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话连篇
作者:布川鸿内酷 | 分类:游戏 | 字数:99.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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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话连篇 第一季_第二十夜 缝线(3)
我有些吃惊,眼前这人不仅现在干偷鸡摸狗的事情,以前居然还干过人贩的卑劣勾当,我开始考虑是不是该请老钟来一趟了,我低头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到零点了,然后望了望那可怜的孩子,心中有些纠结,我的钱到底给的对不对?我到底该不该报警?
圣诞节就在这样一个鬼地方度过了,也罢,先听听他接下来怎么说,再做决定也不迟。
男人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接着开始了缓缓地讲述:“在小丽还没出生以前,我们夫妇想挣点钱在老家盖栋房子,你知道在农村盖新房是头等大事,看着人家三层小楼一座座拔地而起,我们俩甭提有多着急,恰巧同村的一个同姓朋友说自己有一条生财之道,需要人手帮忙,我见他现在的经济情况确实比几年前好多了,于是信以为真,加上我们是同姓,祖上又是同一个老太爷,更是确信不移。现在想想天下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人家有钱赚的门路会拉上你一起?
他们是个团伙,分工合理,谁负责设套、谁负责运输、谁负责接头、收赃都有明确的分工,那些孩子如同商品一样被卖到了偏远的山区。当我们了解到什么生财之道全是狗屁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起初我们并不同意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但我们知道了他们的内幕,如果不干他们就将我们关在黑暗的房间里,不管吃喝,饿得我们晕头转向,迫于他的不断施压,再加上我们一点点的贪心,以为干一两次不会出事,房子也能早点盖起来,于是我们夫妇俩一合计便昧着良心同意了。
我和婆娘负责的工作就是设套欺骗,成本低得离谱,棒棒糖、口香糖就能骗到一个孩子,城里的孩子从小在家里跟小皇帝一样,防范意识太差劲了。
第一次交‘货’的时候,我们拿到了两千多块,这可快*们半年的收成了,我心中既兴奋又内疚,但钱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就像吸毒一样,让你欲罢不能,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在我们干第四次的时候就发生了意外!那天我和婆娘如往常一样在街上搜寻着那些不愿意回家一个人在接上晃荡的小孩子,很快我们将目标锁定在一个坐在医院门口台阶上的小男孩,那小男孩顶多只有六七岁左右。
我四处打量着环境,确定他的确是一个人的时候,就开始靠拢准备下手。
那小男孩穿着与身体不合身的病号服,一张脸显得很苍白,双手托着腮帮子,眉头紧紧皱着,小嘴撅得老高,像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小弟弟,什么事这么不开心啊?告诉叔叔好吗?’我嬉笑着问道。
‘你是谁?为什么要告诉你?’小男孩不耐烦地抬头望了望我。
‘阿姨给你糖吃,告诉我好吗?’婆娘施起了故技。
糖果对这般大小的孩子有着致命的杀伤力,很快我们就成功了。当然也有难缠的小鬼,这时候就要在糖果里加点‘料’了,让他好好的睡上一觉。
从孩子的口中我们得知,他是因为不想打针才从医院逃了出来,跟家人玩起了躲猫猫。
很快我们就发现这孩子有点不对劲了,他跟着我们坐在面包车里一路上虽不哭不闹,却满头大汗,脸上毫无血色,就像一张白纸。
果然不一会他就晕了过去。
‘血......血......。’婆娘突然指着孩子的腹部大声喊道。
我回头一看大吃一惊,这孩子的病服的腹部被染红了一大片,我小心翼翼地掀开他的衣服,结果令我更是惊讶,这孩子刚动完手术,伤口并没有完全愈合,伤口的黑线如同蜈蚣一样爬在腹部!
‘咱......咱办......这要是死......了......怎么办......。’婆娘急得有些语无伦次了。
‘败家娘们,急什么!”我故作镇定,其实心中比婆娘还急,真怕小孩突然死了。
此时小孩伤口的血还在渗个不停,以这孩子现在的状况很容易因为失血过多死去。
面包车上还有另一个人,就是司机,他的任务就是将我们送到老巢,其他事情一概不管,我向他求救,他居然轻蔑的笑我骗了个要死的孩子,送回医院肯定不可能了。
当时车子刚好经过一个荒废的垃圾掩埋厂,加上天色渐黑,我把心一横邪念涌上心头。于是我和婆娘抱着那孩子中途下了车。
‘这孩子已经不值钱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我颤抖着对婆娘说道。
‘这......这合适吗?’婆娘更是胆战心惊。
‘没法子了,只能这么办了!’我咬了咬牙说道。
这里臭气熏天,垃圾堆的如山高,我找了一个隐蔽之处,将孩子丢弃在那里,然后用垃圾埋在他身上就想离开,岂料这孩子突然醒了,紧紧拉着我的裤脚,可怜巴巴地望着我哭着说道:‘叔叔救救我,我的伤口开线了,帮我扯一下线。’
当时我吓得魂都飞了,自然的反应就是一脚甩开了他稚嫩的手,接着和婆娘匆匆跑开。
你要知道拐卖健康的孩子我心里还好过一点,他至少不会死,只是从一个家庭到了另一个家庭,哭段时间就好了。
我的心里很不舒服,实在是受不了良心的谴责,于是在跑出了一公里开外后一跺脚又跑回去了,然而当我回到垃圾掩埋厂的时候,那孩子已经断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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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满脸泪痕,一双眼无助的望着自己的肚子,双手紧紧扯着线头,异想天开的想要把两根线头再穿回肉里,伤口已经血肉模糊的不成样子了!
我一时害怕他的尸体被发现,于是刨开垃圾,将小孩埋了进去,这才心有余悸的走了。
出了这样的事,我们夫妇俩说什么也不愿再干了,于是回了老家,索性这件事一直没有被警察发现。
就这样我们胆战心惊的过了一年,后来小丽出生了,小丽的出生给我们多少带来了一丝安慰,直到发生那件事,我们才辗转来到了城里。报应,一切都是报应!呜呜......。”男人哽咽了。
“正如你所说,这一切都是报应,很抱歉,这个忙我是帮不了你了,人在做天在看,所有的后果要自己承担,如果你真想赎罪,在有生之年对自己的女儿好点,我能说的也就这么多了。”侯文峰说完毫不犹豫的挂上了电话。
“这位先生说的很对,我明白了。”男人说完对着手机磕了一个头。
听完他的讲述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我闭上了眼睛长吁了一口气,当我闭上眼睛的时候脑海里出现了一幅古怪的画面,在一个空旷的房间里,一把银白发亮的手术刀和穿着长长黑线的止血钳正诡异地飘浮在半空中,渐渐飘到了夫妇俩床的上空,接着手术刀不费吹灰之力划开了被子、划入了皮肤,半空中的黑线缓缓降了下来,然后又缓缓地缝合着伤口,黑线缝在身上如复杂的星座图一样,最后黑线渗入人体的肌肤被人体吸收慢慢地消失不见,只剩下伤口愈合后的肉芽,如此反复,如同在玩一个游戏一样,一切都在黑暗中悄无声息的进行着。
“姐姐,你什么时候再来看我?”小丽此时回到了母亲的怀抱,望着沈小蕾一脸的茫然,像是根本没听懂父亲说的话,这样最好不过了。
“我......。”沈小蕾有些说不出话了,泪水夺眶而出,她掩面转身跑了出去。
我也不知道我最后跟他们一家子说了些什么,总之我恍惚着出了棚子又出了巷子,最后回到了仍是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望着满街的行人,我恍若与世隔绝了半个世纪,我的脑海里总浮现出黑线飘浮在半空渐渐勾勒出小男孩瘦小身形的画面。(缝线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