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家皇朝帝都。

姑皇走在满是皇室禁军的路上。

看着满大街严阵以待的皇朝禁军，嘴角勾起一丝疲倦的冷笑。

“怎么？突然这么忌惮我？”姑皇冷笑道：“以前我来你们桐家皇朝这里还是座上宾，现在俨然像我是罪犯一样被你们忌惮？”

为首的禁军统领冷声道：“姑皇大人，最近帝都事务繁忙，陛下也是担心您的人身安全受到威胁。”

“哈哈哈，可笑啊可笑啊，一群最高不过仙尊九重的皇室禁军，竟然担心一个人族大皇的安危，可笑啊哈哈哈……”

姑皇捂面冷笑。

猛然间，他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撕碎了禁军统领的盔甲，当看到禁军统领胸膛上密密麻麻的血洞时，不仅沉默片刻，冷笑道：“呵，还真是人族的好皇朝啊，连皇室禁军都被感染了？”

禁军统领的胸膛全是筷子粗细的血洞，有密密麻麻的蛆虫在血洞里外钻来钻去，绕是这样，他仍旧还活着。

“什么？”禁军统领面露诧异，低头看了眼自己正常的胸膛，反问道：“姑皇大人，您究竟在说什么？什么感染？还有您一言不合就撕碎我的胸甲，是不是有失您的身份，也有些不把桐皇放在眼里？”

“哈哈哈，继续！继续！本皇倒要看看你们都还有哪些让人作呕的秘密！”姑皇指着禁军统领那溃烂如坟的胸膛，冷笑连连：“还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信否我将尔等全部杀伐干净，清扫人族？”

“姑皇！请谨言慎行！”

禁军统领后撤两步，眼神死死盯着姑皇。

姑皇抬头，发现自己已被无数人瞄准。

天空有法术大阵在隐隐运作。

街道两旁有无数强者磨刀霍霍。

就连不远处那桐家皇朝的皇宫，都隐约有一头蠕动恶心的怪物盘踞在顶端，朝自己露出密密麻麻的倒刺牙齿。

“哈哈哈……有趣啊有趣，都在装糊涂，明明这里已经是一摊烂泥，巢穴，这里就是个巢穴，怪物的巢穴！”

姑皇仰天狂笑着。

一旁的禁军统领想说什么，最终无奈摇头，只得默默跟在姑皇身后，当个哑巴随从。

随着姑皇越发靠近皇宫，他愈发狂笑不止，那双血丝密布的疯狂眼睛里，映射着盘踞在皇宫顶端的蠕动如粘液的怪物。

“巢穴，哈哈哈，这是要将我带到你的巢穴吗？”

姑皇突然暴起，拔出刀剑，一刀斩出，属于人皇的力量如飓风般扩散，径直讲四周所有皇室禁军斩成两半！

刀光闪过，许多人直到腰腹传来刺痛感才反应过来，但为时已晚，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腰腹以下的部分离自己而去。

血又染红了桐家皇朝帝都的大街。

刺眼的红，让无数躲在家里的居民吓得瑟瑟发抖。

姑皇站在粘稠的血海里，手持利刃，气喘吁吁地朝盘踞在皇宫顶端的蠕动怪物狰狞笑了，而后爆发出一声席卷半边天的怒吼声。

“来啊！看看谁更强！”

姑皇的声音震碎了整个帝都的窗户。

无数人崩溃大哭，仿佛面临末日灾祸。

这时皇宫顶端，一席金黄身影破空而来，徐徐落地后，望着姑皇沉声道：“姑皇，你已经越线了！”

猛然间姑皇的血红色视网膜恢复正常，他气喘吁吁地环顾四周，看着满大街的人类尸体，露出痛苦怀疑的神色。

“不！不对！他们都是怪物！是活死人！”姑皇大吼：“我杀他们没有错！还有你桐皇，你要是也被感染，本皇也杀你！人族容不下异类！更何况还是这种令人作呕的异类！！”

桐皇紧皱眉头，挥袖退散了满街血腥，质问道：“异类？你是说我的禁军是异类？”

“难道不是吗？每个人胸口都溃烂了，却还都跟没事人一样行走自若，难道不是活死人，难道不是异类吗？”

“姑皇！你着魔了！”桐皇咬牙道：“你是真的着魔了！我都说了，最近帝都事务繁忙，所以才派遣禁军护送你，可我没想到，原来你也被扭曲了心智！而且看样子，早在进入我皇朝帝都之前就被扭曲了！”

嗡！

姑皇只感觉脑袋嗡嗡作响。

这番话就像是一把沉重的铁锤，一下下重重敲击着他的脑海。

“着魔？着魔……怎么会着魔？”姑皇捂着脸庞，痛苦神色更加狰狞，血红色重新覆盖了视网膜，他低吼着喃喃自语：“我怎么可能会着魔，我是万古不化，邪祟莫侵的姑皇，我怎么可能着魔……”

唰！

姑皇抬起头，死死盯着桐皇，怒吼：“不！一定是你说谎！我没有着魔，我看到的都是事实！都被你们掩饰的事实！是你！是你主导了这一切，你想要害我！桐皇！是你想要害我！你担心我查出你们桐家皇朝的秘密！”

姑皇拔出刀冲向桐皇。

桐皇也不甘示弱，带着姑皇离开帝都，来到高空厮杀。

两尊人皇的战斗，席卷风云，动荡如潮，让整个帝都数百万人都躲在家中瑟瑟发抖，不敢去触碰外面的风波。

而姑皇的怒吼声，扔在一遍遍在高空回荡，刺痛着这座古老的人类巨城。

“桐皇！你想害我！”

“我不可能让你害了我！”

“你是人族的叛徒！”

“你清醒清醒吧，你已经被邪祟污染了！”

“桐皇！你清醒清醒吧！”

桐皇的声音夜响起。

“姑皇，应该是你要清醒！因为你的臆想和幻觉，你杀了我一座城的子民，还杀了我的禁军，你已经对不起我了，对不起桐家皇朝了！是你才要清醒！是你才被邪祟污染了！”

……

起源神殿。

起源华流原本正在下棋，忽然侧目看向桐家皇朝的方向，犹豫良久后，还是起身来到了老大帝的卧室。

“大哥，不对劲。”起源华流说：“我察觉到桐家皇朝的污染源头可能不是一个，而是好几个，如果我没猜错，姑皇已经沦陷了，对不起，是我害了姑皇。”

起源老大帝气若游丝：“赶紧……赶紧……”

起源华流低下头，附耳倾听：“大哥您说。”

起源老大帝猛地咳嗽一声，陷入昏迷。

起源华流起身，沉吟片刻，给老大帝披上一条毛毯后，顺手拿走了老大帝的烟斗，悄悄离开了。

“大哥，好好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