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妻嫁到
作者:娇俏的熊大 | 分类:穿越 | 字数:124.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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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八章 越来越长进的南怀信
“冰雪公主准备如何做?”安怡县主垂下眉眼,让人看不清楚她此刻的神情。先前,朝阳长公主同冰雪公主说话的时候,她躲在冰雪公主的内间。
外面的交谈,她听得清清楚楚。
原来,朝阳长公主竟还有一个私生女。
原来,天扬真的不是死在南屿人手,而是死在自己卫国人手的。
她心对真凶是谁,已经隐隐有了答案。只不过,现在这个伤疤她不愿意大力去捅。
安怡不敢碰触此事,又害怕自己遗忘。她至少要为他讨回一个公道。
冰雪公主反问安怡:“县主希望我如何做?”
这个答案,安怡给不出来。她想要直接捅死那个设计伏杀天扬的三皇子,但却也知道,她不能直接捅死对方。而冰雪公主凭什么帮她杀人报仇?
安怡县主回望冰雪公主,说道:“我只希望公主能连着定远侯夫人一事,一并认下来。”
“县主的意思是,定远侯夫人这个黑锅,咱们南屿也得背了?”冰雪公主望向面前的安怡县主,毫不遮掩地说道,“朝阳长公主给的好处,县主已经全部听到了。不知道县主,你用什么来与我交换?”
安怡县主抬起头,看向面前的冰雪公主,她徐徐说道:“我用朝阳长公主亲生骨肉的消息,换一个暂时的牺牲。”
“我还可以承诺冰雪公主,此事绝对不会让南屿真正承担下去。”安怡县主肯定地道。
她火速在脑海想了想,如果这样的条件不能打动冰雪公公主,她还要拿什么作为谈判才好。
出乎意料的是,冰雪公主竟然同意了。
“依照安怡县主所言。我明日遣人去将此两件事认下来。”冰雪公主答应得很爽快,甚至没有追问安怡拿什么来保证这只是暂时的委屈。
既然南屿这边答应了,安怡不会自讨苦吃地去发散这事。她离开了南屿人住的别馆。
从别馆出来后,安怡县主并没有立刻回北郡王府。她一个人骑在马,径直出了城门。
这一马一人驰了很远才停下来。她到的地方,是镜湖。
镜湖的湖水在夜色里波光粼粼,倒影出安怡那张憔悴的面容。
她过去,是从来不允许自己这样的。但自从陈天扬死后,她觉得,颜色再好,又有什么必要呢?
湖边的风很大,那凉透骨的湖风将安怡的头脑吹得越来越清醒。
一开始,三皇子是最有嫌疑的人。
在天扬已经驱出敌军,入驻荆州的情况下,南屿人怎么可能混得进来,而且还直取了卫国主帅的性命。
倘若南屿人有这样的本事,那么前不久的战争,不该是南屿和荣军被驱逐出去。
二皇子与天扬看去有旧仇,既有陈雨蕊的事情,又有南其琛的事情,但是,二皇子没有这样的机会。
想起那个让陈天扬送命的鸭子剑穗,安怡的心倏地一痛。
连她都一开始不知道,这剑穗竟是苏昭宁送的。远在京的其他皇子又怎么可能知道此事?
所以,是三皇子杀了天扬无疑。
安怡将这个已经很显然的事实反复咀嚼了一遍,走向那熟悉的院子。
在那个地方,她与苏昭宁最后一次见面。
现在,她要不要去再见对方一面,将那最后一面的印象重新印刻过一次?
安怡的手抬起来放在门,但却最终没有推开那扇门。
苏昭宁是有很多优点,她自己更早发现了天扬死的不寻常。但是,她再优秀,安怡也不想喜欢苏昭宁。
安怡觉得,她心永远需要存在的,从始至终只有陈天扬一个人。
所以,其他人的最后一面是什么印象,真的一点也不重要。
转过身,安怡离开了那院子。
待安怡县主的马匹走远后,那院子的门被打开,苏昭宁站在门口的位置。
她看向那已经没有人的门外,片刻之后,又重新关了门。
苏昭宁转过身,正好撞准备给她系披风的南怀信。
苏昭宁问道:“为什么同样的话,你说,她相信。我说,她却不相信呢?”
在当日安怡县主要推苏昭宁入水的时候,苏昭宁曾经拿安怡不知道的事情来诱惑过她。
尽管安怡不愿意给机会,但苏昭宁仍是将自己能打动安怡的最大依仗说出了口的。
“我知道陈将军的死是怎么样一回事,我更加知道,陈将军的死不是南屿人所为。陈将军是死在咱们卫国人手的,他是死在自己人手的!”
……
只可惜,当日这些话,并没有给苏昭宁争取到太多的时间,安怡县主仍然不管不顾地把她推下了水。
所以,南怀信一开始告诉苏昭宁,他是凭借同样的话,在安怡带去的那些弓箭手取得生机的,苏昭宁是不相信的。
但是,后面的事情无一不证明了这话的真实。
如果没有与安怡达成一致,南怀信在腿脚负伤的情况下还能将自己推镜湖的岛屿是不可能的。如果没有与安怡达成一致,南怀信不可能还有机会折返岸,又接一次南敏行。
更重要的是,现在,他们三个人不可能待在这个房子里。
苏昭宁望着面前的南怀信,问他:“你准备什么时候带我回京?”
“再等一等,等到安全的时候。”南怀信回答,他伸出手,替苏昭宁将额角吹乱的秀发拂到耳后,柔声哄她,“我不想再让你遇到危险。”
“那你呢?”苏昭宁执意要个答案。
她在这个木屋里待着,过着看似与世无争的日子。表面,这几日的时光,她独自领着南敏行在定远侯府过的那数百日的时光都要美好。
但是实际,苏昭宁清楚,外面的风浪并没有停,凶险也不会凭空消失。
与其再受一次骤然失去的痛,苏昭宁宁愿站在南怀信的身边,与他一同去面对、一同去冒险。
“没有什么失去你更可怕。我不害怕危险。”苏昭宁对南怀信无真诚地强调道。
南怀信的目光却有闪躲,他将披风系在苏昭宁的身,然后转身往前走道:“在外面的时候,我每一天都在想。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不会还是选择那样让你伤心。我会不会换一种方式,像你说的,带你,我们两人一起去面对或者生、或者死的结局。”
“但是,在你被安怡县主沉入镜湖的时候,这个问题的答案与之前是一样的。我宁愿你伤心,也不愿意你的生命受到伤害。只要活着,还有希望。如果天各一方,那什么机会都没有了。”南怀信停住脚步,转过身看向苏昭宁,他问她,“你猜到了敏行的爹是谁,那你猜过敏行的娘是谁吗?”
苏昭宁对这个问题只有过一瞬而过的想法。她并没有深究下去。毕竟,在所有人表现出来的态度里,包括南敏行自己,似乎他的世界只有一个爹。
“我只是曾经觉得,敏行和十一皇子很像。但是我相信,敏行的娘不会是珍妃娘娘。”苏昭宁答道。
听到苏昭宁有过这样荒诞的想法,南怀信一脸地诧异。他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地摸了摸苏昭宁的长发,答道:“我知道你谁都细心,谁都更能注意到所有事情的蛛丝马迹。”
“敏行的娘,是珍妃娘娘的妹妹。所以敏行和十一皇子像,确实是有依据的。只不过,珍妃娘娘的妹妹当日入京,是奉命来陪伴姐姐的。这个陪伴,有两层意思。”南怀信的手指碰触到苏昭宁的脸颊,感觉到她脸有些冰凉,他立刻把自己身的外衫也解下来要往苏昭宁身罩。
“不必。你会着凉的。我不冷。”苏昭宁推开南怀信的手。
南怀信将那外衫依旧罩在苏昭宁的身,他低下头,嘴唇正好在苏昭宁的耳朵位置,热流吹在她的脸:“我才不冷。你感觉到了吗?”
苏昭宁不知道为什么一段时间不见,这个人的情话本事愈发高超了。每一句话,随时都能让她脸红心跳。
她寄走两步,躲开南怀信的吹气。
待凉风吹到脸,将心底的热气吹散开来,苏昭宁转过身问南怀信:“所以呢,敏行的娘和你先前说的话又有什么关系?”
“敏行的娘,原本是要与珍妃娘娘姐妹均入宫为妃的。但这位小阙北公主与四皇子相爱了,怀四皇子的骨肉后,她害怕连累四皇子,自己跑了出去。”
南怀信将南敏行的身世娓娓道来:“小阙北公主躲开的不仅仅是四皇子的人,而且将阙北的人也甩开了。她原本是公主,又有孕在身,如何能过得好。”
“在外面东躲西藏了几个月,等到四皇子的人终于找到小公主的时候,她已经生下了敏行,自己油尽灯枯了。”南怀信望向苏昭宁,同她清晰地道,“找到小公主的人,正是我。所以我知道,生死是一道多么大的鸿沟。”
“好了,你赶紧休息吧。”南怀信不等苏昭宁回答,将她推入了房。
待到苏昭宁从敏行可怜的身世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问到今日要问的内容。
南怀信,你真是越来越长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