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用共生体吃他脑子。”

波波赶紧劝阻，尽管大家是被这个流浪汉给都骂在话里了，可这人一看就是个精神病，没必要和他一般见识啊：

“沙赞还在队伍里呢，别当着孩子面搞得太血腥。”

聪明的猩猩想到了一个新角度来劝阻丧钟，那就是儿童保护方面。

“没事，我不怕血腥，能近距离观看共生类外星人吃人吗？酷~~~”

可是沙赞的眼睛睁得老大，似乎就等着看热闹呢，他还没见过共生体吃人脑子的场面，好奇得很。

“放心，绞杀今天不饿，我就和他说几句话。”苏明只是用共生体把流浪汉拎了过来，并没有杀人的意思，他只是想和这里的本地居民聊聊，而对方的立场和话语引起了他的兴趣而已。

流浪汉被从纸壳小屋里拖出来了，苏明注意到对方的双腿以不自然的角度弯折，像是有点瘸，而且在厚厚的垢甲和长头发的遮掩下，这个流浪汉有非常多的伤疤。

“你为什么要让蒙面义警滚出城市？你觉得我像蒙面义警吗？”

丧钟的面具升起，他接手了绞杀的工作，拎着流浪汉放在面前的半空，红色独眼锁定了对方的视线。

“你是......丧钟？你变年轻了？”

谁知道流浪汉在看清了黑黄面具后，没有表现出恐惧来，反而露出了放松的表情，就像是见到了老熟人一样。

苏明肯定自己没有见过流浪的老头，这么说来，他应该是地球0老丧钟的熟人，这么一来，倒是可以好好说话了。

他把人放下，拍拍对方的胸口：

“你认错人了，我是来自平行宇宙的丧钟，但也没全错，我也不是什么超级英雄，现在告诉我，你是谁？”

流浪汉的白色长发把脸遮得很严实，雨水带来的凉意更是让他抖个不停，不过他还是努力直起了腰，声音很洪亮地回答道：

“我是蝙蝠侠的老对手，百视达！年轻人，我不懂平行宇宙是什么意思，但看你穿着这身盔甲，想必就是老斯来德的继承人吧？他最近还好吗？”

“没听说过。”

沙赞歪头小声滴咕，他看向唐娜，可是女孩也同样摇头。

她不记得哥谭有这么一号人，代号也太奇怪了。

倒是波波记起来了，猩猩伸长脖子，努力辨认了一下后，才对丧钟的耳朵小声说：

“百视达是蝙蝠侠刚出道时的对手之一，后来被时代淘汰了，听说他在最后一战中身负重伤下落不明，没想到是流落到布鲁德海文来了。”

苏明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其实不用波波解释，他也认出这个人是谁。

老头以前是个哥谭的大反派，曾经的时代弄潮儿，他权势最顶峰的时期，完全掌控了哥谭市里的录像带租赁业务，经营着拍颜色片，顺便做些盗版电影录像带的生意。

他的代号也因此而来，百视达是当年美国最大的录像带租赁商，几乎人人都要去百视达连锁店租录像带回家看，白手起家的他就以此为名。

至少在八大家族时代，这人还混得可以。

直到黑暗骑士崛起，随着韦恩企业推动互联网普及，就再也没有人租录像带了，名为百视达的企业倒闭，也导致他这个以百视达为名的人，生意全方面垮台。

简单来说，就是年轻的蝙蝠侠还没发力呢，他自己就在时代车轮的碾压中倒下了。

哥谭的竞争是何等激烈，倒下一个帮派大老，很快就会有鬣狗和秃鹫分食他的遗产，老头能活下来，已经算是本领不凡了。

就是活得惨了点，他现在臭得跟死侍一样。

从腰包里掏出一些食物还有一瓶酒来，苏明把东西塞给老头，拉着他来到咖啡馆窗口的红白遮阳棚下：

“原来是老前辈，这些东西你先吃着，给我说说，为什么你不欢迎蒙面义警，是还在仇恨蝙蝠侠嘛？”

“呼哧呼哧.......咳！我？仇恨蝙蝠侠？”

狼吞虎咽中的老人差点没噎死，听了丧钟的话，他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来：

“我一点都不恨他，如果不是那个年轻人，我也许早就被法尔科内杀了.......不，我欠了他们家族的钱，更大概率会生不如死。”

“那......”猩猩好奇。

“现在这个年代，连猩猩都能说话了吗？”

老头神神叨叨地撩起面前头发，可以看到他的眼睛都瞎了一只，发白的眼珠里似乎还有蛆在钻动：

“我说让蒙面义警滚出布鲁德海文，是不想让这城市变得像哥谭一样，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蒙面人是一种病，大家都在扮演不该属于自己的角色，或者说，是分裂出来的人格。”

苏明点头，他拉着老头蹲在了街边上，看着雨水在马路上打出一圈圈涟漪，同时用原力把对方眼球里的蛆拔了出来：

“有道理，请继续。”

眼珠应该是完全坏死了，老头甚至没感觉到丧钟对他做了什么，只是低着头吃牛肉汉堡，满嘴黄油地断断续续说道：

“一开始城市里只有一个蒙面人，但就像蟑螂一样，越来越多，顽固的疾病，拖着城市一起发疯，哥谭已经没救了，但布鲁德海文还有救，我想死在这里，哪怕是一条普通的小巷里，也胜过哥谭的无数。”

“很好的愿望，而且正好今天你遇到了我。”

苏明撤去面具，笑着拍拍老人的肩膀，对方瘦弱得估计没几天好活了：

“我们来做个交易吧，你提供一些城里的消息给我，我给你几百美元，让你能租个旅馆房间，洗个澡，在暖和的床上咽气？如何？”

“你说话的口气不像斯来德，倒是更像蝙蝠侠，做个交易，多少年没有人和我做交易了，所以我同意！”

脏兮兮的流浪汉没有犹豫地就答应了，他拍拍手上的食物残渣，抓着酒灌了一大口，反手一抹嘴：

“我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癌症已经把我掏空了，只要你能带着那几个曾经跟夜翼小屁孩混过的年轻人尽快离开这里，我就保证自己知无不言。”

黑暗的佣兵点点头，他又拿出更多的食物和酒，站起身来：

“很好，明智的选择，闪电侠快过来，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