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店中，杨过一直都缩着脖子，恨不得把整张脸都藏起来，浮肿的眼眶和青紫的唇角，也能看出他有一场“有趣”的经历。

白汐毫不掩饰的笑声，让杨过觉得恼羞成怒，他自暴自弃地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白长官也真是，我都被打成这样了，你还笑得出来。”

抱怨声，让白汐笑得更加肆无忌惮:“哈哈哈哈哈哈，心疼是真的心疼，笑不也还得笑吗？哈哈哈……”

一旁的苗雀雀也跟着笑了起来。杨过假装威胁地拍了一下桌子，因为自己的表情扯动脸上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你们够了啊！”杨过倒吸着气，想摸又不敢使劲摸:“我这可是因工受伤。”

强忍着笑意，苗雀雀问他:“那你查到没有？”

“嘶……”杨过转了过来:“我拼死弄清楚了他们用的筹码，压根跟我们找到的那个不是同一种，嘶，还害我白被打了一通。”

“谁让你不动脑子的！”说了他一句，苗雀雀还是走过去给他上了些药:“我查的那家，也不是我们要找的那种筹码，白白浪费了时间。”

反观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林泽翰，他抱着一个大纸袋子。

“老林，你抱的是什么？”杨过一看瞬间不平衡起来:“咱们累死累活的，你还有心思买吃的？”

林泽翰把纸袋子放到桌子上，自己也没有花什么心思，排查了那家娱乐场所用的筹码，还顺便赢了点钱，他要是说出来，杨过肯定要不高兴了。

白汐“啧啧”几声，再看杨过的脸，显得尤为滑稽:“这装的都是满满一袋子钱呢……”

“什么？！”杨过唰一下站起来，顾不得脸上疼痛，直接打开了纸袋子。

好家伙，这满满的纸袋里面装的全是钱，他仔细算算，这里恐怕有万把块钱的样子。

“我查的那家也没有用那种样式的筹码。”林泽翰看也不看那纸袋，自顾自地找个杯子喝起了茶。

“你……”杨过几步走到他面前，一把抢下茶杯:“你这是去查线索还是去玩儿了！啊？我怀疑你根本没有注意到人家用的筹码吧！”

林泽翰知道这家伙心里不平，但他也不在意，出言打击着:“我主要是查筹码的，顺便也就摸了摸麻将，哪儿知道我手气那么好。”

“欺人太甚！”杨过气得大喊一声，拽着他就想往外走:“我不揍你一顿，我就咽不下这口气。”

“你们俩别闹了，趁着时间还早，我们赶紧去找赵祎笸，看看还有没有别的线索。”苗雀雀及时叫住了俩人，免得又在大街上闹起来。

白汐点头抱起纸袋:“走吧，顺便说一句，这是赃款，全部充公。”

林泽翰还被杨过拽着衣领，他扭头看白汐:“……这是我赢来的……”

“我知道，现在充公了。”白汐依旧是一本正经地回他。

店中三人同时有个想法，长官们不会都是这种贪财抠门的性格吧？不会吧？

白汐的行动证明了，诶，还真会。

下午的风吹在身上，还能觉得有些寒意，用来做装饰绿化的树木，已经慢慢变黄了。

赵祎笸小小的警探所又被挤满了，不过他已经习惯到无感，这次他们又会有什么问题呢？

“赵警官，除了这三家娱乐场，还有没有别的了？”

赵祎笸抬头看了看林泽翰，随后摇摇头说:“已经没有了。”

“那会不会还有一些你不知道的？你对这一片熟悉，能不能麻烦你找人好好问一问？”

心底的烦躁像是挣脱枷锁的野兽，赵祎笸猛然站了起来，气氛导致他呼吸加快:“你们能不能不要来问我了！”

林泽翰被吼得莫名其妙，刚想开口询问什么情况，赵祎笸一把推翻了桌子上堆积的文件。

“你们以为，我问什么，他们都会给我说吗？你们知不知道，在他们眼里，我就跟外国人没有区别！”

在M国出生、成长，看不懂汉字，听不懂中文。在这条街的居民眼中，自己就是个外国人，明明他也是Z国人，他也想……归根啊……

赵祎笸发了一通脾气，拽起凳子上的外套夺门而出，屋子里的四人面面相觑。

杨过疑惑地看着地上一片乱糟糟，他歪着头说:“他这是为什么生气啊？”

一向都挺聪明的林泽翰也不清楚，他缓缓问出:“是因为我们找他太频繁？”

“那也不至于。”苗雀雀捡起地上的文件，胡乱整理一下摆回桌上:“他要是嫌烦，直接说不就行了，何必大动肝火吼人呢？”

“管他的！”杨过懒得想这人到底怎么了，转头问白汐:“白长官，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从一开始我就觉得奇怪，死者很缺钱，选择去卖器官，但是卖的可不止一个器官。”白汐接着又说:“我怀疑他不是自愿的。”

杨过一听觉得很有道理，只是如果他被逼迫，为什么不选择报警呢？

显然白汐也想到了，她给几人说:“办案讲究证据，如果他受到威胁，手头没有证据，逼迫他的人不会被制裁。”

几人了然地点点头，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不管是卖还是捐献，他必须要去器官捐献站做检查。”苗雀雀似乎有了新的切入点:“或许我们可以去器官捐献站查一查。”

说动就动，大家又向器官捐献站出发。

拿到死者的检查资料后，大家都很惊讶，这个死者真的太狠了，能卖的器官都检查了一遍。

最离谱的，就是死者还做过心脏的检查，连自己的心脏也不放过！

除了死者的资料，苗雀雀还看到了赵祎笸也做了检查。

“他会不会跟这件事有什么牵扯啊！”她把资料拿了出来。

大家也都看了赵祎笸的资料，如果赵祎笸跟这件事有关，那他岂不是一直让他们几人绕圈子？

除了那些娱乐场所没有任何收获以外，其他给的信息都得到了或多或少的线索。

大家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跟踪赵祎笸，说不定能有新的线索，原本谁都不曾怀疑过赵祎笸，要不是发现了检查单，恐怕他们还要兜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