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另外三条大通道全部加速喷撒，林间的小道也要派人驻守！”

再次踏上通往天目山的道路，我们派出的战马队列已经探入了人群，大家各自配备了简单的木质喷雾箱和手持喷雾剂，跟在后头的移动供给站随时可以挪出公厕收集的库存。

暗黑一族已然跑在了宣传和实战的第一线，危机之下再无种族的分歧，我们推算着人群行进的距离，更深处的地方便动用了雷月国的投石器，将攻打城门的器械用于泼洒由薄瓷包裹的排泄物，一时之间大家都习惯了在街道上穿着高跟鞋。

“这几天过来的人越来越少了，山下开始穿来奇怪的味道，想必，便是那害人精在作祟！”

淑云哄着孩子看着一个个受控的大人，看着女娃无忧无虑地在人群里嘻闹，仿佛沉浸在了陪伴的喜悦之中。

春春持剑背靠在了墙院上，她抬头看着女人和孩子，确认自己的主人正在暗房中吸纳能量，方才观察起静坐在旁的那两个男人。

“你也恨白延风吧，为什么不杀了他，你这一生，都在求什么啊，真是可怜呢……”

“你有了我嫉妒的一切，不会懂我们这些小人物的辛劳，带着孩子下山吧，主子性情多变，随时会有新的想法。”

春春看着无忧无虑的孩子，突然回忆起某一个夏天，那日她无意落水，正是上官为龙和白莲花搭救了自己的性命，从此之后她就真的活成了一个死人，再也不曾想过自己的世界还会增添什么新意。

回忆起憨忠，想来，他们之间不过是一次次卑微的爱慕和妄想，春春自觉得只有杀了慕小颜，她才算是为男人做了什么。

“我明明什么都没有……或者，我从来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按道理，我该很爱司云澜才对，可惜不对，都不对……她快来了，让给我一刀，柳淑云此生，不能再有遗憾了……我赔你一条命，从此，她就是你的女儿！”

“不，我会等着她过来，也会亲手杀了她。”

淑云笑着走了过去，手抚摸着春春怀里的长剑，回忆起憨忠被杀时那决然的笑意。就连春春，都是被爱过的，最可怜的不过就是自己。

“我只让你一次，千万不要犹豫！”

她大笑着带着女儿下了山，手里还是带着那只死去的猎鹰阿呆，只当雷刃留下的宠物还活在人世。

“阿呆，我们去看看她是怎么死的，你可要睁大眼睛替雷刃看个清楚……”

女人回头看了一眼白延风，一笑而过终究是放过了自己。相比于乘机杀死慕小颜，她还有更重要的心愿。

“九姑娘，人手已经安排妥当，只等您一声令下！”

“这一次，换我来守护你的天下！”

随行的先遣部队已经探到了东天目的小屋，防守在山路上的后备军听着指令步步逼近着目标，扭曲的天空出现了一道刺目的白光，悬浮在天空的立方体开始分裂成了一个个发光的正方形，光亮围绕之下中心开始出现了一个五彩的漩涡。

“看啊，你修好这条裙子了啊，我和你说过暗扣要别在右侧，不收紧腰身穿起来，没有条子……你看，是不是很美……”

此刻的上官为龙正用脸摩擦着那件大红色的洛丽塔长裙，他对着他恢复了司云澜的意识，无视着追赶过来的长渊国主，只是笑望着自己的两个儿子。

“是你……为什么……不可能……你骗我……”

司云澜的反应有些古怪，白延风自以为自己知晓一切的计划，此刻他却和司云澜一样受控，根本无法动弹，他只当上官为龙又是出尔反尔。

“你竟然又出尔反尔，到底想做什么！可恶放开我们！”

上官为龙笑着流下了眼泪，他将目光牢牢地锁在了长渊国主的身上，抬手便将女人隔空吸附了过来。

“果然，澜最懂我……婉婉，这是我特意为寒夜准备的洛丽塔长裙，是不是很美啊，时空虫洞很快就要开启，我们赶时间呢，要不，你亲自替他换上！”

他单手揽住了女人的腰，放下她的动作极尽温柔，脸上却满是嘲讽的笑。下一秒，他的手便恶狠狠地掐住了女人的脖子，眼里满是仇恨和厌恶。

“你看，寒夜还是在乎你啊，即使你那么让人恶心……哈哈，你看吧，他还是冲了出来，义无反顾的样子，真是可爱！”

轻易地制服了送上门的寒夜，他感知着周围靠近的人群，拿出了充电宝和手机，瞬间这两样东西便连接起来自动组合成了机械一台摄像机，被拍到暗卫们都开始定格了速度，一个个都像是卡行在了像素中一次次重复着自己的动作，彻底失去了攻击的能力，我带着队伍冲在最前端的位置，看见司云澜的刹那便被定格了下来。

“都齐了，哎，太慢了，这次能量提升那些秽物再也起不了影响。你快换啊，当年我让你试穿过这套衣裙，那个时候你不是很想要吗？现在，我就送给你的儿子！”

守在一旁的春春接过长裙走向了寒夜，她匆匆看了眼被控制的慕小颜，手里按住了那把长剑。

“小颜……”

“你干什么，放开她……”

上官为龙细细端详着我的脸，白延风惊恐地喊叫着，司云澜却流下泪，第一次亲眼看见司云澜抽泣，白延风只觉得事情有些古怪。

片刻过后他却是将我放了下来，我只得抬起头看着浮在漩涡之下的司云澜和白延风。

“早就知道你变了，不管你有什么计划，寒夜都是你的骨血，你答应过让他长生的，我只是想确认你可以像当初一样对我，现在证明给我看！”

原来，所谓的母爱不过是一场玩笑，他到此也只是女人用来证明自己爱情的工具。寒夜接下春春递过来的洛丽塔长裙，缓缓地走向了我。

“慕小颜，如果你活了下来，你要记得我不爱吃桂花糕……”

他褪下外衣将宽松的洛丽塔套在了身上，淡笑着看着我一如某个雨夜，他曾这般痴恋地望着某个女人的背影，春春正要提剑刺向我的时候，寒夜正欲迎上去，却是上官为龙亲手将剑贯穿了春春的身体。

“该死，朕看中的身体，你也敢碰！”

“春春……”

上官为龙飞旋而下，步步逼近了我们，他得意地看着长渊国主那惊慌失措的模样，又是开心地大笑了起来。

“春春，你，你还没杀了我呢……不要死不可以死……你要信我，憨忠他……春春……”

“是啊，我好没用，憨忠，我还没用啊……”

她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掐住了我的脖子，可终究还是带着遗憾睡了过去，我虚伪而无用的泪已经毫无意义。

”别玩了，什么看中他的身体？就让一切都回到从前，杀了他们所有人，包括寒夜，我们两个回到2100年，好不好，好不好……”

他滋意地看着女人求饶的模样，用力地拉扯住了长渊国主的长发，面无惧色地迎上了女人刺过来的刀刃。

一刀，两刀，三刀，他大喊着女人刺向他的次数，像充满了鼓励。几次三番下去，女人害怕地丢下了刀刃，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向了寒夜。

“杀吧，我又不是没死过……这七年多的时间里，我与你同吃同睡琴瑟和鸣，便是对你最极致的惩罚。

而今，我会得到你儿子的皮囊，换做一个孝子的身份和你纠缠到底……当然很多年后，我才会让你想起我是谁，就像今天一样！”

失去意识的百姓们喷射粪水后便慢慢苏醒，后方支援的队伍不断地加入了新的伙伴，人群之中一个身着华服的女人抱着孩子出现，为首的侍卫官们纷纷让开了一条通道。

“报……各位国主，柳太后和公主，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