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乱诸天
作者:光尘2019 | 分类:科幻 | 字数:100.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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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 真凶
张翠山坐在马车上,只觉得一切恍如梦境。
数年来颠沛流离,被抓到冰火岛,娶妻生子,又与谢逊化敌为友,其更成了无忌孩儿的义父。最后终于从冰火岛扎了木筏,漂回中原。
“五哥,无忌无忌!”手被紧紧抓住,回头,便见殷素素面容憔悴,嘴唇苍白,“我梦到无忌在哭。”
张翠山心中刺痛。他们从冰火岛重回中原,漂泊近岸时撞见了天鹰教的大船,这本来是好事。可无忌不慎说漏嘴,无数武林中人前扑后继地涌上来,以种种方法想打探逼问出谢逊的下落,虽有二师兄俞莲舟及时赶到。可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无忌孩儿还是给神秘人抓了去,也不知吃了多少苦痛。
殷素素原本身子染病,觉得不大好,忧心独子,病情更是一日重过一日。
但张翠山毕竟是武当的张五侠,更是家中的顶梁柱。深吸一口气,他柔声安慰妻子,“素素,莫要担心,先把身体养好。等回山见了师父他老人家,一定能将无忌救回来。”
驾着马车的俞莲舟原本沉默寡言,听得张翠山此言,却沉声道,“不错。”
想到武当派张真人威名,又得张翠山时时开解,殷素素本也非寻常弱女子,勉力打起精神,吞服药物,调养身体,心想,“迟些联络父亲,天鹰教明教教众广及天下,终能找到无忌的下落。”
马车行了两日,又得四师兄张松溪,六师弟殷梨亭,七师兄莫声谷齐齐赶来,登时声势大振,一般武林人士再不敢侵扰。
张松溪性子开朗,口才极佳,连说带比的提及兄弟几人种种恩威并施,劝退各路江湖人物的法子,殷素素原本心中郁郁,听他说得有趣,也不由愁眉稍展。张翠山知他是故意开解自己夫妇两人,心头便是一暖,他们兄弟七人向来情份极好,相隔十年,却也未生疏半分。
殷梨亭年岁与张翠山最近,旧时对他最是依恋。今朝见他平安归来,欢喜得不得了,他素性柔善,只是笑盈盈看着。张翠山见殷梨亭长得几乎比自己还高,已自十年前瘦瘦小小的少年变为长身玉立的青年,便笑道:“六弟,你长高了。”
携着殷梨亭的手,又笑着叫来张松溪与莫声谷,却是介绍妻子殷素素与他们相见。
殷素素病势沉重,点头笑了笑,低声叫了声:“四哥,六弟,七弟!”
张松溪与莫声谷各自抱拳招呼不提,殷梨亭便笑道:“五嫂也姓殷,那好极了,不但是我嫂子,还是我姊姊。”
忽得想到一事,殷梨亭又笑道,“五哥,你可知道,三哥的伤有救了!”
张翠山喜动颜色,俞莲舟,张松溪本在外采购贺礼,得武当山传讯后一路北行,巧巧接到张翠山一家,虽在路上听六师弟,七师弟提了提俞岱岩之事,可此时依旧竖起了耳朵,听殷梨亭说着那陈公子种种奇异之处。
殷素素眼中微亮,心想,“只愿那殷六侠口中的陈公子,医术真有那般神奇就好。”
……
武当山顶。
精舍外小花园内,俞岱岩走了两圈,微有些喘息,他记得陈石交待,找了个石椅坐下休息。一旁时刻候着的小道士赶紧拿了软垫垫在椅面与靠背上,并贴心的送上了一杯套着隔热软垫的热水。
俞岱岩接过杯子,笑道,“我已好了许多,不需如此如临大敌。”
“不行。陈公子交待过,您刚刚大病初愈,不能染了风寒!”小道士答得理直气壮。
俞岱岩失笑之际,却见陈石淡然走了进来。他身后的青袍中年人眼神微动,小道士知陈石应有话说,知机的与其皆退到了远处。
“我有一事,需要你许我一承诺。”陈石语意淡淡,“希望你给一个人,说三句话的机会。”
俞岱岩目光微动,“那人?”
陈石淡淡道,“不错,那人便是在钱塘江中,躲在船舱中以蚊须针伤你之人。”
俞岱岩身子一抖,杯中热水洒出,“你是那人派来救我的么?”
韦一笑武功精湛,虽远在数十米外,俞岱岩所说的话仍是听得清楚明白,他冷哼一声,心想,我家陈教主何等身份,岂是一个不知身份,暗箭伤人的肖小之辈请得动的?说也奇怪,陈教主甘冒大险,跑到武当派来为这俞老三治伤,嘿嘿,他韦一笑可不信这武当派谁有这么大面子。
“不,不是。”俞岱岩心中转过无数个念头,终究却是长长吐了一口气,“你不是那人派来。陈公子这样的人物,又怎会轻易为人所指派?”
陈石嘴角勾起浅浅弧度,眼中多了一丝淡淡赞赏,“武当俞三侠,果然名不虚传。”
“我机缘巧合,得知此事,刚巧身有灵药,可以救你,便来了武当。我此来,一为治你之伤,二是告诉你,以蚊须针伤你之人,与用大力金刚指断了你全身骨骼之人,并非一路。”
……
转眼已是四月初九。
这天正是张真人百岁寿辰正日。
一大早,留守在武当山顶宋远桥便督率着火工道人、众道童在紫霄宫四处打扫布置,厅堂上都贴了新写的寿联,上上下下,一片喜气。
俞岱岩换了件新缝的袍子,慢慢走到紫宵宫内,看着许久不见的旧物,只觉得一切恍如昨日。
忙得脚跟打后脑勺的宋远桥瞧见俞岱岩,匆匆交待手头事物后便奔了过来,握着他手,道,“三弟,你,你大好了?”
俞岱岩看着宋远桥鬓边新增的白发,长叹道,“大哥,你可老了些了。”
宋远桥见他中气尚足,面上红润,再不复之前那惨白削瘦的模样,心中欢喜。想起一事,忙道,“都说喜事成双,咱们今天是喜事成三!”
“三弟你的伤好了,师父又过百岁寿辰,昨日更接到二弟托人送来的飞鸽传书,说五弟已平安从海外归来,且已娶妻生子,怕是稍迟就到。”
俞岱岩眼神一闪,旋即暗叹一声,放下心中不甘,笑道,“师父呢?”
宋远桥苦笑道,“师父前段时间与陈公子交流武学道理,说是大有所悟,自你清醒那日便闭关到现在。”
“我现在正担心呢,若是今天的正日子,寿星公却一直闭关不出,来访的宾客岂不暗笑?”
俞岱岩摊摊手,示意自已也无能为力。两人对视一眼,均觉得武痴师父在上,身为弟子们实在很无奈。
便在此时,一名道童进来,呈上一张名帖。两人接过一瞧,只见帖上写道:“昆仑后学何太冲率门下弟子恭祝张真人寿比南山。”
两人均是奇怪,昆仑派与我武当山交情什么时候好到这个地步?连何掌门都亲自过来拜寿?
但来者是客,却也不好不理。宋远桥便请俞岱岩暂时看着殿内事宜,自己就待亲自出迎。
恰在此时,又有道童来报,却是俞莲舟张翠山等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