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贱爪子的敲老娘窗户，次凑了是不是？”咣当踹开的两扇木板呼拉砸飞老远，掉在地上砰！砰！摔起两道尘烟。

正想再敲两下的东辰僵硬着身子，曲起的指头定在半空，敲也不是，不敲也不是。

兽人大码古怪的瞄着窗根下的小白脸，又瞧了瞧尴尬的琪玛，吐出一句让人发疯的话：“他是你奴隶？”

“那个……不是。”琪玛也不知道怎么解释的摇摇头。

听到否定的答案，兽人大码脸色一拧：“不是，不是好，不是就跺了。”

猫眼往屋里一钻碰到一片碗盆，叮咣乱响一顿后，重新钻出来的兽人大码拎了把菜刀，明晃晃的刀刃一点都不像切菜踹肉的家什，反倒像是战场上的凶兵。

“来，敲门的小子，咱两来练练。”一边挥着菜刀一边渡步前行，越走杀机越盛的兽人大码舔起了嘴唇，呢喃的话语足以令食人魔汗颜：“是先切腿呢？还是先砍头呢？瞧这细皮嫩肉的样子，铁定没嚼头，还是煮汤好了，那味道鲜量。”

“等！等一下，他是我朋友，玛拉娜大婶你误会了。”脸色通红连连摆手，知道再不解释就麻烦大了的琪玛赶紧将奶奶搬出：“老祖母要先他。”

前行的脚跳突兀一停，缓缓转过头的兽人大码，和先前的加尔鲁什完全一个模样：“小公主，你是不是弄错了？盖亚先知会见这样废物？”

“够了！”先前自己不占理，不想和对方计较，如今一而再再而三被鄙视，东辰彻底来了火气，怒而发狂下引爆的能量，呼拉拉吹起了四周的布曼，近处的彩旗如同抽风似的打起呼啸，带着旗杆顶端的风标转成了陀螺。

“琪玛，还不带路，我没有时间在这里浪费。“啪！啪！敲了两下围墙大步向前，拉风的男人转眼走向远方。

愣在原地的玛格丽大婶惊愕片刻，忽然跳着脚骂了起来：“该死的小混蛋，竟然敢在老娘家门口使威风，你等着，以后有你好看的。”

手里菜刀夹杂怒气劈向虚空，把一身衣裙掀飞的兽人大码彻底陷入了暴走，红红的眼球里全是血线。

“我们快走，玛格丽大婶可不好惹。”伸出巴掌拉住东辰大手，兽人少女也不管他愿不愿意，迈起脚步就往前方跑去，一路上捂着嘴巴笑个没完。直到一声苍老的呼啸伴随咳嗽响起，才嘎然而止……

“咳咳！小琪玛，你回来了？咳……咳咳……”

“奶奶，我回来了，您别起身，我这就进来。”扑搂扑搂衣服拉平摆角，打开屋门的琪玛钻了进去，落在后面的东辰鼻子一抽，闻到股浓浓的草药气息，这种味道很陌生，但也很熟悉，熟悉的像久远的记忆。

“你来了？”

平躺在木板床上的老太小通体绿油油的像个恶鬼，可能是长年疾病再加上活太久的原因，整个身体都像皮包骨头似的没有二两肉，高高的颧骨，塌陷的双腮，残缺的老牙，若不是还有双明亮似海的眼睛打底，谁也不会在意这位风逐残年的老人。

她快死了！

初次见面，一个惊愕的想法就窜进了脑海，立即感觉不对的东辰不由得露出副歉意的目光。

盖亚老祖母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透着洞彻世间的清明：“不要在意小家伙，任何人都有死去的一天，这没有什么好伤感的，相信自己的判断，那是弗鲁恩传承给你的骄傲。”

“奶奶……你不会死的。“眼中含泪靠在肩头，怕把老祖母压坏的琪玛半个身子都在凌空，完全靠一双腰肢支撑，那副怪异的样子，即使是盗贼也得很累。

盖亚咳咳又咳嗽了两声，恍惚间，东辰似乎见到有血在飞：”扶我起来，我的时间不多了。“

“奶奶你……”

“扶我起来。”浓重的威严呼的一闪而逝，身体微震的琪玛再不敢多言，慢慢将老太婆扶了起来。刚才躺着还看不太清楚，如今一坐起来，简直跟纸片一样。这个老太婆太瘦了，唐的仿佛没有重量一般。

“小伙子，你愿不愿意接受我的教导？”犀利的目光隔着屋子对望，老祖母的语气严肃而又认真。

东辰静静的对视半天，扑哧笑着摇了摇头：“我连先知会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去学？再说我并不认可这个古怪的职业，弗鲁恩死了，他如果真的是先知，为什么又会死亡，可见这个职业并没有想像的那么伟大。”

“哼！”重重一声冷哼引得咳嗽连连，咳咳好一会，老祖母才喘匀气息：“混蛋小子，刚才那话要是旁人来说，我一定会送他去给先祖之灵做伴。但是由你来讲又要另算……”

“为什么？我并不认为我有什么特别，而且……”骤然一顿的语调由平静转为激裂，全身都鼓荡起劲风的东辰直直迎向了老祖母的目光：“除开你身旁的小姑娘，这个鬼地方给我的感觉并不好，首领，女人，老太太，没有任何一个讲理的家伙，这样的种族很认人讨厌。”

“哈哈哈，小伙子，我有点喜欢你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笑声充满了自豪的傲气，盖亚原本犀利的眼神渐渐化为柔和：“讲理？真是个可爱而又可卑的词汇，小伙子，强者不需要讲理，只有弱者才会去追求虚妄，我们玛格汉兽人是整个纳格兰的主人，为什么要讲理？”

“告诉我，凭什么要讲理？”

“凭什么？就凭本伯爵名叫东辰。”针锋丰对的交汇，没有呼喊，只有镇定。东辰掷地有声的话像铁一样坚硬，像雷一样闪耀：“我是撒哈拉荒原的世袭伯爵，丰收之谷的无上统治者，我手下有强壮的俄勒芬巨象，威武的布尔族牛头，他们每一个都有你们两个半大，你说我凭什么？”

“对了，除开他们两族，我手下还有丛林巨魔，还有狮虎泰格，还有史奈克毒蛇，再加上地精匹格两族奴隶，我的人口已经足够封王。如果这些还不够，那么……我还有划跃史诗的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