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烂的，发臭了。

窗台上躺着一条毛毛虫的尸体，死了没多久，被太阳曝晒出裂口。黄色的脓液从中流淌出来。原本鲜艳的生命，到头来只是一堆腥臭的腐液和烂肉。

还记得曾经的友谊吗？它们原来不堪一击，仅仅一个微小的误会，已经倒毙在悲怆的夏天中。游悠明白，这以后很久很久，她将是孤单一个人。

杜佳君和花琪珍的漫骂和敌视每天都在上演。一场剧，她们总要重复许多遍。少女被欺负，然后王子跑出来相救。最厉害的时候，游悠一大早回到更衣室，打开自己的储物柜，发现自己的服装和舞鞋被剪得支离破碎。而其他人在一边掩嘴偷偷地笑。杜佳君在逆光中冷漠的目光让人有点不寒而栗。

游悠抱着那团烂成布条的衣服和鞋子，坐在教室的角落默然地流泪。在雯老师走进来之前，她把它们都扔进了垃圾桶里。然后，她撒谎说自己的服装和鞋子在公车上丢失了，雯老师并没有多加怀疑。

而程亦天是知道的，他在公车上有点恨铁不成钢地对游悠说：“你怎么就不懂反抗呢？”

这个答案，连游悠也不清楚。

如果她要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他无意中造成的。他会有怎么样的表情？他是失声笑着摆摆手：“没有啦，我当时只是想着拒绝杜佳君，根本没想到会造成这样的误会。该死，我根本就没有喜欢过你呀。”是这样无所谓的笑容，还是认真地握紧她的手说：“游悠，我真的是喜欢你才拒绝杜佳君的。”

都有可能。

像极言情小说里的情节，男主角和女主角的情感纠缠，非到最后一页才出现结局。或者，根本就没有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