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塔再度与楚原聊了有近半个小时，最后发现，楚原所经历的试炼世界，已经与他预先设计的试炼初级场景有所不同，尤其是楚原能带同伴进入试炼世界这一点，更让他陷入了沉思。

楚原问道：“北塔前辈，我冒昧的问一句，这试炼世界的背后，到底是什么人在操控着的呢？您说的试炼程序员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北塔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考虑什么难题一般，最后终于缓缓张开了口。

“程序员这个词，对于你们来说应该不算陌生吧？顾名思义，这整个试炼世界的背后，都是由一个庞大而复杂的系统组成的，而维护系统的就是跟我一样的无数个程序员。这一点，很像你们地球上的游戏。只不过，这个游戏的背景比较复杂，设定随机，既可能在史前时代，同时会加入科幻元素，又可能会在仙侠历史背景的世界里加入星战元素，如果你们运气比较差，很可能还会碰到兽类统治的背景世界，之前有一个我跟同伴制作的试炼世界里，人类被设定成最弱小的种族，你所见到过的，没见到过的，不管哪一种动物，不管是在智商上，还是体力上，都远胜过人类，一进入到这种世界，完成任务而存活下来的可能性就会变得非常的低！”

楚原和段耿听罢，额头上不禁冒了一阵冷汗，这北塔的恶趣味也是没谁了，标准的坑人类专家。

北塔紧跟着说道：“其实，一开始我也跟你们一样，也是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成为了一名试炼者，我运气比较好，经历了几个超级难度的试炼剧情世界之后，逐渐拥有了自保能力之后，才慢慢开始被试炼系统挑选，经过了惨烈的试炼者竞技场，杀死了无数试炼者，只有寥寥数人成为了能够掌控一方小世界的程序员，嗯，没错，程序员！”

段耿脑门上露出了一道黑线，心道，这啥程序员，这tm明明就是半路上开了挂嘛！

楚原问道：“前辈您刚刚说过，在这个试炼世界的背后，还有许许多多跟您一样的程序员？”

北塔点头称是，继续说道：“你一定是在想，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试炼世界岂不是庞大无比，对不对？事实上，这整个试炼世界的时间和空间跨越程度极大，作为一名程序员，我们已经到访过超过上万个试炼世界进行维护和系统修复工作，但是如果按照我所知道的，我所知道的试炼世界，只不过是沧海一粟！”

段耿的表情变的有些不自然，问道：“前辈，按您的意思，那我们在这个试炼世界中，是不是得一直不断的在各种不同的试炼世界里面晃荡？搞不好哪一天就翘辫子了？”

北塔回答道：“在这个世界里，死亡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不过，这试炼世界会自动计入每个进入到试炼世界的生物的各项数据，即便你死亡了，未来也不是没有复活的可能性，假使你们有同伴在经历试炼世界的时候死亡，未来你们还是有可能将其复活的！不过，复活同伴这种事情，需要耗费系统不少能量和物资，所以，复活的代价会非常的高昂，很可能需要你们整个队伍经历几次高难度副本所获得的所有积分！”

段耿喃喃道：“我靠，那他娘的，要是一个人单独进入到试炼世界里挂了，谁会耗费如此高昂的代价来复活他啊？这不是跟死了没区别吗？这种设定实在是太坑爹了！”

北塔微笑道：“所以你们有同伴能一起进入试炼世界，其实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尤其是你能拥有像楚原这样有命运火种的人，以后可谓前途不可限量！”

段耿摇了摇头，露出一副哭脸，说道：“前途不可限量我们倒是不需要，只要能活着离开试炼世界就谢天谢地了！说实在的，北塔前辈，我们几个以前在地球上，也就是现实世界里，当雇佣兵都当了快十几年了，出生入死的，好不容易才过了几年安稳日子，这马上就被拉到这种危险程度胜过打仗几十倍的试炼世界，我们真的是有点吃不消啊！”

北塔继续笑道：“年轻人，你们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这试炼世界虽然充满了危险，但同样也充满了挑战，完成各种挑战之后，在试炼世界里获得的成就感，是在平凡的现实世界所无法获得的，更何况，如果我告诉你，你有可能把试炼世界中的东西和能力带到现实世界中去呢？比如长生不老？比如超人的能力？飞行？星际穿越？在你们的科学程度所达不到的程度，在试炼世界里，都可以为你实现！”

这他娘的是活生生的推销啊！我去！这个北塔，程序员真的是当的太久了！

楚原插话道：“不瞒您说，我们到现在为止，还一直是处于被动迎战的状态，我们现在最大的目标，就是活着！这试炼系统已经不像您过去那个时候设定的那样，过关斩将打BOSS什么的就能通关了，我们到现在为止，连一个正经的试炼世界都没通过！奖励的积分也是花的七七八八，我最不明白的就是，这个什么命运火种，那个白胡子老头，他为什么偏偏要找上我呢！”

“小伙子，你相信命运吗?”

楚原摇了摇头。

北塔叹了口气，道：“我以前也是不相信这种东西的存在，可是活的越久，我就越发现，有些东西，不是你努力就能改变的，有些人，有些事情，即便你天资再高，资源再多，该离你而去的还是会离你而去，你拼尽全力觉得绝对不可能失败的事情，却莫名其妙的会失败!唉……”

楚原见他一瞬间似乎老了好几十岁一般的眼神，欲言又止道：“前辈……”

过了好一会儿，北塔的眼中的暗淡才开始淡去，楚原和段耿二人相视一眼，心中都不禁冒出一个疑问，这个在他们看来已经是如神一般的存在，为什么眼中却是如此的落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