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潇洒
作者:顾喜 | 分类:历史 | 字数:4.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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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4 牙尖嘴利互怼
三月过后,清冷的上虞县下了一场鹅毛细雨,期间斑驳的路面上行人不停穿梭、蓑衣雨具成了市集上唯一一条靓丽的风景线;倒是这下的是雨么,分明是哥的落寞和哥的寂寞。
简单的叹息一声、董青山遂开始回忆起这几日内发生的种种事端,小到作诗赚钱,写词怼人,拒不承认身份;大到治病救人,手术活人,这一桩桩一件件,又有那一件是小事呢。
愁深似海,不足以形容董青山他的辛酸难受;
丰功伟业,格局太大他又哪能担当得起;是烦、是愁,是万般滋味在心头!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董青山这一刻终于明白人世间为什么有那么多的无可奈何。
之后,“叔儿,叔儿...”简单的在客栈喊了两嘴,换来的却是无人应答。
董青山之后,他在之后的几天内得知,这叔儿叫张士诚是一个老实巴交的憨汉;儿子叫张虎,长得虎头虎脑,就是人太耿直不圆滑事故所以显得有点呆傻可爱,但是人不坏;倒是那闺女叫张娟挺好的一个女娃儿,可惜命不好生不逢时,摊上这一对父子。
自古以来,孝分为两种,养口体,养心志,缺一不可。
可惜的是,似乎所有的灵气都被这闺女占光了,所以她才小小年纪就出落的出类拔萃,读书识礼明是非;倒是这儿子张虎就只剩下了一个虎头虎脑没有灵魂的空壳,被动着汲取养分,问题是养分都是有数的,那能一口气吃成一个胖子。
只能说,一样米养百样人,都是一个爹妈生养的,差距咋个就那么大呢!
董青山一阵憋足的想着。
倒是老张的日子也是不容易,他好不容易含辛茹苦的拉扯着一双儿女长大,可惜的是一场事故,家园瞬间没了,如今也是人到晚年需仰人鼻息讨生活。
难,困难的日子谁都经历过。
“大哥,您快给我讲一下鲁提携的故事。”
客栈内张娟这妮子开始有意无意最后演变为就是故意摇晃起董青山的胳膊,这几日里许是怕小姑娘无聊,董青山总是有事没事的就给人一小姑娘科普科普一些后世的知识或者讲一嘴的故事,此刻眼下他正放着大招,讲述着四大名著中《水浒轶事》的故事。
犹记得董青山昨日才讲到武松打虎,但今日董青山想换个话题探讨一下西门大官人故事和生活,标题遂董青山都想好了,叫做《西门大官人拳打鲁提携,脚踢十万禁军教头林冲,守卫大美女潘金莲》的故事。
“传说有那么一天西门大官人出生了,他长得唇红齿白就和大哥一样帅,他是一见钟情潘家小娘子,奈何总有杂碎出来作祟,那人叫鲁智深,他还有一个本家兄弟叫林冲,说起这林冲可不得了,小小年纪就是禁军教头手底下有数万人...”
董青山的一阵激烈的演讲让张娟这闺女听得是一愣一愣的。
只是好景不长,最终当董青山讲到西门大官人和少妇潘金莲双双化蝶时,小美女哭了,哭的那叫一个听者伤心闻者泪流。董青山是一阵阵无语,大哥不就是改良了一下梁祝么,至于么,果然女人都是泪做的,经不起折腾。
在嘴里唾沫了一嘴,不过瞧着面前小姑娘哭的梨花带雨稀里哗啦时,董青山也不忍心,正想在说上一两句笑话逗乐逗乐姑娘时,哪知不速之客频频上门。
“娟儿,你知道猪的最大理想是什么呢?”
门外,来换药的女大夫芍药冷脸有此一问。
大概是“吃饱喝足!”
低头想了一阵娟儿觉得这个答案最务实了。
“不不,猪的最大理想是找到一颗好白菜给拱了,然后一挤一汪水,所以咱可千万别便宜了坏人。”
挤眉弄眼间,饶是张娟这妮子想不听懂芍药这层深意都难,何况她人玲珑剔透有一颗七窍心,所以怎么能瞒得住。
大哥才不是那样的人,瞬间这妮子在心理回了一嘴。
只是娟儿丫头也只是在心里叨叨了两句,但最终嘴上没有表示。
人呐,总是容易记住自己愿意记住的,忘掉自己不愿意记住的,千百年来这就是人的尿性,刻在骨子里的悲哀。
得、能让娟儿听得懂,自然也能让董青山这个大男人听得懂,但好男不跟女斗,董青山也懒得计较太多,或许傲慢不是它的错,是双方地位和差距带来的必然结果。
董青山是啥,草根一个;芍药,人是上虞县鼎鼎有名的女医生,所以这能有交集?
屁交集!
何况第一次见面,傻子、憨憨,董青山自问可没少用这种形容词去招呼人女生,所以第一印象又能好到哪里去,人家姑娘现在不用脚踹已是对他客气之至。
但董青山也不想认怂,所谓人争一口气,佛烧一炷香,虽说都是小打小闹但性质却不一样。
名誉!不能拿名誉说事。
董青山绝不允许有人污蔑他的清白,董青山轻蔑一笑之后俊俏的脸蛋上满是自傲,他斥道:“在大哥看来,猪本身就是一种务实的动物,但猪也是有理想追求和有自尊的,猪的自尊是不容践踏,猪的理想很简单,精神上富足,情感上甜蜜,经济上富裕,吃饱喝足,这辈子能完成这三个小目标就行了。”
董青山不想与这芍药姑娘说的太多,何况他也说不明白。
男人与女人从本质上还是有差距的,根本意义上的差距。说穿了就一点,男女对待事物的侧重点不一样,就必然导致看待和认知事物的方向不一样以及看待问题的方向不一样。
从悦来客栈回来,董青山最终还是回到了起点,回到了穆叔那破落的善堂。这里开局是他,嬉笑欢闹失落是他,说来他的青春就是从这开始,这里才是他踏出青春的第一步。
“你近日里都在做些什么、好些时日没看到你了?”
当董青山回到穆叔那堂内时,穆叔坐直了身子看着是青山回来了,于是关心问道。
“也没干什么,就是下山随手救了个人,被耽误了几天没回来而已。”
董青山业没想着隐瞒而是选择了实话实说,在他看来穆叔不是外人,在者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没什么事无不对人言。
“哦,是这样呀!”
穆叔说话间就简单点点头似乎若有所思的样子,不过很快他话锋一转眼神正经的看着董青山,嗤道:“青山,叔求你个事儿,你看成不?”
穆叔难得商量的口吻。
“啥事?”
通过与穆叔相处的这段时间,董青山知穆叔不是一个轻易求人的人儿,眼下穆叔肯定是遇到难事儿了,但穆叔不想说董青山也不会主动问,男人有些事儿都懂。
“你帮我照顾萍萍,护她一生一世,保她一生无忧。”穆叔说的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啥?”
这下董青山魔怔了,这算什么、临时托孤?
董青山本能第一时间,感觉就要出事,果不其然,“叔儿您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您和我说说兴许我能帮您想想法子。”
董青山不想看着一大把年纪的穆叔去趟浑水,他知道肯定是遇到泼天的大事儿,不然不会如此,托孤?正常情况下,这应该都是在交代后事了。
“叔儿,您是不是年轻的时候犯事儿,现在被官府抓获了?”
思前想后之下董青山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点是符合逻辑的,毕竟能临时托孤,多半是知自己命不久矣,要不就是彻底断了自己的后路。
最终,许是看这事儿纸包不住火,“也算是吧。”
穆叔最终承认了,不过没过多久他简单的从怀中掏出一枚快要生锈的铁疙瘩,董青山定眼望去遂发现那生锈的铁疙瘩竟足足有半斤衬手。
“青山这是我平日里所用的令羽,你千万记住不要被人轻易发现,但也不要轻易拿出,或许关键时刻这东西还能救你性命,好了我也该走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一切珍重再见。”
穆叔是越说越含糊,董青山则是反复去瞧看那令牌,之后他竟也、没发现有什么奇怪之处。
要说那令牌有一点不同,大约就是常年都是一个温度,不冷也不热,也不知道是个啥稀罕材料所铸,倒是牌子的反面画了一个水滴,也不知道代表啥。
随后董青山又发现了一点,今日的穆叔穿着一身夜行衣,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是黑色,“叔儿,你这衣...”
董青山欲言又止,却眼神上下打量着一翻。
不过穆叔没理他,而是转头又交代道:“你给的五十两银,我留给了你十两,剩下的四十两存在上虞的汇通钱庄了,怕你小子出手太大方一下子就用完了,所以才留了一手;另外我也给萍萍也留了一封书信,相信她看完之后会明白的,只是这老屋你切记就一把火化为灰烬吧。”
穆叔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期间硬是一点留恋都没有,倒是这让董青山难做了。
如今他家徒四壁,唯一的栖身之所就是穆叔这破落的屋檐,要是一把火烧了,那他哪还有容身之所?不过在之后,一连想既然穆叔都主动开口,交代,董青山也不便推辞,只可惜了这老房子,但大不了自己以后有钱了再盖一间就是。
与其说董青山心疼的是房子,倒不如说他是可惜了这美好的回忆,但是现在、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又是一夜无眠。
翌日,天晴。
这是继昨日雨季之后的第一个好日子,大清早外间朵朵霞云照映在门前的樟树上,鱼鳞似的微波,碧绿的树影,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映射着董青山愉悦的好心情。
或许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又或者穆叔昨日的离去只是为了将来美好的团聚,董青山只能这样安慰着自己——希望远方的他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将萍萍彻底的带到了上虞富庶的市集,期间董青山将穆叔留给萍萍的书信一并交给了萍萍,在董青山看来这是萍萍自己的权利,自己没有理由和资格去剥夺萍萍的这些事物。
“大哥,阿爹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么?”
待看完书信的萍萍,路上萍萍探着小脑袋,眼神提溜着一眨一眨的问着自己,只是她眼神里有着强烈的委屈。
这一点董青山也能理解,毕竟这不大不小的年纪双亲都不在身边,这种感触董青山也曾经历过,好在他那时候爷爷奶奶健在,有人帮忙照顾才不致于堕落下去。而看着萍萍什么都懂却又什么都不懂的眼神,董青山心疼了,但眼下他除了安慰就只能安慰。
董青山道:“萍萍人总是要学会长大,但是长大的同时就代表着离别,你要记住父母爱子女则为之计深远,所以我们要学会相信穆叔、理解穆叔所做的每一个决定,也许叔今日的离去是为了将来不久的团圆,这也说不定。”董青山也不知这一安慰究竟对否,但眼下他只能这般说话将萍萍的伤害减到最低。
之后...
午间一缕阳光开始迎着微风扑面而来,董青山知他如今当务之急是赶紧租一个似模似样房子彻底安定下来,萍萍终归是个大姑娘家,她不便留宿于客栈这样的杂乱之地。
董青山是男子无所谓,抛头露面这也没什么,但大姑娘就不行,所谓人言可畏、虽董青山不在乎这些有的没的无的放矢的话语,但也要考虑萍萍这丫头的实际切身感受。
只是在大庆有一种特殊的商贩存在——牙人买办。
这是一种类似于中介或者经纪人的存在,因为他们最大的特点就是通过自己所掌握的商业信息为买卖双方进行服务,以商品交易的成功与便捷来获取其中的佣金,说穿了和后世的中介有着异曲同工之处,不过这在董青山看来就是一字之曰,“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