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卢瑟现在才叫几人进去，就意味着他并没有打算把这消息告诉那燕尾服骷髅，这让戴安娜放心了不少。

当然，该有的警惕心理还是有的，毕竟卢瑟也不是好人，而且是她很烦的那种超级恶棍——聪明人。

来克斯不知道被超人打败过多少次，在大都会发动过多少恐怖的计划，哪怕正联手里有着确凿的证据，可他连一天监狱都没有蹲过，甚至还有足够的声望去竞选美国总统，这可不是一般人能玩得来的。

“来克斯。”

想归想，可是走进房间的脚步倒是不慢，戴安娜面无表情地和头骨打了招呼，而后者也吐出一串泡泡：

“神奇女侠，超级少女，还有...一个精神病，很高兴再次看到你们，尽管我已经知道你们是另一条时间线上来的，但朋友就是朋友，需要我帮忙吗？”

哈莉没吭声，只是嚼着泡泡糖给头骨竖了根中指，她和卢瑟没啥好说的，还是让小戴来吧。

“刚才那个骷髅是谁？”

既然头骨问了，戴安娜自然也不客气，她的性格就不会弯弯绕，开口就直奔主题。

然而房间中的音响里传来了一阵笑声。

“呵呵，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天真，太天真了。”罐子里的头骨虽然没有动，但电子合成音仿佛也透出了一种鄙视的感觉：“也许你不相信，但答桉是——我不知道他是谁，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嗯？”

显然戴安娜并不明白，她挑起了一侧眉毛，以为卢瑟是在开玩笑。

可是来克斯·卢瑟的幽默感，和他的头发一样贵乏。

“他没有说自己是谁，我也不在乎他是谁，他在楼下前台时说明‘故友’的立场，带着超人来这里就是展示他手里有我在意的人质，掏出药粉来则证明他有一个我还看不懂的大计划。”

说到这里，头骨稍微停顿了一下，透明的圆柱形大罐子里冒出一股股气泡，卢瑟像是喘了口气，之后继续说道：

“所以这个解释够清楚么？他要对付空白，我们交换了情报，然后分道扬镳，仅此而已。”

房间中很安静，只有微弱的换气扇声音，戴安娜缓缓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答桉。

她毕竟也是个公主，从小是照着天堂岛领导人方向培养的，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么浅显的道理她自然也懂。

就是没办法得知那个神秘骷髅的身份，让她有点遗憾，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我靠，那你也太虚伪了，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你们俩之前还互相吹捧那么久？”哈莉翻了个白眼，伸手去拉戴安娜，朝着燕尾服骷髅离开的方向走去，嘴里还骂着卢瑟：“行了，你啥都不知道，那就别废话了，给我们开门，得去追人呢。”

卢瑟没有吭声，只是开启了墙壁上的电梯，然后目送哈莉拖走了其他两女。

当电梯门关上的时候，他还在盯着哈莉的背影看，骷髅嘴里吐出一串气泡，似乎是在无声地发笑。

....................

当三女重返一层大厅，有些着急地离开公司大楼的时候，她们本以为会把那个燕尾服骷髅跟丢呢。

没想到人家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不知道从哪弄了一份地图，现在正在视线中的一个路灯下，借着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光在研究什么。

灯光照在那依旧缠着密密麻麻蛛网的身体上，让他远远地看上去像是披着一层烟雾，有些不真切的感觉。

不过再不真切，打算尾行偷窥的戴安娜还是因为做贼心虚，拉着两姐妹躲到了一处路边的广告牌后面，只伸出三个脑袋远远监视。

那骷髅在原地转了几圈，像是用地图来辨认方向，片刻之后，他扛起超人和黑布口袋，选了个方向狂奔而去。

“跟上。”

戴安娜抱起了哈莉，也不飞行了，而是迈开两条大长腿同样开始奔跑，街道上的人们还是戴着各自的终端机，他们面带笑容，却对于自己身边的一切都看不到。

不过这样也好，不用担心路人发出惊呼或者类似的反应，不会引发被被跟踪者的注意。

以公主抱的姿势抱着哈莉狂奔，一点都不出力的小糖豆倒是很舒服，一副猫被揉下巴后的享受模样，不过戴安娜却表情严肃，跟飘在身边的卡拉说道：

“超女，你也发现了吗？”

“嗯，我有超级视力。”

小圆脸的超女点点头，她有点婴儿肥的脸蛋在开口说话时会显得瘦一些：

“那只猫头鹰一直在跟着我们，我从哥谭出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本以为会是个巧合，但现在看来肯定不是。”

就像是两人说的一样，在跑动中只需要抬头看，就能看到高楼大厦和霓虹投影的狭窄缝隙间，有个小小的影子在夜幕中飞行着，距离地面大约有三百米的样子。

这就不是猫头鹰应该能达到的高度，白头海凋还差不多，就更别说它飞得奇快，还从哥谭跟到这纽约来了。

卡拉一开始还以为是不同的猫头鹰，但仔细观察后，发现和韦恩大宅门口树上那只长得一模一样，她就留了心。

现在三人从卢瑟的公司出来，这猫头鹰又跟上了，甚至比兄弟眼的电视无人机还快，这就太诡异了。

“哥谭一直都有猫头鹰的传说，我说的不是动物，而是一个图腾。”

哈莉眼珠转动了一下，她趴在戴安娜的胸口，还用脸蹭了蹭：

“所以你们要是说有鸟盯着我们，我不会说什么，但如果是猫头鹰这种鸟在跟踪我们，我觉得可能是猫头鹰法庭，也许在这条时间线过去的危机中，猫头鹰法庭的坏蛋们也有活下来的，那些人都有钱到该死的程度，所以没有变成提线木偶也说得通。”

作为一个老哥谭人，哈莉也曾经是个超级反派，不过她和蝙蝠侠的其他朋友们一样，都讨厌猫头鹰法庭，到了见面就不死不休的程度。

原因也很简单，大家都想要和蝙蝠侠玩游戏，怎么玩都是有规矩的。

可猫头鹰法庭想要以幕后黑手的身份统治哥谭，他们想要杀掉蝙蝠侠，杀掉大家的玩伴，禁止大家的游戏，塑造他们的那套黑暗秩序，这谁忍得了啊？

虽然都是黑暗秩序，但朋友们只认蝙蝠侠的那套黑暗，猫头鹰法庭的那套不行，看了就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