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深处，地窟之中，岩浆湖星罗密布，一头全身赤红如同燃烧烈炎的巨龙沐浴在流动的熔岩内，耐心地为一群初出茅庐的冒险者讲解魔法的奥妙，这种貌似诡异的情形说给任何人听，都不会被信服，可是此刻正确确实实地在上演，

巨龙横卧在熔岩湖内，一支刚从岩浆内捞出巨大前爪还滴淌着橘红sè的液体，也不见他有何特殊的举动，凭空突然冒出五六个散发着明亮光芒的球体围绕着平伸的前爪缓慢旋转。

“众所周知，魔法主要是借助游离的元素能量化作各种表现的形式产生作用，但是如何评价魔法等级的高低，如果单单以其产生的效果来评定等级的话，显然是不合适的。”巨龙边控制着脚爪上的球体，边说道。

亲眼见识到龙族的人而还能平安回来讲述经历的人，古往今来亦是极少数的幸运儿，不过关于巨龙的描述却在世间广为流传，而且还惊人的相似，其中一点就是龙族必定是天生的某一系元素的杰出施法者，如今此情此景又再次证实了这一传说。作为法师，身具对于元素的敏感迪那瑞轻易地就辨别出这几个球型物体俱是充满火系元素的魔法能量聚合体，且每个球体所蕴涵的能量大小皆不相同，可是从外观来看大小、形状、光亮度甚至飞行的速度都极其相似，能够做到这一点，其在魔法能量的掌控能力可见一斑。

谁说龙族能够使用魔法只是天赋所然，其实在作方面并不在行，胡言乱语会害死人的，奥迪那瑞在心里暗暗道，光是这一招，就如同于将巨剑、匕首、绣花针当作同一种武器挥舞，不是顶尖高手根本就做不到。咽下口水，奥迪那瑞干巴巴地应和道：“这是自然，魔法受周围各种因素的影响颇大，不同环境中同一个魔法的效果不尽相同，当然做不得数。”

“孺子可教，”赤龙王赞许一句后又道，“所以就有人提出魔法当量这个概念，就是指在一个完全不受周围环境因素的理想状态下，魔法发生效应时释放出来的能量总和，借此来评定魔法的等级。这样就解释了一个看似不合理的现象，为什么某些实际效果明显的魔法反而比一些效应不大的魔法等级低，而同一等级中的魔法效果也有较大的差异，这完全就是因为魔法的等级是由其魔法当量决定的，而不是取决于其效能。由于魔法当量的大小直接影响熟练控制此魔法的难易度，所以由此评定方法确定的魔法等级就与习得此魔法的难易度直接挂钩，而得以被大众接受，成为公认的评定准则。”

“原来如此，怪不得呢，火焰箭、火球术和闪电术同为3级魔法，修习的难度也相似，可是火焰箭的杀伤力实在不如另两个魔法，火球术和闪电术的伤害能力虽然差不多，可是前者的效用是范围后者只是单体效果，若不是因为出于修炼的目的，我肯定只选用火球术了。”奥迪那瑞醒悟道。

“虽然闪电术不在老夫能力范围内，不过其中的缘由老夫还是知晓的。这三种法术的魔法当量应该差异不大，所以的难易也相差无几，不过火球术胜在魔法能量转化彻底，几乎都用在威力上，所以效果明显；而另两个魔法都有部分能量浪费在其他形式上，所以效用不如火球术。不过世上事物均遵循优胜劣汰这一规则，火焰箭和闪电术还得以保留，自有其优势所在，所以不要妄加评判。不过，事实证明以魔法当量来评定魔法等级也不是最合理的方法，你道为何？”巨龙正教导着奥迪那瑞，突兀地扮演起严师考较学生。

“这个……可能是因为功率的原因吧。”奥迪那瑞沉吟片刻，模棱两可地说道。

奥迪那瑞正接受着巨龙的教导，越听越觉得提出魔法当量这个概念的人真是奇才，将评定魔法等级这一烦琐之事，使用一个简单的方法量化而解决之，犹为值得称赞的是同时还能辩明魔法历来的疑难问题，自己真是望尘莫及。可现在居然要求自己反证其不合理之处，这不是鸡蛋里挑骨头吗？好在犹记得先前赤龙王提及两个名词，一为功率，二为魔法当量。既然已经详解了魔法当量一词，剩下的不就只有功率二字，是以当即脱口而出，先蒙混过去再说。

然能够无师自通，想到正确答案，你的资质还不错嘛。可是怎么看起来水准之差，世间难得，难道拜在庸师的门下。”巨龙就算是夸奖，也要带着嘲讽，却全然忘了标准答案其实是由自己泄露的事实。

自己在皇家魔法学院就读数年，受教的师长也有几十人之众，难道个个都是庸师，与龙族相比，世上不是俗人的还剩几个，世人都说龙族眼高于顶，如今看来果不其然。奥迪那瑞也不与他计较，做恭敬之状，连连谦虚道：“也是听了阁下的指导，灵机一时闪现，随便猜想所得，想不到正合题意，一时运气罢了。”

“猜到的，那也是本事啊。”赤龙王双眼望向远方深处，随口回应道。眼前犹自闪现当年的情形，那个狡诈如灵狐，滑溜若游鱼的人意得志满地大声说道：“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就因为龙族对众神不敬，所以幸运之神也抛弃了龙族巨龙暗自唾骂自己，怎么到现在还会相信那个仇敌的蛊惑之言，当初是谁将自己封印在这方寸之地的，直到现在居然还会相信那个死对头，脑子真的是坏掉了。

巨龙醒转过来，内心犹在痛骂自己意志不坚定，好在刚才失神只是一念之间，倒是未有被众人发觉其失态，连忙急于掩饰说道：“运气终究不能用一辈子，尽快提高实力才是安危的最大保证。不错，经过数以万计的实验证明评定魔法等级的最佳参考是功率，而不是魔法当量。诚然，在魔法出现之初时，以魔法当量作为参考指标评定魔法的等级不失为一个上佳的方法，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魔法被研究创造，特别是高级法术的出现，魔法当量这一指标就变得越来越不合时宜了，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持续法的出现。”

“您的意思是说，魔法表现的时间与其本身的破坏力，甚至等级有直接的关系。”奥迪那瑞眼光闪亮，感觉隐约抓住了某些关键所在。

“不错，时间也是构成魔法的因素之一，关于这点以后再详细说明，现在还是先继续谈论功率。魔法研发之初，所有魔法均是立即显现效果的，如果不是如此，便是施法失败。可是到了后来，居然又研发除了持续法和延迟法，这是再遵循以往的评定方法就不恰当了，因为有些魔法所使用的魔法当量巨大，可是由于持续时间长久，反而不如某些当量小但时间短的魔法效果显著，这就引发了研究的热过不断的实验，结果显示，如果魔法当量总和相同，持续时间短的，其效果明显相对不易，反之亦然。所以根据以上原由，又提出了一个新的概念，就是功率，其被定义为单位时间内输出的魔法当量。”

原来功率是这个意思，难怪听到时总觉得有些熟悉，直到此刻，奥迪那瑞终于感到巨龙的理论不是天方夜谈，而是与自己所学所闻关联起来，功率这词，在魔法学院内另有名称，被叫做能率，是一个比自己高几界的一个学长兼研修生在无意间提及的。

在魔法学院完成公共魔法课程的学生毕业后大致有两条出路，一是就职，最佳选择当然是服务皇室，薪水高，福利好，危险小，不过甄选条件也苛刻异常，余下的还有军队、民间等；二便是想法考取研修生资格，跟随其导师继续深造。当然这两条出路并非没有交集，就象奥迪那瑞现在就是在为研修资格努力的同时就职于冒险团队。研修生身兼数职，既是其导师的学生，又兼有实验助手之职，当然根据导师和研修生的能力不同，还有其他数项选择，比如自理能力差的老小孩的保姆，挥霍无度的败家子的理财专家等，不过其中公认的一个最常见的身份则是代师授课。

在魔法学院任职，资力再久、等阶再高的法师至少都会兼任教授几堂基础学课，这种现象不可避免，可是对于那些资深法师而言又是难以忍受的事实。因为一旦到达他们这种地步，基本就都是研究的偏执狂，一生都在争分夺秒地追求世界的真相这种丰功伟绩，而教授基础课这种事在他们眼里都是浪费时间的工作，好在还有研修生的存在。

在奥迪那瑞进入魔法学院的第一年，基础课魔法史的实际授课人就是这样一个研修生。这位初为人师的教育工作者，同样也是踏入研修生涯的初年新生，正是意气风发之时，教学过程如急风闪电一般迅疾，只用了一小半的时间就把课程内容讲完了。他既没有熟悉其中关窍的那种老练，懂得运用提问、讨论等手段拖延至课程时间结束，又没有魄力大吼一声“下课”，放学生提前离开课堂，这么一来，多余的时间就有些尴尬了，难道让大家大眼瞪小眼，坐着发呆吗？好在能考出研修生资格的人，心眼真不是一般的活络，稍微沉思片刻，就想出了个消磨时间的法子，就是借着激励学弟学妹的名义讲述些自己的研修生工作。

那些身为导师的法师通常致力埋首于一个或几个繁复的魔法类课题，只是这些难题凭其一己之力，终其一生也未必能得到些象样的结果。通常的做法就是留下些特别高深的疑难问题，将其余的部分交托给手下的研修生。导师手下的研修生中通常也存在着一个特别出类拔萃的首席生，他作为工作的统筹者将导师发包给他的工作，再细分，转包给其余力所能及的研修生，还要将结果收揽起来，梳理总结后反馈给导师。

那个兴致勃勃讲述自己工作的只是一个刚刚获得研修生资格的新手，获得的自然是最简单的那部分，不过就是重新检测一个魔法的全部资料，因为那个导师坚信魔法的效果是不断变化的，需要在不同地域、气候等模拟环境中进行魔法实验。那位研修生兼授课教师在剩余的课堂时间内大谈特谈，如何建立虚拟环境，如何将数据标准化，其中就提到了在如何测定一段时间内魔法元素能量爆发的流通量，也就是所谓的能率。奥迪那瑞之所以还能记得这一堂非主流学科的课程，主要还是因为某个人利用多余的时间讲解了些与课程无关的内容，而这些内容却为奥迪那瑞展现了魔法世界的奥妙和深邃。

原来赤龙王所谓的基础理论在人类魔法界竟然还属于高端的知识，果然龙的境界不是人类可以比拟的，难怪听起来似是而非，好在从自己这方面来看还未学识脱节，不管是否理解，先讲龙王的一字一句死记硬背下来，有空时再仔细研究，必定收获非浅。奥迪那瑞打定主意，又将巨龙作为注意目标。赤龙王好似许久未曾有人拜访，气闷得急，如今有人陪着解闷，真是恨不得把千年积累的存货都吐出来，光是一个功率的概念就唠唠叨叨地解释了良久。

“说了半天，尽是些需的，没有啥实在话，也不知道这功率与魔法的效果关系大不大？”会在此刻嘀咕的也只有斯尔了。

赤龙王就指望众人助其脱困，自然不会藏私，俱挑拣些深奥的理论来讲，虽然短时内见效不大，可是一旦研究透彻，实力的递增便是一rì千里，所以虽然只是谈到关于魔法，可就是戈莱斯和维洛妮斯也是一字不落，悉数入耳与自己所学印证，好处不是一星半点。惟独斯尔，空具一身火系法术天赋才能，本应趁此良机，提升自己魔法学识基础，无奈盗贼出身，教育程度实在贫乏，动脑子的事从不上心，就连魔法教学也是由奥迪那瑞照本宣科，先前学个冥想技能，还颇费了一番功夫，怎么还能指望他去理解这些高深的理论呢。

巨龙冷哼一声，围绕龙爪旋转的那堆能量球体中飘飘荡荡飞出一个来，行至半路，已然分成两半，刚刚在巨龙眼前立定，其中一半化作十几支火焰箭矢扑头盖脸朝斯尔打去。

斯尔猛然见到巨龙须臾间造出一堆火焰箭，*般攻向自己时失去血未来得及反应，那火焰箭速度极快，瞬间从身旁掠过，击打在背后的岩壁上，火矢炸裂，但听得哔啵之声陆续传入耳内。

到火焰都熄灭了，斯尔才清醒过来，大叫一声，纵身跃起。

还没等斯尔双脚落地，一团炽热的火球又在他刚才站立之地爆炸开来，待得滚滚热浪四下散开，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个齐腰深的圆形深坑。

被击中便是尸骨无存，斯尔几yù瘫软，这才想起维洛妮斯的忠告，这位前辈生怒无常。

巨龙好整以暇地挥了挥手爪，仿佛只是牛刀小试，问道：“魔法的效果还算可以吧，看出什么名堂没有？”虽然是冲着斯尔去的，可是眼角余光却是一直瞄着奥迪那瑞。

赤龙王这迅雷一样的攻击，快则快矣，最难得的还是层次分明，又未祸及他人，身在斯尔咫尺之遥的其他三人看得一清二楚。先是十二支火焰箭紧贴着斯尔的身体呼啸而过，在岩石上留下斯尔的拓印，显示了巨龙对于魔法的控制力，接着就是一个法师居家旅行必备魔法——火球术，直接将人型拓影化为灰飞。是在立威吗，身为龙族怎会与被其视作蝼蚁一般的人类呕气，最多实在不爽便一口吞了，才是高高在上的龙族的标准作风，刚才一番行动必有深意。

赤龙王的魔法演练，见者惊奇，受者恐惧，算是一场成功的表演。只是奥迪那瑞作为内行人，终于发觉其中的异常，这貌似3级魔法的火焰箭和火球术的威力委实太大了。魔法的基本定律，同一个魔法，无论施法者是谁，魔导士也好，学徒也好，威力几乎相同，这是魔法界公认的真理，可巨龙却将其完全颠覆，难道是龙族的天赋使然，毕竟身处魔兽阶层顶端，没有人能够也不敢将其当作实验材料，所以数据缺失。显示龙族超人一等的魔法才能吗，好象也不是这个原因，必定与赤龙王反复念叨的功率有关。

仔细回想，突然一个不起眼的情形引起奥迪那瑞的注意，这两个魔法是由同一个元素能量球体均分为二而化，再验效果，火焰箭虽然能入石三分，可无论声势还是破坏程度远不及火球术。同样是3级魔法，以相同能量转化而成，可是效果差异极其明显，难道这就是赤龙王想要展示的东西吗？

“相同的魔法当量，不同的魔法效果。”奥迪那瑞慢慢的说道，这几种魔法也是时常用起，为何没有发现其中的疑点，自己的观察力还是不足啊。

“不错，这就是功率不同的结果。相同的魔法当量，火球术一触即发，魔法元素一瞬间爆发；而火焰箭具有贯穿效果，飞行途中都是魔法生效时间，虽然也是一眨眼的工夫，可持续时间终究较长，魔法当量平均分配，论功率大小不及火球术，其破坏了自然亦不及火球术。”

“可是此两者之间，魔法持续时间几乎无法分辨，差异就那么大吗？”虽然巨龙解释得完全在理，但两种魔法均是瞬间即成，若不是巨龙点明，还真不知道其中的差别。

“就是如此，呵呵，如果将一天的饮水一口气给你灌下去，结果会怎样？”众人皆瞠目结舌，巨龙得意非凡，能够看到“蝼蚁”吃惊，也觉得为生活添加了些趣味，满足感油然而生，“放心，没打算摧残你们，只是作个一个比喻，这样稍微能够理解一点了吧。抛开复合系魔法，比如岩浆系、电系、冰系等不谈，单说水火风土这基础的四系元素魔法，对于杀伤生物，火系使机体脱水而枯萎凋亡，水系使组织肿胀而坏死，风系促进机体组织过分活跃不但造成内里自损而且还消耗大量生命能量，土系则反之让组织失去活力。如果对生物施加不超越其极限的元素能量，就是辅助魔法的原理，风系的迅捷术，土系的石肤术正是基于此原理；不过一旦超过生物承受极限，就变成了攻击法，而且威力呈几何加。这是为何？其中就牵涉到一个自然恢复的因素。生物困顿乏累，休息之后便能回复就算机体受伤，只要不致命，假以时能恢复如初。非但生物如此，自然界亦然，元素能量被消耗，也会漫漫填充，不然如何能够供给法师连续施法。而攻击术就是致力于破坏速度超越恢复速度，才能达成目的，所以破坏时输出的功率显得犹为重要。”

“功率越大，超越恢复就越多，制造的破坏效果就越明显。”奥迪那瑞喃喃自语，若有所思。

“所以叠加在傀儡法阵上的烈火盾，单以防御能力便可与9级破坏魔法相抗衡，再加上此地火系能量活跃，火盾自动修补亦便易，想要突破火盾破坏傀儡法阵必需非常手段才行。能够破除自然恢复这个铁律的，唯有禁咒。”

“等同于四大元素界的力量，这种虚无飘渺的东西，只有亲眼见识后才能真正理解。”听到还有如此之事，奥迪那瑞恨不得立刻进入元素界，观看究竟，只是元素界之前便是生物绝迹之地，史上从无一人能够通过，更何况是纯元素构成的元素界，末说观看，便是靠前亦是痴心妄想。

巨龙略一思索咒之力也不必光靠想象，这片大陆之上还存在一片因禁咒而产生的‘奇迹之地’。传说还是在龙族现世之前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名为沙暴的生物，好象因为其过于强大，严重扰乱了这个世界的平衡，而招致神魔两族的联合追杀。此生物虽然强大异常，奈何孤独一个，经受不住神魔两族海量军团的围剿，终受重创，最后愤然自暴，毙命的同时也拖累了大半追兵共入冥府。自此大陆之上多出一块绝地，生机全无，只剩沙砾构成的大海见证这个史实，便是此大陆上唯一一块沙漠，地处西方山脉和南方森林交界处。在沙漠之中，与往常的世界完全不同，只有火系和土系能量流动，也是改造这片大陆时，唯一能够抵抗龙族和元素生物合力的地域，仿佛那个沙暴的意志还控制着这无垠的天地，自成一个世界，有空暇时不妨去看看，就算及不禁咒的威力，也相差无几。”

奥迪那瑞这时才稍微明白，龙族的起点有多高，直接造就出一个不毛之地，在其眼里不过一个魔法做成，根本没什么出奇之处。要是人类魔法界得知这片沙漠纯粹是由魔法造成，魔导士、高位法师很有可能纷至沓来，拿出秉持就算翻遍每一粒沙砾也要寻求真相的将这人迹荒芜的死地变鼎沸的实验场。要不要在还没成为旅游热点之前，特地去参观一次呢？

赤龙王说罢，还意犹未尽，好象觉得吹嘘得太过火了，无形中贬低了龙族的地位，连忙补充道：“这只是传说，事实未必如此，老夫也是道听途说。再者那沙暴实力纵然强悍，可传闻因为是天地所聚而成，强则强矣，却是智力低下，四处竖敌，才招致神魔联合追杀，哪里及得上龙族，非但本身实力不弱，更通晓魔法奥义，所以才会称霸天下千年之久。”巨龙得意洋洋。

所以你就被封印在这地下深处，众人心里默默鄙视道。

赤龙王费尔;英瑟纳瑞特见众人皆被言语，还以为都默认了自己的说辞，笑道：“还别不服气，龙族就是出类拔萃。刚才那两下魔法见着了吧，威力是不是也比人类法师施放的相同魔法强，这就是龙族的实力。”

奥迪那瑞闻听此言，这才想起刚才心中的疑问，看起来是相同的魔法，巨龙运用起来就迥然不同。既不用念咒语，施展魔法也不象人类法师那样需要聚神，魔法的威力又异常的强悍，不由脱口而出：“这是为何？”

“哈哈，那是因为施放魔法的方式不同，”赤龙王有抬举自己机会的时候，就决不会放弃，“光是从这点来讲，你们人类运用魔法的方式实在太落后了。人类法师无论等阶高低，只要施放同一个魔法，不出意外，其效果必定是相同的。为何，只因为人类法师都是通过咒语施放魔法。须知，咒语这样东西，虽然方便了魔法的施展，可是相对的，也就限定了魔法的发展。”

“可是世上所有的法师都是通过咒语的力量施展魔法的，也没谁发觉不对劲啊？”不用咒语，如何施放魔法，奥迪那瑞疑问丛生。

“魔法运用不过是种种元素能量的手段，未必一定需要咒语，魔兽不是也会使用魔法吗，你叫它们念几句咒语听听？”巨龙嘲讽着奥迪那瑞的见识狭隘，“咒语的存在，就好比一张图谱标示，人类法师按图索骥，自然方便快捷，只是再也看不到标示之外的风光。龙族就不同了，运用魔法的能力是通过本身身体对自然能量的感受，不断的经验累积，领悟所得，虽然进阶缓慢，却是真正的属于自己的本事，能够顺应环境、灵活运用，相必人类法师做不到吧。”

是做不到，有谁能够象龙族一样，寿命长达几千年，自然有时间慢慢领悟，乌龟王八活千年也能成况龙哉，众人继续鄙视。

赤龙王见众人又开始沉默，还以为敬佩之极，无话以对，心情更是愉悦，连话也多起来了：“还是没明白，不要紧，待老夫开导开导你们。咒语对于法师，就如图解之于工匠。有图解指示，制造物品时，依图纸施为自然比凭空想象方便的多，不过就此局限于一物，不论大师还是学徒，制造出来的成品都是一样。需要制造另一物，非得有另一张图谱不可。龙族施法，能够随心所拘一格，就在于修炼魔法的过程不是照本宣科，而是自身体会所得，所以运用起来才能无拘无束，法随意转。”

鄙视之心渐渐消减，甚至转化出一些羡慕之意。众人皆知，巨龙所言至情至理，决不是狂言乱语、不着边际，只是此法惟独适合龙族，对众人无甚益处。须知只有龙这种寿命极长的生物才能将时间视若无物，可以借领悟之词慢慢消磨，人类寿命与龙一比，真就如闪电飞驰，稍露一面便即湮灭，哪里能够如龙族那样悠闲；再者，龙族也属于魔兽一类，对于与本体相合的魔法元素，天生就有极强的感应和能力，修炼魔法自是容易，而人族虽不能称感官闭塞，但与元素互通有无也是困难重重，这一点从帝国人口众多，培养教育出的法师还不如族的一个零头就可以看出。此法非不为也，实不能也。

众人皆现尴尬之龙王却好似视而不见，继续说道：“所以人类法师就好比装配工，将魔法元素能量按既定的配方依照顺序组合；而龙族则就是宗师级别，虽无一纸在手，胸中自有成竹，每分每厘无不了然于心，任他繁简难易，无不应手而成，无何，只因机制不同。”

“难道龙族施展魔法没有限制，这太不可思议了。”斯尔不相信。

“谁说过没有限制，听说过魔法的三因素吗？任何魔法都是在其制约下。”

“三因素没听说过，四元素倒是知道的。”斯尔答道。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奥迪那瑞猛拍斯尔的后脑勺，后悔没有预先制止这个大嘴巴，土火风水四元素，只要不是白痴，谁不晓得，还在这里现眼，脸都被他丢尽了。

赤龙王倒是觉得这个班门弄斧的小子挺有趣，笑道：“算了，这魔法的三因素虽然是魔法的根本，可未必会有人上心。听清楚了，之所以每个魔法都与其他的魔法有本质区别，就是因为决定的三因素或多或少的改变，这三因素就是属间和时间。”

“呵呵，原本也就是些简单的东西，”赤龙王仍不在意，与小爬虫有什么好计较的，何况还是一只没见识的，“首先是属一点就不多说了，最多分为纯属复合型……”

奥迪那瑞听罢此言，想到的却是另一件事。先前巨龙曾经似乎言道，但凡天赋超人一等，必定同时伴随某些限制，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天道平衡吧。龙之一族，对于元素能量感觉敏锐起来又得心应手，远超人类，可是偏偏只能使用一种属元素魔法，这就是困绕它们的无形枷锁。不论是史料记载，还是从巨龙的言词口气推断，传奇法师修帕纳特瑞的真正实力肯定不及赤龙王费尔;英瑟纳瑞特，可是他非但与之挑战，并存活下来，而且将不可能化为现实，把赤龙王封印，恐怕就是利用了这一龙族唯一的缺憾，以己之长，攻敌之短，方能一举成功。可见得天生的资质未必重要，能够审时度势、扬长避短，才是关键所在。

奥迪那瑞还在细细琢磨，赤龙王还在继续：“然后就是空间和时间，所有魔法都具备这两个因素，只是或多或少有些不同，正因为如此，土火风水四种元素属能化出万千变化，如今才会有如此之多的魔法形式存在。不过在老夫看来，所有的火系魔法都是一种！”话音未毕，围绕龙爪旋转的能量球体突然无规则的跳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