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书呆子

每次一出门上课就能遇到叶家少爷，秦仁也没有说什么，默认叶景怀的存在，不过叶景怀在一旁就是一直吐槽的烦人精。

“余小小啊，你这画的什么，改天本少爷给你看看我的大作，借你观摩一下。”看着余小小的做叶景怀站在身后摇着头，心想这几个书呆子，还得我多多指教他们一下。

“余成成啊，你这画得还不如你六岁时的画作呢。”

“秦老弟啊，你这抚琴姿势不够潇洒啊，还有，记得下次出门抚琴一定要穿白衣哦，不要穿着灰不拉几的颜色了。”

余小小握着笔满脸黑线，叶小少爷的少爷病又犯了，好烦啊，像百雀鸟一样，闹得人心生烦躁，几次祈求秦夫子把这烦人精赶走，秦仁当没看见似的在一旁悠然看着书。

秦仁很享受现在的生活，两个新学生很是省心，连着自己一直很焦躁的儿子也慢慢静下心来读书，看来选择余家是对的。

旁边的村民对这一幕也是见怪不怪的，余家现在是出息了，请的教书先生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也有人想送自己的孩子去余家，被秦仁拒绝了，说自己受雇余家，当然余家也不同意，因为请教书先生就是为了余小小是女孩子，还是来很多男子一起上课肯定也不好，余家也拒绝村里的孩子送来。

但是还是为了和气，给村里的人承诺如果要请先生，可以帮忙介绍，但大多数人就不愿意了，还不如直接去学堂呢，能省一大笔钱。

日子过得很快，冬天来了，转眼间马上要过年了，本来秦家也要回镇里过年的，被余家挽留，再说这边什么也不缺，余家不会打扰到秦家，两家自己过自己的，多好，于是秦仁决定就在余家过冬。

叶家庄里的早就已经回府城了，除了上课时间，余小小就在手工屋里做东西，夏氏心疼余小小，屋里放了好几个暖炉。

余小小屋里的货架上摆满了各色物件，有按比例缩小的家具模型，余小小其实也想自己做家具的，但是余厚觉得家具活累人，不愿意余小小做敲敲打打的活计，不让做。

还有缩小比例版的小书房，笔墨纸砚书架一应俱全，还有余小小精心说的木质花瓶，每只花瓶都是经过余小小细细打磨和雕刻的，专门用来放置余小小做的手工绢花。

当然还做了很多书房用具，笔筒笔架都是余小小自己设计雕刻的，最近都是书店自己来拿货，现在余小小做的东西销量都很好，书店生意变好了掌柜的很高兴，还特意叮嘱余小小不要把货给别家。

确实有很多商家找到余小小表示想要余小小的货，余小小拒绝了，说自己只有一个人，无法大量供货，不过表示如果需要设计家具的图纸，表示自己可以卖家具图纸的。

不过并没有人买家具设计图，主要是余小小开价太高了，倒是发饰图纸还卖得不错，毕竟余小小也是小姑娘，喜欢好看的首饰，做首饰的时间成本过于高，还是卖设计图纸来钱快。

余小小在短时间内想了很多赚钱的法子，不错，余小小在攒钱，想将来在府城开家自己的店，到时候想卖什么都可以，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学习很重要。

秦仁就觉得余小小这姑娘做什么都很专注，完全不像一个农家养大的女孩，后来接触到余家老太太才知道，余家大人都很尊重孩子的决定，不会过多干涉他们的，但是会在旁边关键的地方提出自己的意见，余家姐弟在这种环境下，成长得很好。

秦仁看着自己儿子，总觉得自己的儿子过于死板，既没有余成成的活泼，也没有余小小丰富的想象力，还能赚钱。

秦文峰感觉到自己爹看自己哀怨的眼神，我有什么办法，您儿子还不是您从小地教导到大的，几斤几两还不知道么，我又没有余小小那么能干，而且您从前看不起匠人的，肯定是看着自己的学生赚钱嫉妒了吧。

秦文峰还真想得不错，他爹也想赚钱，碍于面子不好问余小小做那么多东西哪儿来的那么多点子，秦仁喜欢书画，其字那是没的说，画也是属于上乘，只是没有扬名，很少人知晓而已。

其实余小小也感觉到秦夫子的苦恼，也想帮忙，但又怕秦夫子讨厌将自己所作拿去换钱的行为，一直也不敢提。

余小小结束自己的课，借了秦夫子的画拿回屋观赏临摹，秦夫子善于山水水墨画，余小小因为经常画设计图，所以善于白描，自己用的画笔都是余小小特制的。

余小小现在也在练习水墨画，以意境入画，秦仁在这方面是高手，所作的画形神意具有，正是余小小需要学习的。

因为冬天，即使书房增加几个暖炉还是很冷，秦仁排的课少了很多，但是布置了很多课业，余小小做完自己的课业后，看着自家夫子的画又陷入沉思。

得给秦夫子想个法子才行，看着桌角小放着的竹条，突然灵机一动，要不就做扇子，之前看叶景怀手里经常拿着折扇，即使天冷也是折扇不离手。

余小小想出法子，没有直接找秦仁，而是叫来秦文峰，毕竟赚钱这事还是不要太直较好，“秦大哥，我有个能赚钱的法子，不知道你愿意不？”秦文峰比余小小大几个月，平常都是以大哥相称。

秦文峰一听当然不会拒绝，要是帮忙还是非常乐意帮这个勤劳聪明的小姑娘的。

“秦大哥，我有个赚钱的法子，是给秦夫子的，我怕他不愿意，所以想找你商量一下。”说罢余小小拿出做好的折扇，扇面是空白的，“你说秦夫子的画和字在这上面如何？”

秦文峰眼睛一亮，原来余小小给自己家想赚钱的法子呢，不过想想老爹的脾气，肯定不愿意自己的画这样卖出去。

“余小小，我知道你为了我们家，但是恐怕我爹不会愿意的。”秦文峰知道自家爹很看重自己的字画。

“我知道秦夫子肯定不愿意的，我是想让你去做这个事，秦大哥，我教你制折扇吧。”余小小把自己的计划说出来，秦文峰负责做折扇，字画就想交给秦仁。

过了几天上完课时，余小小拉着秦文峰找到夫子，将做好的折扇递给夫子，说是想让夫子的字画填个白，秦仁也没多想，接过两个折扇，说画好后给他们。

余小小和秦文峰会心相视一笑，之后秦文峰没事就在余小小手工房蹭地方做折扇，余小小还免费为折扇大骨刻画了花纹，当然也教给了秦文峰刻画的方法。

秦文峰很是喜欢和余小小一起做手工，余小小现在的工具很多，都是余小小自己设计找铁铺打造出来的，小巧精致又好用，秦文峰每次来都要研究这些工具，想要有一副自己的工具。

害怕秦仁发现，秦文峰偷摸地带了东西回自己房间做，当然自己也尝试过在折扇上画，可是自己的绘画确实不行。

几天后，余小小收到了秦仁画好的折扇，秦文峰也把自己的折扇送来了，然后又一起设计挂在扇子上的流苏和放折扇的托底。

秦文峰也不得不佩服余小小的想象力，本来是普普通通的折扇，即使上面有好看的画，但是经过余小小的设计，随便摆在哪里，都让人忍不住想拿起来仔细观赏一番。

而后在秦仁上课前，余小小将折扇放在上课书房的柜架上，等秦仁上完课，余小小拉着秦文峰到秦仁的桌案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