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狂妃:太子别惹我
作者:留白 | 分类:穿越 | 字数:208.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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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5章 凑巧,世间之小
话说回先前自雷州城出来后,慢悠悠走在官道上的三人。
这雷州城连着下一座城池的官道是一低处,边儿上还有个稍高一些的坡,另一旁便是一望无际的黄土坡,火红的夕阳便在那边黄土坡的边际上,缓缓下落。
“呃昂——”一声悠长且高亢的驴叫声远远传到了晚霞红遍的天边,而那传出声儿的畜生边儿上为了三个人,一人面色不虞,一人面无表情,还有一个的面上,满是不明所以的迷茫。
东陵清流黑着一张脸,盯着那直直立在官道正中的骡大爷,另外周棣和秀秀二人也围在这骡子的两侧,至于周棣的那匹马,这时正很是得意地在这三人一骡子的边上来回悠闲地走着。
即便叫这三人一马这样直直地盯着,那骡大爷也丝毫不落了气势,仍旧那般昂首挺胸地站着,被这三人一马看得烦了,还会瞪两下蹄子打一个响亮的鼻鼾。
这一声鼻鼾过后,一下将它正前头黑着脸的东陵清流给气笑,只见东陵清流嗤笑一声,而后便跟这骡大爷说起了话,“你这一声倒是喊的响亮啊,小爷买你来是做什么的?让你给小爷唱曲儿的吗?”
“是拿你来行路的!怎么的,让先前那户人家当神兽放马厩里养了两日,还真当自己是个神兽了?”
“就算你老子是匹马,你也看看自己和那马厩里的有什么不同啊倒是。”
“原先提你出来时候不晓得反抗,这路都走了一半的你还给我闹起脾气来?”
……
东陵清流这头对着那骡子是生气是生气,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是自说自话,滔滔不绝。此举看得秀秀很是莫名,看得周棣面上的神情更是无欲无求。
这可真是了不得了,跟了十年的小主子,虽说这从前也是个混不吝,但在这半年里头,是眼看着他那京城贵公子的气质日渐瓦解。
眼下更好,竟荒唐得和一畜生开始说人话,着实了不得。
周棣无奈,眼看着那天边火红渐渐稀薄,而那落日也逐渐下沉,渐渐地已只能瞧见其余晖,不禁回头提醒自家那誓要和一匹骡子睁个高低的主子,道:“公子,天要黑了。”
“本公子晓得!”东陵清流很是暴躁地回道,一面更加暴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而后问周棣道:“离着下一个城还有多远?”
周棣听这问话稍稍静了静,而后淡然地转过身,朝着三人来时的方向,智者不远处那距三人不过二里地的一处,道:“公子上一次问这话时,我等便在那处。”
东陵清流:……
秀秀:?
便如此,在东陵清流一连串的威逼利诱之下,那骡大爷也不知是叫下一个城镇的满汉全席打动的,还是再不动腿打断给恐吓得,终于是抬起了它那“金贵”的蹄子,慢悠悠地又上路了。
眼看着夕阳沉入地底,夜游神已出来当值,东陵清流看了看前头那散着步的骡大爷,想着或许将这畜生就地做成干粮还更有用些。
边儿上周棣见着这月明星稀之景,便开口提议道:“不若公子带着秀秀姑娘骑马,先去往前头的城镇,属下带着这‘神兽’稍后便至。”
东陵清流晓得周棣这是忧心他的安危,但他又不忍心丢下这跟着他吹了半年风沙的小子在这黄沙地里独自一人,便故作不悦地开了口,“这怎么行,‘神兽’金贵,你一凡夫俗子照顾不周。”
周棣:……那属下还真是万分惭愧呢。
见周棣面上表情越发得漠然,东陵清流这才稍稍正经了回来,笑道:“留你一人在此是绝不可能的,不如再一同往前走两步,若能寻着什么落脚之处,今晚便先将就一番吧。”
一旁的秀秀听着这话,静了许久的她忽而道了句,“我不愿将就……”
“你闭嘴。”东陵清流在她话还未完便出声打断,一面将这丫头举起放在了那骡大爷的背上,一面又故作凶狠道:“你黄沙地里躺尸都躺了不知道多久,如今还同我计较什么将就不将就。”
秀秀想了想觉着也是,便又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骡子背上。至于这骡子,明明先前还脾气大得要把东陵清流甩进地里去,这会儿子倒是收起了那从它娘处来的倔驴脾气,虽仍旧步伐缓慢,却又老老实实地驮着秀秀往前去。
敢情先前是觉着小爷没怜香惜玉不成。东陵清流想着,很是好笑地撇了那骡子一眼,便拽着这骡大爷的马嚼子往前去了。
而周棣,看着东陵清流牵了骡子,又看看自己身旁的这一批高头大马,稍稍思索了一番,还是没上去,也拉着这马的马嚼子,跟上了自家主子。
三人便这般在这也不过百里来长的官道上,自白日走到黑夜,眼见着那月亮便要升到夜空的正中,周棣同东陵清流都瞧见了不远处,在从旁稍高一截的坡上,亮起的火光。
见此,东陵清流便笑道:“还当今儿个就要这般黑灯瞎火地在这地上躺一晚,不想这荒芜之地还有人作陪。”
东陵清流笑着便带另外二人往那火光显处走去,眼见着就要走上那小坡之时,却叫周棣拦下了。
周棣神色严肃地看着那透着火光之地有一会儿,而后恭敬地对着被他拦下,一脸莫名的东陵清流行一礼,道:“公子与姑娘在此稍等片刻,带属下先去查探一番。”
“到底是你小子想得周到。”东陵清流笑叹一声,便和秀秀退到了后头。而周棣见此,便稍稍矮下身子,正往前小心走去时,身后传来一人低沉的声音,道:“小心着些。”
周棣闻言并未回头,在后人瞧不见的这面,微微勾了勾唇角,道一声“遵命”便往前走远了。
周棣走远后,东陵清流和秀秀便就蹲在这处坡下,边儿上还站着一匹骡子和一匹马。秀秀便蹲在东陵清流边儿上,见其微微蹙眉,面上带了一丝忧愁,想了想,小心地开了口,道:“周棣功夫还不错。”
“我知道。”东陵清流仍旧有些焉焉地回道,而后便又这么蹙眉蹲着,不说话了。
便这时,无意看了眼那火光处的秀秀,好似看到了一个小黑影往着这处过来。
秀秀见状又瞧了东陵清流一眼,这周棣才去了不到一刻钟,这头蹲着的东陵清流看起来倒是愈加焦灼,竟还能听到其自言自语起来
“周棣这小子啊,打小就被指给我当暗卫,虽说平日里头也见不着几回,但这明着知道他不在身边的情况还是头一回。”
“周棣这小子厉害是厉害,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也不是什么武功盖世……这人嘛,总会有那么些个失误。”
“周棣这小子啊,人长得也一般,还不会说话,到时候问起来,他死鸭子嘴硬,这可如何是好啊。”
秀秀而听着东陵清流这都快将周棣的后事给安排好了,又看看那已经近在眼前的黑影竟丝毫没叫东陵清流察觉,不禁觉得他这一连串的担忧很是多余。
便在这东陵清流仍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想着周棣这被抓后对方是要钱财还是会要些旁的东西时,他身后淡淡响起一道毫无波澜的声儿,道:“回公子的话,您约莫是没有散钱财还是散些旁的什么的机会了。”
东陵清流叫这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一颤,却又在听清楚这说话人谁时,面上笑了开来,回头锤了已经蹲到他身侧的周棣一下,道:“你小子可算是回来了。”
我方看清那头人谁时就回来了,左右也不过一句话的时间,说得跟你这离家半年,王妃娘娘要说的话似的。
周棣这般想着,却还是记起对方这是自己的主子,到底是没说出口来,只回禀道:“那头人不算多,应是有两个领头的,合着有十来号人。”
“十来号人啊……”东陵清流闻言思索了一番,而后又道:“这若能一同待一晚上倒是安全,只若这些人居心不良,你我两人许是打不过啊。”
这头东陵清流正这般纠结着,边儿上的周棣听了,便接上,道:“人倒不会是什么大恶之人,这点公子还请宽心。”
而东陵清流听这话确是笑道:“怎的,你还能看人面相看出来是个好人。”
“属下并不会什么面相。”周棣闻言,看了眼一旁的秀秀,见其迷茫地看了看东陵清流,又看了看他,稍稍思考一番,仍旧声调无所起伏道:“不知公子可还记得半年前朝廷委派到这边关的一位巡查使。”
“巡查使?你说陛下亲自指派的那位?”东陵清流蹙眉想了想,忽而恍然大悟道:“那不就是……”
东陵清流话到一半,忽而想起这处除了他和周棣,还有个小丫头秀秀,便一下顿住,没能说出话来。
这丫头安静太久,险些将她给忘了。想到这一茬的东陵清流,轻轻咳嗽了一声,掩下方才那阵尴尬,也是稍作一番思量,道:“你说的是那个在对抗联军中担任副帅的沐家少将军,沐景凌?”
周棣闻言,看了看那一头的秀秀,而后也学着自家小主子的模样,装作只听过名字并不认识那两人的模样,补充道:“是,属下见他边儿上好似还跟着他那军师。”
东陵清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