东宫,给他过了个开心的生辰宴。
他许的愿望是希望大家身体健康,特别希望阮思梧能开开心心长大。
皇上问他,为何不替自己许个愿望。
阮思言说,大家健康就是他的愿望。
四月份一过,就到宁晚桥跟阮穆宁成亲的十周年。
这算是个重要的纪念日。
她坐在凉亭里托着腮看阮思梧步履蹒跚地走路。
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她就有儿子女儿了。
那个时候,她恐惧深宫内的生活,如今她在宫里住了八年。
偶尔不出宫去妙手堂和学堂,娘娘们会让她过去聊天打牌,甚至让她教她们医理,打发深宫内院的无聊生活。
而她的日子过得也算悠闲。
宁司远早已经回了永城。
此时永城辖下的一个村庄又出现了疟疾。
阮穆宁当机立断,派人连夜在村外围了一圈栅栏,不许村内的村民离开。
附近几个村落也封锁起来, 以防疟疾传到外面,造成更恶劣的后果。
四月中,阮穆宁带了一队人马,准备去镇压新起的暴动。
在镇压打斗中,他受了伤,好在带头起哄的人被抓了。
这支小小的起义军也就不攻自破。
回到行宫,他让御医来替他包扎。
过了一会儿,看到一个清秀的瘦弱小大夫进来。
阮穆宁不动声色地问:“张大人呢?”
小大夫却不惧怕他,而是坦坦荡荡地道:“张大人肚子不舒服,让小的来替殿下包扎。”
阮穆宁挥手让他下去,让锦标帮他处理伤口。
锦标替他包扎时,心道,皇上为了给太子纳嫔,允许中军都督的方小姐女扮男装来卫队,真是煞费苦心。
中军都督手上有兵,身居高位。太子与太子妃成亲十年,突然一位十五六岁,家世品貌顶尖的姑娘,一直围绕在太子身边。
不管是年轻的身体,还是背后的权势,很多男人都把持不住。
皇帝却还是小看了太子的定力。
即便太子和太子妃相隔千里,别人都不可能插进来。
到这边几个月,方小姐别说近身太子,跟太子说的话,还没有他一个早上跟太子说的多。
连着几日,阮穆宁每天都会到隔离区去看望被传染的疫民,偶尔会到暴乱的地方镇压暴民。
临近四月底,出来八个月了,阮穆宁决定回京去。
临走前他召集了驻扎在附近的武官,以及永城和分管云岚的文武百官们议事。
最后他下命,希望在皇帝六十岁大寿前,平息云岚暴动,作为皇帝的寿礼。
五月初,阮穆宁带着东宫护卫队连夜赶回京。
准备到京城的前一夜,天空忽然下起暴雨。
大队人马在驿站休息了两日,暴雨还没有停的趋势。
五月十八当日,他决定趁着暴雨赶回京去。
一行人蓑衣斗笠,冒雨驾马。
戌时终于赶到了城门口,此时大门早已经关闭。
守城的士兵在上面大喊:“今日已关城门,明日再来。”
锦标从衣服里拿出令牌,守城的士兵一看,匆忙下来。
不一会儿,大门打开,统领带着士兵出来行礼。
“属下失责,请殿下责罚,”
阮穆宁让他们免礼,不再多说,便挥鞭驾马往城内赶。
马蹄踩在雨水中,激起一阵阵水花,雨夜掩盖了黑影和马蹄声。
—
这段时间一直下雨,宁晚桥就待在东宫里陪阮思梧玩耍。
她已经会喊母妃和父王了,不过喊得最清晰的是皇兄。
她抓着椅子能从东暖阁走到自己的卧室,大概需要一盏茶的功夫。
自从有了自己的小意识,阮思梧就不在自己的小床上睡觉,而是跑到阮思言的床上睡,非要抱着皇兄睡。
十一个月大的婴孩,睡觉并不安分,有时候会尿床,有时候会踹人。
宁晚桥担心阮思言睡不好,影响他的功课,打算自己陪阮思梧睡觉。
阮思言却不介意,说晚上看不到妹妹,他睡不安心。
阮思梧睁着泪汪汪的眼睛看她,求母妃别跟自己睡。
宁晚桥好笑地把阮思梧搂到怀里,亲了好一阵才放开她,温柔地道:“母妃答应思梧了。”
唉,兄妹俩个,好像都不黏她。
阮思言喜欢黏阮穆宁,阮思梧喜欢黏着哥哥。
吃过晚饭后,阮思言日常一问,父王什么时候回来?
宁晚桥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阮思言看到母妃有些失落,关心地问道:“母妃是不是也想父王了?”
今天是他们成亲十年的日子,宁晚桥还是希望阮穆宁能回京一起过的。
但她知道家国的安危大过儿女之情,所以也没有写信提醒阮穆宁,他们成亲满十年了,以免他心生愧疚不能陪她。
兄妹两个沐浴后,宁晚桥就去他们的卧室念故事书哄阮思梧睡觉。
念着念着,她自己先困了。
哄阮思梧睡着,她走出来,看到外面漆黑的夜中,暴雨像断了线的珠子拍打在地上。
不知道永城那边,是不是也是这样恶劣的暴雨天…
忽然,一道黑影撑着伞,踏破雨夜快步走过来,蓑衣斗笠掩盖了他颀长的身形。
“太子?”
宁晚桥惊喜出声喊的同时,对面的人抬头看过来。
阮穆宁解下蓑衣斗笠,递给小太监,便朝她走过来,询问她怎么还没有睡?
“刚刚哄思梧睡着。”
宁晚桥惊喜溢于言表,上手就要抱他,他忙用手挡在中间,“我身上湿透了,沐浴后任你抱。”
“我不在乎。”宁晚桥撇了撇嘴。
她话落,阮穆宁就主动抱住她。
不过一会儿,直接打横抱起她,往浴室去。
太监早已经备好热水。
洗去身上的寒气,两个人坐到暖阁里。
宁晚桥惊喜他能赶在今天回来,又担心暴雨天赶路他万一出事怎么办?
阮穆宁笑说,原先他们已经快到京城了,后来下雨等了两日,眼看这雨短时间内不会停,怕她伤心,所以决定冒雨赶回来。
宁晚桥试探地问:“太子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他微笑说:“自然知道了。”
阮穆宁牵她到他的书房,从柜子里拿出一卷画轴递给她。
宁晚桥打开来看,上面画的是他们一家四口。
宁晚桥惊讶,“太子什么时候画的?”
“你答应跟我在一起的时候。”
宁晚桥想起来了,有一次她进阮穆宁的书房,看到阮穆宁在作画。
她好奇阮穆宁在画什么,阮穆宁说这幅画还没有完成,就收了起来。
原来是在等阮思言和阮思梧出生,才能把他们的样子画上去。
宁晚桥把它放到她珍藏的那些画里,转过头的时候,阮穆宁俯身在她耳边低声问:“可有想我?”
宁晚桥的心颤了两下,望着他点了点头。
明亮的光线中,他轻笑,直勾勾看她,眼里的情意溢出来。
宁晚桥笑意盈盈地反问他:“太子可有想我?”
“日思夜想,茶饭不思。”
阮穆宁说情话的声音性感撩人,又问她,“有多想我?”
“那太子有多想我?”
他抓住她的双肩,低头含住她的嘴唇,把她压在紫檀黑漆多宝格上。
宁晚桥搂紧他的脖子,心跳仿佛骤停。
他的吻愈发激烈,似乎要将忍了几个月的思念发泄出来,诉说对她的思念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