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刘备谋主,谋尽天下
作者:神纹本神 | 分类:历史 | 字数:127.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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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择主而事,陈登二张鲁肃
第108章择主而事,陈登二张鲁肃
“听说了吗?青州刘使君要来徐州了,据说要跟陶使君商议在东海国安置十万饥民。”
“真的假的?陶使君竟然会安置饥民?我记得上回他都是将饥民往青州撵的。”
“嘘!别乱说,陶使君撵走的是黄巾贼兵。”
“瞎说!贼兵跟饥民我还是分得清的。”
“不管怎么说,陶使君肯在东海国安置饥民,也是仁德之举。”
“若无刘使君呼吁,陶使君怎么会在东海国安置饥民?刘使君要去阳都城吧?我得去亲眼见见。”
“听说青州贤才紧缺,刘使君都下达了好多次求贤令了,甚至还开办官学,只招收及冠以下年龄的俊杰入学,每年六百石的钱粮补助呢!”
“每年六百石?真的假的!说的我都心动了。”
“心动?学成之后是要当三年县令才能离开的,且不说这约束,你有当县令的才能吗?”
“聪明的已经去青州了,琅琊诸葛瑾听说过吧?前日就启程了。”
“.”
下邳。
典农校尉陈登脚步急促,来到了陈氏祖宅。
“父亲在何处?”陈登询问老仆。
老仆指引方向道:“老主人在椒房看书。”
椒房,用花椒和泥涂壁得名,取温暖芬芳之义。
有钱有势富贵人家的奢侈房屋,即便是冬季,室内也暖和如春,是寻常人家难以想象的。
即便是在陈家,也只有陈珪父子能自由出入椒房。
健步来到椒房,陈登的语气有些急切:“父亲,东海国有大事。”
陈珪静静的将手中的书简放下,表情有些不悦:“元龙,你已经年近三十了,怎么遇事还是如此的慌乱?”
“智者处事,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如你这般性情,如何能成大事?”
陈登被陈珪一通训斥,连忙低头认错:“父亲教诲的是,是孩儿莽撞了。”
陈珪端起旁边的温好的酒水,润了润喉,淡淡问道:“可是陶恭祖,又要摊派钱粮了?”
对于陶谦的印象,陈珪脑海中依旧只是个粗鄙武夫。
靠着军功发迹,这才当了这徐州刺史,但本质上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寒门武夫。
若是陶谦能礼遇贤士,陈珪还能对陶谦有个好印象。
但偏偏陶谦贪利赖宠,又宠信小人。
尤其是下邳相笮融,在下邳郡广兴佛寺庙宇,要下邳郡人日夜诵读佛经,使得附近各郡的和尚、尼姑纷纷迁入下邳郡,前后高达五千多户。
又花巨资举办“浴佛会”,奢侈至极。
陈珪很不满!
有钱粮不用于劝课农桑,却用于虚妄的佛经。
诵读佛经就能解决温饱吗?
笮融又在下邳大肆敛财,一面让下邳郡人诵读佛经来反省罪恶,一面又收刮下邳郡人的钱财来中饱私囊。
陈珪就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陈登摇了摇头:“是青州刘使君,要跟陶使君在琅琊国阳都城商讨在东海国安置十万饥民的事。”
“咦?”陈珪有些讶异的抬头:“陶谦会安置饥民?还是十万?他不怕将自己给撑死?”
养兵的钱粮都要找世家豪族摊派的陶谦,如今要主动安置十万饥民,这说出去谁信?
陈登点头:“具体的还不清楚,只知道这是陶使君跟糜子仲一起在商议谋划的。”
陈珪不由蹙眉:“东海糜子仲,虽然出身垦殖之家,但其德行才学远胜于普通的世家子。此人又精于商事,如此热衷的促成饥民的安置,必然还有其他原因。”
陈登恭敬的跪坐在陈珪面前,询问道:“父亲,孩儿需要去阳都城吗?”
陈珪斟酌片刻:“去一趟也好!倘若刘刺史真如传闻中一样,陈氏也愿意跟刘刺史结好。”
相对于糜竺这样的豪族,世代公卿出身的陈珪,更倾向于官场上的结交。
这刘备若真有德行,那陈珪也不介意去给刘备送一个人情。
人情往来,送了人情,他日刘备就会偿还这个人情。
对于这方面的道理,陈珪深谙于心。
陈登恍然:“孩儿明白了!”
看向陈登离去的背影,陈珪不由暗暗一叹。
“元龙虽然聪慧,能治民能治军,但为人豪放、过于真诚,这若是放在朝堂上,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唉!”
陈珪心中有些烦忧。
不能深谙官场之道,即便治民治军的本事再强,也挡不住小人的暗箭啊。
因为知晓陈登的脾性,所以陶谦征辟陈登的时候,陈珪只让陈登领了个典农校尉一职。
目的很单纯,让陈登在陶谦麾下督促种田,避免陈登陷入官场权斗的漩涡之中。
“刘备,刘玄德。”陈珪提笔,在书简上写下了刘备的姓名表字,陷入了沉思。
广陵郡。
两个青年儒生,对弈而坐。
左边一人,姓张名纮,字子纲。
曾游学洛阳,跟博士韩宗学习《易京》,跟博士欧阳学习《尚书》,又跟濮阳闿学习《韩诗》《礼记》《左氏春秋》。
第108章 择主而事,陈登二张鲁肃
回到广陵郡后,被举荐为茂才,连大将军何进、太尉朱儁、司空荀爽都想征辟张纮,但张纮都拒绝了应召,一直都在广陵郡读书养性,结交士友。
右边一人,姓张名昭,字子布,彭城国人。
少年好学,随名仕白侯子安学习《左氏春秋》,跟琅琊人赵昱、东海人王朗相交莫逆。
及冠后张昭被举为孝廉,但张昭推辞没有接受,反而跟王朗讨论君王避讳之事。
陶谦慕张昭名声,又举张昭为茂才,但被张昭拒绝了。
张昭也因此被觉得丢了面子的陶谦监禁,经好友赵昱援救后才被释放。
但即便如此,张昭也没因此公然表达出对陶谦的怨恨,德行更让徐州士子钦佩。
棋子轻落,棋局令人迷茫。
良久,张昭将棋子捏在手中,看着令人迷茫的棋局,不由感慨:
“天下纷乱,前途不明。各州郡的刺史、太守,为了追逐虚名重利,徒让士民百姓受难,也不知这世间,还有何处能让我等士子安生。”
士子求学,都希望能学以致用,能修身、能齐家、能治国,也能平天下。
但这世间,并非每个士子都能实现这心中的抱负的。
大部分的士子,要么顺应洪流,从屠龙者变成恶龙;要么归隐山林,当一个隐士着书立说。
想要秉承初心不被俗世洪流侵染,还能执掌权柄报国安民,谈何容易?
张纮气度泰然,这世间官场事,张纮早已经看了个明白。
不论是为政一方,还是位列公卿,都脱不了争权夺利。
天子昏庸,臣子奸邪,虚名之辈比比皆是,真正有大才的想要在这俗世洪流中脱颖而出,何其艰难!
“子布,世道混乱,不是伱我这样的士人能扭转的。”
“若无明主出世,纵然身居高位,也不如醉心于竹林之间,着书、饮酒、弈棋,何其快哉!”
张纮轻笑一声,将棋子落下。
在张纮眼中这棋局虽然令人迷茫,但也并非没有不能走的道路。
张昭叹气。
都说三十而立,但张昭已经三十好几了,却依旧未能立于世间。
正说间,下人送来一封书信。
“咦,是元达的书信。”张昭有些惊讶。
自得罪了陶谦后,张昭就避难于广陵郡张纮家中。
扫了一眼赵昱的书信,张昭的眼神渐渐变得深邃。
“子布,元达在信中都说了什么?”张纮见张昭表情变化,不由询问道。
张昭微微敛容:“元达说,他准备去青州响应青州刺史的求贤令,来信询问我跟子纲兄,是否有同去之意。”
张纮微微吃惊:“青州刺史?刘备,刘玄德?”
张昭点头:“正是此人!元达说,青州刘刺史对贤士十分礼遇,听闻冀州子惠公到来,更是出城十里,于寒风中静候子惠公的到来。”
“又言刘刺史有仁义之心,在击败青州的黄巾贼兵后,收容了近五十万的饥民,更是不惜自损声名,也要救这五十万饥民。”
“如今刘刺史又要去阳都城,要跟陶使君商议在东海国安置十万饥民的事。”
“元达以为,刘刺史能治军,能治民,又有仁义之心,麾下更有康成公父子相助,堪称世间少有的豪杰!”
“元达心中钦慕,决定去青州出仕。”
张纮心中震撼不已:“元达素来眼光极高,竟然对刘刺史有这般评价?”
张昭起身踱步,心中忽然有了意动:“子纲兄,我原本是想去江东寻访名仕,但元达既然来信了,若不去见见这刘刺史,难免会让元达心寒。”
“正好刘刺史要去阳都,不如子纲兄跟我一起,也去阳都城出游几日如何?”
张纮寻思片刻:“那便同去吧!元达是子布好友,亦是我钦佩的琅琊才俊。倘若刘刺史名不副实,我等也得劝元达冷静。”
当即。
张昭和张纮准备了一辆马车,向阳都城而去。
而在下邳东城。
这里已经是徐州最南的边界处了,再往南就是淮南一带。
而在东城有一个豪族鲁氏。
鲁氏家主鲁肃,幼年丧父,由祖母抚养长大。
这鲁肃生得体貌魁伟,性格又豪爽,喜读书,又好骑射。
时值乱世,各地豪族疯狂兼并土地,但这鲁肃却是反其道而行之。
不仅不治家事,不学其他豪族兼并土地,反而大量的施舍钱财,出卖田地,周济乡邻,结交过往贤才,颇有孟尝之风。
当刘备要去阳都城跟陶谦商议安置十万饥民的消息传来,年仅十八岁的鲁肃当即来来到内院请示祖母。
“祖母,孙儿得到消息,青州刘刺史要跟徐州陶刺史在阳都城商议安置十万饥民的事。”
“如此豪杰,孙儿岂能不前往一观?”
十八岁的鲁肃,正是热血年龄。
一听这世道的官,居然还有主动要安置饥民的,又怎会没有好奇?
大部分的官,别说安置饥民了,能施舍一些粥饭都算仁德了。
老夫人一听这事,也是颇为惊讶:“世间真有这般仁德君子吗?”
鲁肃笑道:“正因为孙儿不信这世间有这般仁德君子,孙儿才要去阳都城一探究竟。若那刘刺史也是个追逐虚名的,孙儿这手中弓,免不了也得响三响。”
老夫人不由斥道:“肃儿,你父亲早逝,你是鲁家唯一的男丁,切勿意气用事!”
“你施舍钱财,出卖田地,这些事祖母都不会管,但唯独你替鲁家留后的事,不能不管!”
“许你学习武艺不是让你学游侠的!”
“你若有这想法,就别去阳都城了,先留下来给鲁家留个后。”
鲁肃讪讪一笑:“祖母,孙儿也就逗你乐一乐,哪能真的学游侠儿啊。”
“有你这样逗乐的吗?”老夫人眼一瞪。
鲁肃顿时不敢再乱言,发了一通誓言,这才让老夫人同意。
得到了许可的鲁肃,立即召来了十余骑士,向阳都城而去。
而在徐州各郡县乡,慕名而往的,不仅仅只有陈登、张昭、张纮、鲁肃,尚且还有更多的贤才俊杰,或是独自前往、或是三五成群的往阳都城聚集!
开阳城。
这里是臧霸屯兵之地。
阳都城在北,开阳城在南。
早在几天前,臧霸就得到了一封言辞犀利的书信。
书信是刘备遣人送来的,意思简单而直白。
希望臧霸约束军纪,若有敢劫掠南下百姓的,刘备会举青州之兵攻打开阳!
没有商量,全是通告!
这强硬的态度,让臧霸愤怒的同时,也有些发虚。
哪怕是徐州刺史陶谦,都不敢这样对臧霸说话,但偏偏刘备就这样说了!
“臧帅,这刘备自以为击败了青州黄巾,就可以不将我等当回事了吗?”吴敦语气愤愤:“刘备不让我们劫掠,我们偏去劫掠。”
“就不信他真敢举青州之兵来打开阳!”
尹礼亦是怒气冲冲:“臧帅,我们从泰山来到开阳,谁不对我们客客气气?那刘备何德何能,敢如此猖狂?”
“他不是要去阳都城吗?我们就去阳都城北门,吓他一吓,看他敢不敢动武!”
臧霸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一旁同样静思的孙观。
良久。
孙观悠悠来了一句:“臧帅,若我们跟刘备动兵,你说陶刺史会帮谁?”
初平元年,能挖的人才是真的多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