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并没有立刻走出黑暗的遮蔽，而是都趴到了隧道拐角处，朝着前方有光的地方张望。

前面是个圆柱形的地下空间，相对来说较为宽敞，搭着很多的木质脚手架，还有一些简单的吊装工具，它看起来不像是在修下水道，更像是在打井。

因为工地中央矗立着一台巨大的机器，看样子是个钻机，它的钻头很大且深入地下，形成了一个十分深邃的垂直地洞。

可给它提供能量的是十几台蒸汽机，这些玩意运转的噪音让这片空间像是重工厂开工一样嘈杂。

高声提问的人，就站在大坑边上的一处木质平台上，手里还拿着一份设计图，戒备地看着另一个方向的隧道。

他的个子不高，大约只有一米七的样子，身材也稍显瘦弱，穿着黑色的燕尾服套装来充当夜行衣，留着这个时代绅士们所钟爱的小胡子，腰间别着一把刺剑，这是他的防身武器。

当然，因为基因的缘故，他同样相貌英俊，毕竟是先祖么，脸上的轮廓多少和布鲁斯也有几分相像，就是精神状态要更好，看上去锋芒毕露的样子。

不过这也正常，因为布鲁斯·韦恩才是家族里的异类，是他，不像家里的任何人。

“哦呵？发现我了？啊哈哈哈哈哈......”

另一侧的隧道里传来了熟悉又陌生的笑声，听到这个动静，蝙蝠侠的两个嘴角顿时就向下弯去，显然是想到了很多。

不过伴随着笑声，走出黑暗来到工地边缘上的人，并不是小丑，而是一个留着披肩长发，衣着考究的年轻人，他笑盈盈地看着高处平台上的韦恩先祖，说：

“艾德蒙，我只是尾随你而来参观的客人，瞧瞧你都做了什么好事。哦，看啊，这是在挖什么呢？装满财宝的古代印第安人墓穴，还是在哥谭的地下找到了石油？嘻嘻嘻......”

这么说完，年轻人双手搭在了一旁的木栅栏上，还踮着脚往钻头下方漆黑的深渊里看。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下方的黑暗中闪烁，但太深了，又太暗了，看不清。

“这不关你的事，杰克！我和你，以及你的犯罪家族都没有什么好谈的，立刻离开我的面前！”艾德蒙放下了手里的图纸，反手就抽出了腰间的刺剑，显然他们两人的关系十分紧张，甚至需要动用武器。

听了他的要求，那个叫做杰克的年轻人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像是受伤了一样悲鸣道：

“我只是想要和你做朋友，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你是个商人，我也是个商人，我们都很聪明，难道不是应该有共同语言吗？让我和你一起玩吧，一起赚大钱，我可以帮你，成就你......”

“住口！你这寡廉鲜耻的猪猡！”

对方把两人放在一起说显然激怒了艾德蒙，他大喝一声打断对方，哪怕这行为一点都不绅士：

“我是个香料商人，而你是卖鸦片和黑奴的，做这种生意也配叫商人？你在东方和非洲不知道让多少人家破人亡，你是强盗，是骗子，是魔鬼！我以上帝之名发誓，只要我还活着，韦恩家族就永远和你，还有你背后的东印度公司势不两立！”

“哦？呵呵呵呵，你生气了？哈哈哈哈，为什么这么严肃呢？”

杰克摸了摸自己的脸，就仿佛艾德蒙的口水隔着几十米都喷到了他脸上一样，只不过这动作更像是在抹匀：

“我承认你说的都对，可这样的生意，即便我们不做，也有的是人去做，这就是人类本身的属性，弱肉强食以及利用同类罢了。亲爱的艾德蒙，干嘛和钱过不去呢？我有世界各地的人脉，你有纵横四海的超级舰队，等咱们一起赚了大钱，你就可以又足够的力量去改变世界......”

他提出了一个很有诚意的交易，看起来是真的很想和艾德蒙一起玩，这个生意甚至很简单。

鸦片从英国进货，黑人去非洲抓，连种植和加工环节都不需要，一个负责落地推广销售，一个负责安保和远洋运输，就齐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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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想，你的纠缠也让我感觉到了厌烦，尤其是你还不断骚扰我的家人和朋友。”艾德蒙从高处的平台上跳了下来，他摘下自己的手套，将其丢向了年轻的男人：“拿出武器吧，我们来解决这个问题。”

看到这里，躲在不远处黑暗里的死侍连连点头，他还伸出了一个大拇指来，小声对蝙蝠侠说：

“酷啊，你的先祖大人居然是个会杀人的，我上一次看到单挑决斗，还是在看牛仔和左轮枪，那个没劲，人死得太快了，还是冷兵器更好，不过我不是很看好刺剑这种武器，它进出人体时的声音太涩涩了，恐怕PG-13分级过不去。”

一旁的戴安娜也表情有点古怪，她看着蝙蝠说：“所以这件事也是历史上发生过的？我怎么感觉那个叫杰克的男人，有点像是......”

有点像是小丑，那家伙的笑容，声音，肢体动作，基本上都和小丑一模一样，区别在于他没有化妆，头发也不是绿的。

可是在这个年代，穿紫色大衣的人，估计也只有马戏团的班主。

对此，黑暗骑士只是微微点头，这件事确实在历史上发生过，在很多平行世界都是一样的。

但这个叫做杰克的人，其实什么人都不是，至少根据自己的研究和调查，他和如今的小丑没有任何血缘上的联系。

所以他用沙哑的声音说：“小丑可以有三个。”

然后又没了，解释到此为止，至于戴安娜和韦德能不能听懂，就不关他的事了。

而就在三人说话的功夫，那个杰克也笑眯眯地拔出了自己的佩剑，摆了个同名船长般的娘娘腔起手式，翘着兰花指说：

“哦，击剑么？我也喜欢，所以你是愿意和我玩了吗？那么就来吧，如果杀了我能够让你感觉轻松和快乐，为什么不呢？呵呵，尽管我想那不会对你有什么好处，只会让你永远都记得我，哈哈哈哈......”

艾德蒙不再说多，他挺剑而上，两人顿时就开始了激烈的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