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不光是猩猩说的那些，我也一直有一个疑问。”

苏明也点了一根烟，看着蝙蝠侠往烩饭里加入香料快速翻炒，他说：

“我杀了另一个我，时间歧路上的我，我把那个丧钟起名为老六，他是个施法者，而且因为黑暗魔法的代价，导致他病入膏肓。但在他的记忆里，从来就不存在关于遗民万灵药的记忆。”

别说药了，老六对于遗民简直是没有任何了解，苏明还是从韦德的多嘴多舌之中，才了解到遗民的过往起源，获得了宝贵的一手情报。

说起来，小表弟果然还是爱自己的，其实这个情报的价值，比他杀的那些杂兵要有价值多了，结果他还是只要了五百块。

自己平时是不是对他太严格了？以后要不要少捅他几次？

而这时见到丧钟说话，渐渐平复了心情的达米安才接了话头：

“我明白了，如果遗民发明了能包治百病的万灵药，为什么不给老六吃一颗呢？要知道万灵药这种东西，据副官事后说，有了化学结构式，连路边的流浪汉都能配置出来，完全不存在珍贵原料和高科技门槛。”

大米的意思是说，如果说让遗民创造世界去给甬伽族吃，也许有点大费周章，凯尔不同意，可以勉强作为一种解释。

但只是一粒药的话，他完全没有理由不给老六啊，就算知道没效果，试试总不会死吧？

从遗民后来的表现来看，他是个喜欢让人幸福的疯子，如果他知道老六因为疾病而变得不幸，那肯定不会吝惜于一片药的。

唯一的解释，就是老六不知道遗民能治病，而遗民不知道老六有病。

这么一来，就说明‘我主’的构架比想象中还要松散，各个成员之间等于是没有任何私人交流，这可不像是打算毁灭宇宙的势力，更像是.

某人推出来趟雷的炮灰集团。

“啊，是啊，老六的动机也不充分。”

猩猩抓挠自己的鬓角，叹了一口气，他低下头玩着手里的烟斗：

“我们之前也讨论过的，他其实是可以来找咱们的丧钟帮忙的，作为异时间同位体，他有这方面优势，完全没必要变成敌人的，对了，斯莱德，你让绞杀吃了他的脑子，他的记忆里，有对你的恨吗？”

苏明笑着摇摇头，他也抽了一口烟，还丢给蝙蝠侠一支，伸手帮做饭中的后者点上：

“没有，他很羡慕我，以至于想要取代我，也许有点嫉妒，但没有恨。我的观点向来是能力越大，选择越多，他和我本质上是同一个人，自然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们可以非常平静地接受‘没有能力的人就没得选’这种现实，这也是一种自我和解。”

“那他加入‘我主’的逻辑就说不通了，更别说他还制造了拉奥那个谎言用来设局，这似乎不像是针对你的计划，更像是硬搬过来的。”

波波稍微思考了几秒，又这么说道，他的黑脸皱成了核桃样。

“我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听起来，利用新氪星？利用太阳神拉奥的名声？利用广大氪星的民众？心灵控制制造幻觉？”

蝙蝠侠给锅里倒了一点酒来去腥，盖上盖子稍微闷煮一下，同时说：

“这些应该都是针对超人的计划，至少如果让我来对付克拉克，我也会觉得这个计划不错。”

坐在椅子上的苏明则开始准备佐餐的酒水，他点点头，却又摇摇头：

“你们说的都没错，但老六的记忆中有太多对于我来说都极度痛苦的东西，我甚至都不能去看，否则我自己都有发疯的可能，因此你们说的这些可能性，我没办法证实。”

红色灯光的蝙蝠洞里，热气从锅子的边缘冒了出来，形成了一股烟雾，让众人的视线变得有些朦胧。

“啊，不看是对的。”猩猩立刻这么说，他还摸摸丧钟的胸口，像是在心疼他一样：“我们还没有到那种地步，需要你去冒这种风险，一个狂笑之蝠就够烦了，别再出个哈哈笑的你，那我干脆自杀算了。”

“哈哈！”丧钟朝他笑笑。

但猩猩只是翻了个白眼，抚摸胸甲的爪子也变成了拍打：

“别开这种玩笑，耍我玩很有趣吗？有没有人跟你说过，欺负小动物其实是一种非常变态的行为？”

“我知道，所有的连环杀人犯，往往小时候都有纵火或者虐杀小动物的行为。”苏明摸摸猩猩的脑袋，他能感觉到小福猩对自己的关心，自然也有点感动：“不过放心好了，就像是蝙蝠侠有计划一样，我也有一个在自己发疯之后的备用计划。”

“哈？这就是你们之间无声的默契吗？”波波笑了，露出嘴里尖尖的猩猩牙来：“什么时候开始的？给自己制定一个发疯后的自杀计划，成了聪明人的标准配备？我是不是也该准备个备用计划？”

达米安若有所思，他在思考，亲爹丧钟有这种计划，而蝙蝠侠也有这种计划，自己是不是也要来一个？

自己哪一天如果发疯，变成狂笑罗宾的话，再搭配上罗宾王的腰带，也许还真的是个麻烦。

“不用，波波，你不需要这种复杂的计划。”苏明从腰包里掏出一些碗碟来，放在桌子上等蝙蝠侠给大家盛饭：“你只需要告诉特蕾西一声，哪天你要是发疯了，让她用酒瓶子把你打晕就行。”

“啧！说得好，但我的自尊心好痛。”

听了丧钟给出的计划后，波波只能呲牙，因为确实很对，自己没有什么武力，恐怕到时候还没有疯起来，就会被酒馆里的顾客伙同酒保制服啊。

那没事了。

“是啊，其实布鲁斯完全可以用类似的计划。”佐恩蝙蝠侠笑着摇了摇头，他掀开锅盖，笑着吸了一大口香气，随后开始给大家盛饭：“他应该相信朋友们，在他病情发作后能制服他，比如你就可以，amigo，你完全有这个能力再一次阻止任何狂笑之蝠。”

“可那样你就不会存在了，朋友。”苏明站起来帮他盛饭，还让绞杀先把佐餐的白葡萄酒开了，倒在醒酒器里放置一会：“当然，这种假设不成立，你我都知道，布鲁斯不相信任何人，他应该连你都信不过。”

“是啊，又被兄弟你猜到了呢。”

佐恩哭笑不得地交出了手里的锅和大勺，夹着丧钟给的烟抽了一大口，咳嗽了两声，显然是这具身体不怎么适应烟焦油的刺激，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他现在还在我的脑袋里叫唤呢，嫌弃我废话太多了，我明明都没有怎么说话不过，随便他怎么说，我就当听不见，嘿嘿，来，大家快坐下吃饭吧，沙赞你也是，别玩太多游戏机，视力会减退呢，吃完饭再玩好不好？”

“呃，好的~~~~”

单纯的沙赞并不觉得蝙蝠侠的变化算是什么问题，他就像是普通的小孩被迫做了不愿意的事情一样，拖着长长的语调答应了下来，乖乖地坐在了餐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