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狂妃:太子别惹我
作者:留白 | 分类:穿越 | 字数:208.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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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1章 晚了,又是完了
东陵清流便顺着那个带走了秀秀的丫鬟所说的方位往里走去了,不过才走了两步,他便又停下来回头看去。见着秀秀正安安静静地跟在那丫鬟后头,并无什么不妥,东陵这才又回身接着往里走去。
这丕大人好歹也是一城刺史,还分他了一座刺史府,这府里头除了那一开始在门口见到的两位,便是方才带走秀秀的那个丫鬟;除开这几人,也就在路上偶尔看到两个清扫院子的小厮,旁的,便连多个给他带路的人都没有。
这雷州城看着倒还算富庶,只这刺史府,倒是穷得很。东陵清流想着自己这才走了两步拐个弯便就进到内堂了,方才还让那守卫通报得这样快给吓了一跳,不禁觉着有些丢人。
便就这样一面想着,一面顺着那丫鬟指的路走着,很快,东陵清流便到了一处院门前。
这院落因着是在府内,便只开了一个门洞,并未嵌上木门。
是以,便在东陵清流犹豫着自己是不是走对了的时候,才往那门洞处迈了出了一步,便见着那院落里偷的一张石桌旁,坐了位身着青色常服的清瘦男人。
东陵清流一看这人,也不用想便知道这人该是那雷州城刺史丕大人,毕竟根据这一路过来看到的“惨象”,他还不觉得这个雷州城刺史府有能力分给旁人一个院子。
东陵清流一面往这院子里走去,一面说道:“丕大人别来无恙。”
丕鹏民闻言便抬头看来,见来人不过一袭普通的红衣胡服装,但那举止言行,通身气派却不普通。
丕鹏民看了东陵清流有一会儿,直至其人就要行至眼前,这才起身,冲着走近的东陵清流行了一礼,道:“下官丕鹏民,见过大人。”
“丕大人不必多礼。”东陵清流见这雷州城刺史将自己误认成了某位大人,也不否认,只避开这一称谓,说道。
丕鹏民见状也不再谦卑,只向着从旁的那处石凳抬了抬手,请道:“大人这边坐。”
东陵清流应声走去,一面又悄悄打量着这算是头一回碰面的丕鹏民。原先站得远了些,看不大清,而现如今稍稍走近才发现这丕大人的袍子并不是青色,不过是洗得有些发白,想来原应该是黛色。
东陵清流坐下,又想起方才丕鹏民冲他行礼是不卑不亢,在他受下那一礼后更是不拖泥带水,不卑躬谄媚,不禁在心中感叹一句:这边城难得有个清官。
从古至今,这天高皇帝远的地儿最易发生动乱,可不就因着那些个边关刺史觉着这处临近边界,消息闭塞,不容易叫人察觉,便大肆搜刮民脂民膏,引得人心涣散,百姓躁动。
更有甚者,不仅贪还不长脑子,叫敌国随便画个大饼便给忽悠过去,通敌卖国者也不在少数。是以,这东陵清流方见丕鹏民模样时,确实又一丝丝的惊讶。
不过这丝惊讶便也就这么一瞬,坐下后,东陵清流便随意寒暄了句,道:“丕大人今日休沐?”
丕鹏民听闻这话似是有些无奈的笑了声,一面给东陵清流斟茶,一面道:“这边关刺史一职,哪有休沐之说。”
“倒是如此。”东陵清流应到,谢过他倒的茶,抿了一口,而后又道:“只是见丕大人着常服,便问一句,大人莫要介意。”
“这……”丕鹏民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穿着,又抬起头来,轻笑道:“方才听闻城里走了个人,这不正想着去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只这人没的却也不是个案件,着官府去也不大合适,这才换了身常服,不想正赶上大人你过来。”丕鹏民说着又笑笑,这倒是和东陵清流方才第一眼见到的严肃模样不大相同。
不过这点东陵清流倒是不大在意,人相貌举止不符的多了去了,这雷州城刺史的模样,还算好的了。而他在意的,不过是……
“丕大人这为人父母官,做得好啊。”东陵清流这话说完,那头丕鹏民还未来得及谢过,便听他又道:“只是不知大人这是对着全雷州城的百姓,但是因着那户没了人的人家……有个叫阿三的少年?”
丕鹏民闻言顿了顿,又笑,道:“这……都是雷州城的百姓,自是相同的。”
东陵清流听他这话,并不回应,只自顾自地装模做样着说道:“京中那位听闻雷州城有了丝异动,是以特派本……官来此查探。”
“丕大人也该知道,这雷州城乃是我东陵从西岐那处收来的,这里头还是西岐人多些,难免不叫那一位起疑心。”
东陵清流话说一半,而对面坐着的丕鹏民却是在听到这话后,神情略略严肃道:“这事大人真是多虑了,这雷州城自归顺我东陵后,百姓服从管教,所谓异动之事,全然无稽之谈。”
“是吗。”东陵清流仍旧把玩着手里头的茶盏,又道:“本官来这雷州城倒是有那么些日子,听到了写丕大人的传闻。”
“闻丕大人对那名叫阿三的少年照顾有加,便是犯了事儿也不曾关起来过。”东陵清流说着,眼神微冷地看向一旁的丕鹏民,接着道:“像本官这等新来的外乡人不知道,还以为这少年是有什么过人的本事,竟叫一城刺史听之任之。”
听到这话,那雷州城刺史面上神情更为严肃,沉默不语。东陵清流见此却是不急,只慢悠悠地转着他那茶盏,过了好一会儿,丕鹏民这才开了口。
“这雷州城确无异动,只那阿三的事,确实有些不同……”
另一头,秀秀随着那丫鬟来到一处凉亭,而这凉亭边儿上便挨着一砌不高不矮的白墙,那丫鬟同秀秀说,这墙里头便是东陵清流同那丕大人谈话的地儿,而那院落的门便在前头拐角不远处。
秀秀闻言讷讷地点了点头,而后便坐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呆楞着。虽说东陵清流先前说过不必着人照看,但这小姑娘毕竟是客,这丫鬟也不能失了礼数,便也在这凉亭里头待着。
因着不知道里头人要说多久,是以,这丫鬟便从别处端来一小碟的糕点放在秀秀面前的桌上。
丫鬟又担心这般大年纪的丫头一个人待着会觉着无趣,就时不时同她说几句话,可惜秀秀并不回她,只偶尔点点头什么的,丫鬟见她似是没有想要说话的意思,便也不再开口,只在一旁陪着她。
这般寂静的情况直到那头院子里出来的东陵清流出现在了那拐角处,秀秀这才眸光一亮,忙起身奔过去。而就在一旁的丫鬟见此,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正要跟上,又见那头出来的丕鹏民冲她摆了摆手,这才行过一礼后退了下去。
这边丕鹏民便带着秀秀和东陵清流往府外走去,没走几步便瞧见了府门,也不知是何故,临近走时,忽而扭头问道:“丕大人可已成家?”
而丕鹏民闻言便有些局促地笑了笑,回道:“这边城地苦,不愿劳累佳人。”
“哦。”东陵清流应了声,同丕鹏民一齐往外走去,看着边儿上因有旁人在,故而安静跟着的秀秀,又想起那京中递来那些个莫名其妙的消息,便随意地说了句,“那丕大人的亲人该会记挂着吧。”
而他不知道的是,丕鹏民在听到他这话后身子似是在一瞬间垮下去了一些。正这时,三人已从这并不大的刺史府里头走到了府门口,而那府门口站着的两守卫见到来人,恭敬地换了声,“丕大人。”
东陵清流到了门口,便也带着秀秀回身,冲着还站在府里头的丕鹏民行过一礼,想了想,还是嘱咐道:“我说的话,大人还请牢记,这雷州城的日后,许还得仰仗着大人呢。”
旁人听这话听得莫名,而丕大人却在听后神情又严肃了起来,并不开口,只看着东陵清流带着秀秀转身离去。
而丕鹏民却在府门口看着那两人离去的背影站了有一会儿,就当那府门口的两守卫想上来询问一番时,又转身往府内走去,一面还喃喃自语地感叹道:“晚了,都晚了。”
看着丕鹏民渐渐往里走远,门口那原先离他较近的那守卫才有些摸不着头脑地问另一人,道:“什么完了?”
“约莫是说阿三那小子吧。”另一人道。
“真的?大人可算是明白了。”
另一头的东陵清流和秀秀出了刺史府后,又是如先来时一路无言地往城门处走去,秀秀扭头看了看东陵清流,见其似是在沉思着什么,便也没打扰他,只自顾自安静地跟着。
至于东陵清流,则是蹙眉想着,又是西岐秘术。
方才这雷州城刺史说到这阿三算是他故人之子,而这孩子还在娘胎里的时候就被巫医断言生不下来,是个死胎。
但他那故人不愿相信,要那巫医一定要保下这孩子,巫医无法,便给他那故人出了一计,道是去京里寻个大巫医,用那西岐秘术,许还能救这孩子一命。
他那故人闻言,当即便收拾行礼往西岐的都城赶去。再后来,这孩子怀了一年,倒是生了下来,只他那故人却再也没回来。
而这孩子生下来后,不知为何,全雷州城的人都待其极好,虽说他那故人在这雷州城人眼中如同英雄一般,但人们对着孩子却好得叫人觉着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