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匈奴，要配齐五雷神火不是简单的事情。首先冰片就难找。

冰片在两千年后大街上到处都有卖，在匈奴却是珍稀物品，只有匈奴贵族家里才有，当作香料使用。

王莽身上肯定带的有，可是他去视察灾情去了，我总不能进去偷吧？

问杨伯老知不知道谁有冰片，杨伯老又开始张大嘴。

我于是换了个名字问：“你知道谁家有龙脑香吗？”

杨伯老恍然道：“你说的是龙脑香啊，那东西只有王孙贵族家里才有。”

我开始犯愁，王孙贵族家的东西是不可能轻易得到的。除非是亲戚朋友，他们怎么可能随便赠送？

而我又不可能去冒充他们的亲戚向他们讨要吧？

“如果去向他们买，他们肯卖吗？”我问杨伯老。

杨伯老把偷摇得飞快：“休想，匈奴人死爱面子，他就是穷死饿死都不卖家里的东西的。”

我苦苦思索一番，突然想起牛胡兰来，看来只有让她出马了。

身上有伤，高级班的教学只有让杨伯老去代劳。

第二天一早，我就把牛胡兰叫来，让她去学生那里给我弄些冰片。

“匈奴人已经发明了冰片啦？我怎么不知道？”牛胡兰吃惊道。

“冰片就是龙脑香，龙脑香就是冰片。”我解释道。

“哦，我去问问看。”牛胡兰道：“你要旁边做什么？”

“当然是治疗伤口了，我还能拿它当饭吃啊。”我没有好气道，这婆娘真是一窍不通，真不知道她老公是怎么和她过日子的。

过了一会，牛胡兰风急火燎地回来，高兴道：“有的，有的，我问了一个王爷的儿子，他说他家里多的是，我已经让他回去取去了。”

“守卫大门的士兵放他出去的？”我很奇怪，自从施行封闭式管理，没有得到王莽的许可，学生是不能轻易进出的。

“那当然，我随便说了一声你需要药物，他们就放行。”牛胡兰得意道。看来她办事还很周到。

看她如此能干，我索性把剩下的药物全部委托她去配。牛胡兰接过药单乐呵呵地走了。

你还别说，干**工作的人身上还是有优点的，就是很喜欢接受任务。

傍晚时候，牛胡兰提着凑齐的药物进来。

“地龙粉现成的没有，我叫士兵去挖了些蚯蚓焙干研成粉末，你看能不能用。”

我打开药包，里面的黑砂冰片地龙粉都齐了，于是感激道：“谢谢你啊，辛苦你了。”

牛胡兰眼圈一红，打了我一下道：“你知道你好，以后别在对人家那麽凶。”说着就把头靠在我肩膀上轻轻抽泣。

我楞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却听外面杨伯老的声音道：“徐先生，看我给你挖了味好药。”刚踏进房门，看见牛胡兰躺在我怀里，立刻愣住，尴尬地咳嗽几声道：“我什么都没看见，没看见。”说着就要退出去。

牛胡兰站起来揉揉眼睛道：“干爹真是的，看见就看见，我们又没有干见不得人的事情，咋咋呼呼做什么？”

五雷神火制成，我的心里砰砰直跳，心想：雕莫鞮皋啊雕莫鞮皋，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第二天等杨伯老上课去后，我就挣扎起来，拄着拐杖慢慢走到匈奴学生的宿舍里。

雕莫鞮皋的床铺很好认，他是个霸道的人，一个人霸占了很大的面积，铺盖的都是老虎豹子皮，上方的板壁上还悬挂着熊头和老虎头。

熊头和虎头都怒目圆睁，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看起来特别恐怖。想来是打猎得到的，故意挂在宿舍里显示自己的神勇。

我套上手套，从靴筒里摸出个小皮包，里面装的正是我苦心研制的五雷神火。

配制五雷神火要相当小心，皮肤上稍微沾上一点，就会有危险。我在制作的时候都戴手套和口罩的。

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我颤抖着把五雷神火撒在雕莫鞮皋的裤子里面。此时的大汉朝人人都还在穿开裆裤，匈奴人却提前穿起有裤管的裤子，也算是很先进。

我眼前似乎看到雕莫鞮皋上蹿下跳的样子，一乐……

中午时候，杨伯老满头大汗跑进来报告：“不得了，不得了。雕莫鞮皋发疯了，在吊脚楼上又吼又跳，双手不停地伸进裤裆里抓挠，呲牙咧嘴地恨不得把自己的几把撕下来，蛮刀慌得六神无主。雕莫鞮皋差点把楼板震塌！”

我伏在床上纵声大笑：“禽兽啊禽兽，你也有今天！”

把五雷神火撒在他裤裆里就是要他瘙痒难忍、当众出丑。

起初人们制作五雷神火撒在果树上就是为了防止别人去偷自家的水果，因此五雷神火又叫“防人偷果”。人触摸后立即奇痒难忍，只好自动脱掉衣服。

“他没有把衣服脱掉？”我止住笑问。

“没有，几个士兵七手八脚把他拽下来送回家去治疗。”

我大失所望，禽兽为什么不脱光衣服呢？让大家看看他的丑态该多好！如此奇痒都忍得住，他还是不是人啊？

杨伯老莫名其妙，他还不知道事情是我做的。昨天晚上我没有给他看《江湖绝经》，只是告诉他这是一本很神奇的书。杨伯老对此嗤之以鼻，以为我是在说鬼话，以为以前我常常骗他。

“他为什么会这样啊，早上还好好的。”杨伯老大惑不解。

“可能是鬼上身了吧。”我漫不经心道。

杨伯老疑惑地看看我，似乎察觉出雕莫鞮皋的事情和我有联系，却毫无证据。

杨伯老刚走，牛胡兰便兴冲冲地跑进来告诉我雕莫鞮皋出丑的事情：“你没有看到他那狼狈样子，真是把我笑死，善有善报，老天总算为你出了口恶气！”

我不屑道：“这才哪跟哪啊，好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