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宇宙某处未知的沼泽里，毁灭军团一直在关注着地球的动静，自然也看到了正义联盟大多数成员从哥谭市政大厅的地下走出。

“看来狂笑之蝠又失败了。”布莱尼亚克对身边的卢瑟说道，在昏暗的房间里，两人的光头都在泛着淡淡的幽光。

外星人没有什么特殊的意思，只是淡淡地陈述这一事实。

卢瑟同样也不感觉意外，他看着自己的队员们围观帕佩图阿，自己则摸索着一个特殊的小盒子。

“意料之中，狂笑之蝠并没有拿出全力，他只是在试探蝙蝠侠，事实证明，当小丑死去之后蝙蝠侠变得更加可怕了，捣蛋鬼没有骗住他们，事情和我们的预想有了些变化。”

布莱尼亚克抱着自己的胳膊漂在一旁：“虽然感染小丑毒素的蝙蝠侠很不错，但是我还是要说，那只是凡人的智慧。”

卢瑟笑了笑：“你不能要求每个人类都像我一样高智商，蝙蝠侠也不行。”

“世界铸造者打算在第六维度重塑一个宇宙用来遮掩真相，可是我还是更喜欢第四维。也许它以前不是真相，但我想我们能把它变成真相。”

布莱尼亚克也模拟出了一个笑容，只不过调动几条电路，发送一些信号模拟的表情，看起来总是皮笑肉不笑。

不过它没有皮，只是液态金属，肉也一样，金属外壳下面不是电路就是管线。

卢瑟耸耸肩做了个无奈的动作，让布莱尼亚克不要强求表情了：

“确实很可笑，世界铸造者觉得他能骗过谁？帕佩图阿？还是掌握毁灭门把手的我们？他这所作所为都没有意义，还引来最擅长处理维度问题的常胜七勇士去对付他了。我猜这应该是那个丧钟的主意，蝙蝠侠不喜欢向魔法界求助，因为那不科学，他无法理解。”

外星绿人收起了笑容，就是切断了一些电信号的传输，恢复液态金属原本的模样：

“我也无法理解魔法的运行原理，但只要将它们看作一个变量，先模拟效果的上下限，再带入常规的运算并不是什么问题。魔法并不是不合逻辑的力量，它依旧在某种层面上遵循着某种规律。”

卢瑟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让没有灵魂的机器理解魔法确实不可能，但他自己就算不会魔法，也依旧是最聪明的人类，所以这一切并不重要：

“瑟茜说现在地球上最强的巫士就是扎坦娜，接下来是阿尔贝拉，再下来才是她自己，我想她还不知道丧钟的情况，他现在估计正在打算肃清她这个赫卡忒巫术的余孽呢。”

“我们观察他们很久了，丧钟确实和你说的一样，只是一个凡人。其实他本应该杀死戴安娜，取走她身上赫卡忒残留的一半能量......那也许能让他成为真正的施法者，不是现在这样的半吊子，他的选择并不是利益最大化的最优解。”

布莱尼亚克就像是柱子一样漂浮着，说话的语气一成不变。

卢瑟把手中的盒子放在一旁的一个台子上，伸手摸了摸台子的下面，空中浮现出一块投影键盘，他开始在上面快速敲击代码：

“这就是人类，这就是感情对于人的限制，哪怕冷血佣兵也不例外，好在我不会让体内的激素干扰我的判断。”

“你打算拿这东西做什么？”布莱尼亚克的注意力放在了卢瑟的动作上。

“事情出了一些变化，我们当然也要调整计划，原本打算让蝙蝠螨和捣蛋鬼兑子，但现在，他有别的用处。”

卢瑟神秘地一笑，敲完了最后几个代码，顿时圆台上种种防御屏障亮起，不光是空中降下了黑钻制成的笼子，布莱尼亚克的心控机械章鱼也飞了过来。

随后，卢瑟升起了自己的装甲：“现在，芝麻开门。”

说完，他打开了手中的盒子。

砰！

一股烟雾从盒子里爆开，就像是卡通人物登场一样，一个小小的黑影从盒子里跳了出来。

“蝙蝠侠的铁杆粉丝参上！我是五维世界的黑暗骑士蝙蝠精！哎呀！（⊙o⊙）！”

话还没有说完，他一头撞在了黑钻笼子的顶部，脸上的表情就像卡通人物一样夸张，双眼都凸了出来，嘴巴则张得像是爱德华蒙克的《呐喊》人像。

他捂着头站了起来，嘴里还在吸溜溜地吸气，抬头一看，发现身边不光不是蝙蝠侠，而且还是一群恶棍把他包围了。

他立刻就想发动五维能力逃跑，但是卢瑟早有准备又怎么能让他跑掉？

正义联盟能想到的反制五维手段他全用了，他自己还有一些独家专利，就是为了今天这样的场面预备的。

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他闹不好还会展开克隆五维人的项目呢。

“你好呀，蝙蝠螨，是不是见到我很高兴？”

卢瑟亲切的笑脸在蝙蝠精的眼中与恶魔无异，可是不管他怎么尝试发动能力，自己的能力都像是泥牛入海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看着身穿蝙蝠制服的小恶魔在原地蹲马步握着双手使劲，像是便秘一样脸胀得通红，卢瑟笑得更开心了。

“没用的，我猜你是想把我变成电灯泡，但我不光改进了黑钻牢笼，还改进了心灵屏蔽装置，克鲁星思维章鱼，更别提魔法和静滞力的屏障了，你现在的思想和能力被隔开，你再试多久都没有用的。”

一边得意地说着，卢瑟伸出手指敲了敲笼子的外沿，就像是隔着笼子逗猫狗一样。

“恶棍！你想要对我做什么？休想从我嘴里得到蝙蝠侠的情报！”

帕佩图阿在召唤蝙蝠精之前就被卢瑟藏起来了，豹女他们此时也只能围过来看五维小恶魔的热闹。

这家伙就像是个小号的蝙蝠侠，就是有些体重管理的问题。

卢瑟捂着自己的胸口露出个伤心的表情：“你这么说真是让我伤心，我为什么要对付蝙蝠侠呢？你也知道，我曾经可是给他帮过很多忙，我还是正义联盟的成员呢，记得吗？”

蝙蝠精放下了两条小胳膊，狐疑地看了看卢瑟，这个光头说的好像没错，不过作为蝙蝠侠的头号粉丝，一定要模仿偶像才行，必须要多疑！

“我不相信你！”

蝙蝠精的两个嘴角向下撇去，他拉起斗篷的一角，遮住了自己圆滚滚的小肚子。

卢瑟侧头看向身边的布莱尼亚克：“给他看看。”

布莱尼亚克丝毫没有废话，立刻遥控几台机器飞来，给蝙蝠精播放了当初外星海神入侵地球时的场景。

他的放映设备极端先进，各式各样的惨状就像是发生在每个人的身边一样，是那么真实，不光是惨叫和风雨声，就连血腥味和海水的咸味都模拟得一模一样。

卢瑟抬起头来四十五度仰望天花板，微微叹了口气：“我们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我不是故意用五维信号源把你骗来，而是我们真的需要帮助，你看到的这一切，只是为了防止你太激动，不愿意听我们解释罢了。”

“真的吗？”

播放结束后，蝙蝠精仿佛还沉浸于那些惨状里，他没想到有段时间没有到第四维来，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可是他的第五维现在情况也不好，所有维度都是包含在一个多元宇宙内的，他虽然可以逃到全能宇宙里去，找一个安全的超大宇宙安身，可是这个DC多元是他的家啊。

卢瑟过去在面对外来威胁的时候，确实不止一次和蝙蝠侠达成了同盟，这么看来，他应该这次也不例外。

卢瑟察觉到了蝙蝠精的动摇，他立刻用诚恳的眼神看着他：“当然了，相信我，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人类！”

“那你想要我做什么？”蝙蝠精走近了一些，双手抓着笼子的栅栏。

卢瑟笑了，他单膝跪了下来：

“对你来说很简单，我想要让你帮我恢复全球的供电，供水，交通，通信。这些是现代人类都需要的基本生活条件。你知道的，虽然外星坏蛋被我打败了，但是我只是个普通人，实在是没有办法帮助全球的人。”

“敌人被消灭了，洪水也退去，但是很多人类还在因为缺少食物饮水或者药品而死去，没有通信手段，他们也无法被告知去哪里能获得帮助，每次想到这个，卢瑟都心如刀割。”

布莱尼亚克面无表情地在一旁棒读。

蝙蝠精歪歪脑袋，连模仿蝙蝠侠都忘记了，他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就是这样？我其实可以让地球恢复到以前的样子的。”

“不，谢谢你的好意，但在危难关头，人类需要的是自立自强，你只需要做到我说的那些，其他的请让我们自己解决，这是身为人类的尊严。”

卢瑟一脸认真，充满气概地拒绝了更进一步的帮助。

“好吧，你放我出来，我核实了情况就帮你。”蝙蝠精捏着下巴想了想，很快答应了这个要求。

对于他来说，确实一点都不难。

卢瑟也按照约定，把他从笼子里放了出来，大大方方地任由他去核实，而帕佩图阿被他藏在了与世隔绝的设备里，他就赌蝙蝠精顾不上查看这里。

就是这样，这里又不是地球，光用肉眼就能看到这里什么都没有，蝙蝠精第一时间发动能力去观察地球的情况。

果然如此，甚至哥谭的情况比卢瑟说得更糟，那洪水还没退呢！

蝙蝠精立刻发动了能力，只是一瞬间，地球所有的基础设施都被恢复了，就像是时光倒流一样。

纽约时代广场上的大屏幕亮了，哥谭市冰山餐厅的外的景观灯亮了，慈恩港那悬崖之上的灯塔也亮了。

而密集的各种电信号，瞬间充斥了地球各处的空气。

人们在发现自己的手机有了信号之后，第一时间就开始联系亲人或者媒体，他们有太多的话要说了。

过去几天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每个人都处于奔溃的边缘，他们都有太多想要用网络或者电波发泄的问题了。

“解决了。”蝙蝠精拍拍手，挺起了胸脯在地板上走来走去：“不用谢我，因为.......我是蝙蝠精！”

卢瑟露出了真诚的笑容：“不，我还是要发自真心地感谢你......你帮助人类走上了一条正确的道路，呵呵.......”

“嗯？”

“没什么，顺便一提，你的老对头捣蛋鬼现在在正义大厅里，他不光要折磨超人，还要折磨蝙蝠侠，我对付不了他。”

卢瑟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拍拍自己的额头，急切地说道。

“什么？！”

蝙蝠精立刻怒了，虽然同为最强的两个五维小恶魔，不是当初说好了，超人归他，蝙蝠侠归自己吗？

居然过界，真是太过份了！

“你快去收拾他吧，如果去晚了，我怕蝙蝠侠的尸体都.......”卢瑟翻了一下手掌，意思就是骨灰被风吹走了。

“拜拜！”

蝙蝠精丢下一句话，立刻消失在众人面前。

卢瑟脸上的表情渐渐狰狞起来，发出压抑不住的低笑声，不过只是短短几秒，他还是生生把笑意咽了回去，用低沉的语气说道：

“毁灭堡垒再次跃迁，我们换个地方，顺便一提，布莱尼亚克，心如刀割的成语说得不错。”

布莱尼亚克模拟出一个笑容作为回应：“我从地球数据库里原话抄来的，我没有心脏这种器官，不过听起来应该挺疼的吧。”

“呵呵，不错的笑话。”毁灭堡垒重新换了一个地方，而卢瑟转过身来夸奖了自己的盟友，随后他看向其他几人：“接下来，我们开始行动，为我们的世界翻开新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