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表态。”

达米安看着眼前在酸雨中走来走去的圆脑袋侏儒，就像是在看着一颗滚动中的瓜，他知道捣蛋鬼先生的性格，在喜欢恶作剧的同时，也非常喜欢说话。

简单来说，他和脱口秀演员很像，需要有人捧梗，这样会加快他的思考和行动速度。

“超人是我的，谁也抢不走，他就应该在这里！”

捣蛋鬼生气地挥舞着拳头，双手在胸前握拳，脑袋疯狂摇摆，就像是被奥地利下士附身了一样，说话间唾沫乱飞：

“什么‘空白’？听都没有听说过，从哪里跑来的新角色啊？还有现在冒出来的普罗拉亚，她凑什么热闹？这让我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显然他得知超人最近的遭遇后，陷入了一定程度上的疯狂，他无法理解如今的地球0怎么变成了这样，更是一时间没有任何头绪。

除了在码头栈桥上来回走动骂街，抓挠自己本就所剩不多的头发之外，他短时间内什么都不想干。

“嘿，别转圈了，看得人很晕。”哈莉蹲了下来，伸手抓住小人的衣服，阻止了他的多余动作：“你既然没有想法，不如听听我们的计划，用你的超能力配合我们，怎么样？”

“哎？原来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呢？”

捣蛋鬼睁大了眼睛，他看着哈莉的脸，可小疯子只是回以微笑，从表情上什么都看不出来，于是他又说：

“所以你们找我来，就是看上了我的能力？这可不行，第五维的能量对于你们来说太危险了，除了小丑那个精神病之外，别人使用的话会变成一滩油墨的。”

听到这个名字，哈莉没有什么反应，毕竟她已经放下了，也不想顺着这个话题继续，她只是说：

“你还没听我们的计划，怎么就知道不行呢？”

“因为你们要对付的是普罗拉亚，她比十维人还要可怕，你们可能不明白她代表着什么！”

提到以五维人为食的十维人，捣蛋鬼还哆嗦了一下，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块小小手绢用力擦掉额头上的汗，咽口水的时候发出‘咕冬’一声。

“十维人我知道。”坐在木头小车上的首席说话了，他举着自己的扇子遮挡雨水：“不过那个家伙最后还是输给了超人和蝙蝠侠，要不你给我们讲讲普罗拉亚是什么？”

那都是超级老黄历的事情了，十维人对上五维人有着压倒性的优势，一口一个五维人，就像是吃糖豆一样。

但那家伙上头了，在追着捣蛋鬼进入现实这个三维层面后，她还是没有斗得过正义联盟。

“普罗拉亚......她什么都不是，也可以什么都是。”

捣蛋鬼叹了一口气，他找了个栈桥上的木桩子，一屁股坐下来：

“她拥有的能力对于你们的认知水平来说都非常抽象，我没办法用你们能理解的语言来解释，不过最显着的问题在于，也许我们现在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在她的眼皮底下......”

这就相当于两个人打牌，一方是暗牌，另一方是明牌，哪方更有优势，不用多说吧？

“这个你不用担心，正面对抗她是小蜜蜂的事情，你只需要和我们一起行动，帮忙找到超人就行了。”哈莉再度开口，她染了颜色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雪白的后背上，穿着暗星制服的她看起来更白了。

“是的，哈莉说的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

有钱的白人男孩点了点头，达米安紧跟着劝说道：

“寻找超人的同时，顺便拯救一下地球，普罗拉亚到目前为止，只是对地球0用了些小手段，虽然我不知道她在忌讳什么，但目前没有更大的动作，这是我们的机会，你也不希望救回超人来之后，他要面临一大堆的烂摊子，从而耽误和你的游戏时间和心情吧？”

这话算是说到捣蛋鬼的心尖上了，他什么都可以没有，但就是不能没有超人。

九十天，每过九十天必须要和超人玩一次，不然就失去了生活的意义。

超人的速度很快，翻新城市或者干点别的都不是问题，但如果普罗拉亚对地球0造成的伤亡太严重，超人恐怕就会没有心思玩了。

这个狂热粉丝追求的不光是要玩，还要玩得好，玩得开心，而超人如果不在状态，他也会很扫兴。

就像是一对中年夫妻，说好了要九十天来一发，结果因为各种杂事，到了约定的时间，有一方的反应就跟死鱼一样，那另一方能爽吗？

这个比喻放在超人和捣蛋鬼身上是有点不合适，但哈莉觉得其实就是这个道理，她是最懂怎么玩才开心的了。

“唔，我想想.......”

表情纠结的侏儒用力抓着自己的小帽子，在手里捏扁搓圆，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吸管来，吹了个肥皂泡。

泡泡里正在播放超人过去的影像，比如他救人的场面啊，比如他接受采访时的样子，说是音容笑貌犹存可能是有点不吉利，但在泡泡里的男人，确实是意气风发，格外迷人。

越是看，小矮人的表情就越是严肃，他那嘴巴像是蠕动的毛毛虫一样波动着，直到他用力拍了自己的膝盖：

“拼了，普罗拉亚偷走了我的超人，我跟她势不两立，说说你们的计划吧？”

达米安和哈莉对视了一眼，随后心理医生在自己的腰包里掏了掏，取出了一件道具，递给了捣蛋鬼：

“首先试试看，能不能恢复哥谭的电力，让人类失去的科技重新回到大家的脑子里。”

这件道具就是一块椭圆的木头板子，上面有些干涸的颜料，和常见的油画画板没什么不同。

但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它是一件五维道具，也是捣蛋鬼早些年被正义联盟收缴的武器，有了它，小矮人修改现实的能力，会增强数百倍。

尽管没有画板，捣蛋鬼改变现实也只是一个念头，但有了它，修改的范围会大大增加，比如从地球扩展到整个宇宙，速度也会大大增加，原本需要一秒的事情，现在也许只需要零点几毫秒。

别小看了这一点点时间，有时候事情的成败，就在毫秒之间。

“我的画板！怎么在你手里？”捣蛋鬼抢过了自己的玩具，爱惜地摸了摸，又连着亲了好几口，才一脸好奇地问哈莉。

疯子医生笑得摇头晃脑，她的整条舌头都弹出嘴巴外面：

“嘻嘻，我在正义大厅换衣服的时候，趁着停电随手顺来的，你不知道我和猫女也算是闺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