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你想要自由？”

“不，恰恰相反。我想永远的留在你身边。仅仅是保留思维上的自由。我存在于你的体内。无论如何，我们两个其实无法互相欺骗的。我能够感受到你的某些模糊的心思。不出意外的话，只要过了这一关，你就会彻底的湮灭我的意识。因为你是绝对不会容许自己的身体里，存在一个别的意志的。

我的要求就是，你要让我活下去。保持意识独立的活下去。在我们共生期间，我会尽我所有的力量以及智慧，来帮助你的任何要求。你需要提供的仅仅是我的容身之所，以及让我吸收你溢出的精神力，逐渐的恢复自己。”

“为什么想要留在我身边呢？要知道，你现在对我可是没什么还手之力的。我随时可以彻底的杀了你。”

“但是你也可能不杀我。就算你放我离开，我这种残魂，还是带有神性的残魂。在这个世界也活不过多久的。而且毫无疑问，跟在你身边，我获得的将会远远超出想象。”

苏源想了一下，最终答应了这个条件。他并不害怕反噬什么的。只不过是一种精神洁癖，不喜欢有另一个意识，存在于自己的身体内。不过现在的局面，也没有更多的时间让他考虑了。

“.…..可以，我答应你。告诉我，我现在需要怎么做？”

“做法很简单，我可以帮你穿透时间壁垒，在最后一局开始之前，杀死对方的核心棋子。”

“你现在这种状态，还能穿越时间？而且这里可不是维斯特洛大陆。”

“我做不到，所以需要你的帮忙。我知道你体内存在两道神性力量。这个计划需要全部消耗掉。”

苏源：“.…..”尽管带有属性的神性值，他暂时不需要考虑。但是就这样消耗掉，还是会心疼的啊。

“说说看，究竟怎样做？”

“首先，我需要寒神的神性。我跟他对立多年，对于它的神性了如指掌。能够快速的吸收，并让我储备出足够打破时间壁垒的能量。其次，我们要将那团死亡神性，化作一次性的武器。即便是那些东西，透过无数维度投放过来的力量，也至少需要带有神性的力量才能够完全湮灭。”

穿越者苏源对此表示很伤心。穿越了足足六个世界之后，他才得到一个老爷爷的金手指。结果这个金手指每用一次，就要使用一点神性值……

毫无疑问，现在的就算是吸收了夜王的神性。绿先知的残魂也不可能在一个陌生的世界，让苏源本体漫游时间。它能做到的，仅仅是让苏源的意识，短暂的穿透一小段时间线。

镜头再一次重复。

詹妮弗再也无法忍受心中不断翻涌的痛苦与绝望。独自一人走出了女巫学院。她强忍着心中毁灭的情绪。漫无目的的朝着市区走去。只不过这一次，镜头出现了某种不一样的地方。珍妮弗猛然间发现，自己的身前出现了一个人。正是在她最痛苦的时候，给她希望，以及安全感的那名巫师。

“格兰特先生，你回来了。”

詹妮弗兴奋的扑上去，想要拥抱苏源。但是她的双手径直的穿过了苏源的身体。这时他才发现，眼前的苏源身体呈现一种微微的透明状。显然这不是真正的苏源。

“格兰特先生，你……死了？”

“不，还没有，我只是处于一种特殊的状态。我感觉到了你的痛苦，所以特意过来看看你。”

“对不起，我……我就是……”

“詹妮弗，你不用跟任何人说对不起。你已经做到了这个世界上，没几个人能够做到的事情。你击败了那么多的痛苦与伤害，你击败了殉难者。你保持了自我，你是个了不起的女孩。”

苏源望着眼前的詹妮弗，脸色有些沉重。当他得知，最核心的种子，就在詹妮弗的身上时。几乎有些不敢相信。因为在他的猜测中，不管是菲奥娜，还是科迪校长，甚至是麦迪逊或者佐伊，都有可能是那颗核心种子。唯一没有想到的就是詹妮弗。因为詹妮弗的意志，超乎她想象的强大。承受了那一切之后，仍旧保持一种完整的自我价值观。这让她看起来，近乎于行走人间的圣徒。

然而可悲的是，黑暗散播者想要的，似乎就是她这种圣徒。早在她第一次看到那个黑影的时候，应该就已经被感染了。不管她的精神如何强大，生命位格上的差距，都让她无法抵御那种高等能量的侵蚀。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靠自己的意识，坚持了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不得不说，她的坚持，给了苏源应变的时间。如果她提前失控，而绿先知的残魂还没有苏醒的话。苏源可能会输的更惨。

“可是我现在受够了……”詹妮弗突然爆发起来。

“我受够了每天看到那些小女巫的笑脸。她们凭什么那么开心，凭什么只有我受到了那些伤害。凭什么啊……看看这周围的人，她们以为自己生活在一个安全的世界。但是他们谁知道，我在这个世界的阴暗面，承受了什么？我讨厌他们的笑容，我讨厌所有没有受到过伤害的人，我……对不起……”

詹妮弗一阵爆发之后，突然间瘫软了下来。她仍旧在抗争。用自己的意志，抗争脑海中那种情绪宣泄的快感。压抑自己，会给内心造成无限大的痛苦，而宣泄出来，则是会得到一种无法形容的满足感。但是即便如此，她仍旧在抗争。用自己的痛苦，抗争那些即将突破的黑暗。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就是……无法忍受这一切了。我能够感觉心中有一个恶魔，它正在引诱我宣泄自己的情绪。帮帮我，格兰特先生。我快要坚持不住了……滚开，滚开……我不需要你的帮助。我就是要这个世界，从此不再有痛苦……”

詹妮弗开始变得有些语无伦次。而苏源则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詹妮弗……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