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义连有些紧张的脸竟开始缓解了，因为他从一脚脚耐心而放松、精确而有章法的传球中看到了他想要的球队的状态。

很放松，只是有一点例行的小紧张而已！

反倒是高二①联急躁不已。前一场输给高三①联，让他们的出线压力更大了，也几乎丧失了自信。

到位的护球和快速转移，让对手越发急躁，动作越来越大，可终究很难抢下皮球，反倒让自己犯规不断。

黄牌！

黄牌！

又一张黄牌！

红牌！

高二①联的10号主力染了红。按照规则，场上不会就此少一人，而是换上另一个顶替被罚下球员的人。

高一①联更加主动了。可对方不断的犯规也让刘锡他们受了不少小伤。李义连赶紧把苏世、晏翔换下清理伤口，让陆钢、卫安邦上场，以防小伤化大。好在规则不限定换人名额，换下场的也能重新披褂上阵。

场面变得更加活跃。不仅原有优势尚存，陆钢、卫安邦的表现欲让高二人越发吃紧。

第10分钟，刘锡抢断，直传给常健，常健回传给卫安邦，卫安邦跟刘锡打了一个2过1配合，邦邦带球杀入禁区，面对封堵无私地把球分向左边——陆钢起右脚打门！

GOAL！

“啊——死苏世激动什么啊！”给苏世清理伤口的心芸被跳了起来的苏世一吓，药水飞到了衣服上面，另一边的晏翔也跟着溅起药水。

李义连几近疯狂——是的，陆钢真的开始爆发了！没有看错！

进一个球后更有理由求稳，李义连决定让两人再休息一会，保险起见。

义连正想看下一步的对策时，周围突然间再次爆发出欢呼声：“YEAH！”

“啊……？什么，又进球了？”李义连几乎反应不过来了，忙问过别人后才迟钝地跟着庆祝进球。

2：0！又是陆钢的突然射门，门将对此反应迟钝，球再次进网。

此后的比赛，高二①联似乎害怕控球了，出脚犹豫啰嗦，对于防守更没有了奔跑和堵截的动力。第18分钟，常健反击中一个直塞球，在对方身后活跃跑位的卫安邦拍马赶到，成功得球。对方的后卫这时几乎没有任何行动，只能目送单刀赴会的卫安邦大力射门——3：0！

苏世和晏翔按捺不住了，“队长，我要上场！”

“呵，我还想上呢，”义连说着，看了看两个人的伤势，“阿翔可以上了，苏世你的脚还不行！”苏世只好乖乖再等。

上半场结束。

李义连带着微笑迎向下场的队员们。对，就需要这种气氛，队长要做的话就是让这个势头、气氛延续。

“It’sverygood.好，下半场常健你先下场吧，你的伤势也挺不乐观的。过一会儿苏世再上ok？哈，我也要上场玩玩的。”李义连说着搞了个很夸张的准备动作，现场的气氛更加轻松了。

常健看着苏世和蓝心芸，突然有感而发：“哇苏世你好爽啊，刚刚被美女照顾。有兴趣的同学可以找苏世交流一下经验哈！”说完苏世和心芸的脸都发烫了。大家又禁不住的怪笑。

刘锡注意到，连观众的表情都那么轻松，高二①联的同学也被感染，似乎胜负带来的紧张、压力、烦燥都消失，只有快乐，从比赛一开始，一直到现在，也许会直到比赛结束。

李义连无比兴奋。卫、陆两个人的爆发体现了队长的用人能力，而现在要表现他的球技了。

场上又多了个积极分子——抢球、带球突破、传球、组织、射门，李义连几乎包办了场上其它三个人的工作。

第22分钟，终于，李义连的疯狂逼出了一个进球——本来刘锡的高空球并无威胁，可因为高一①联队长的干扰，对方后卫一个踉跄，头一顶，竟顶（居然和谐）进了自家的大门！

随即场边响起了夹带着笑声和惊讶的欢呼声。

“看你那着急样，上吧！”义连对场边的苏世喊道。

趁着老板高兴，苏世再次上场，换下刘锡，刘锡显然有进球的打算，不过好像没机会了。

“球。”苏世一喊完，李义连就会意地把球传了过去。

对方看到苏世的下一步动作后，几乎傻了眼——

好大的晃动动作！三下两下的虚晃动作过后，再突然变向，苏世过人了！禁区内一片狼藉，观众的眼睛都看花了，直呼过瘾，个个都直盯着苏世一个个华丽的过人动作。

高二①联球员们有的甚至被晃得失去了平衡，倒在地上！苏世还在玩，连守门员都过掉了！球进了——

李义连彻底进入一个“玩”的状态了。他干脆让所有替补都上场，甚至是替补门将。

进球还没有结束。苏世一个抢点射门进球；李义连机敏的连续抓住两次机会再得两分——

7：0！

说这是“鱼腩”造出的比分，也许不是意外，但如果告诉你，进7球的是“鱼腩”，丢7球的是所谓强队呢？3：1战胜高二③联尚不服众，那么7：0呢？

“我们靠的不是运气！”激情的常健这一句，几乎要震遍整个球场！

“太棒了！”场边叶琴和蓝心芸两个女孩子笑得像盛开的花一样。两个人高兴得把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刘锡紧握拳头，竭力地用声音发泄了所有压力和不快——终于可以去展望半决赛，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

李义连选择安静地看着人群。他在想，如果鲁阳在的话，会怎么样呢？他该不知有多高兴！

想到这，他笑了。总算可以有一个号称汲取给鲁阳报喜了。不然他要结果，而球队没赢，还真的说不出口。

赢球了就好，一切都好。

看完最后一段，作下笔记，“呼，”刘锡深吸了一口气，“总算完了。”又侧身窥了窥——

叶琴还坐在那个熟悉的位置上，太好了。刘锡拿起刚看完的教科书走过去。

“看完了，谢谢你。”

“哦，不用谢。”

刘锡觉得应该没事了，刚转身一半欲走，

“咦，刘锡。”叶琴抬起头，“那天比赛，你踢得很棒，”

这一句让刘锡顿时受宠若惊，“哦，是吗？其实我踢得一般啦。”

“你真的很喜欢踢球吗？”

刘锡在这一瞬间突然有很多话想说，可又不知该讲什么才合适，只好：“嗯。”

“马上要段考了，球踢完了，那就好好把经历放在学习上吧。”刘锡像个小孩子一样专心听着叶琴“姐姐”的教导。他同时也正为这句关心高兴得要死，开始浮想联翩……谁知第二句就马上泼了冷水：“你们这些男生啊，打什么球的都有，你回去宿舍的时候，可要提醒他们收心学习哦。”

“知道了。”

“那，走了。”

常健、苏世也终于有了苦学的样子。看着别人开始更加努力，刘锡也提醒自己，段考虽小，也要重视啊，这可是检验学习成果的机会。

两天，三天，飞一样的度过了……连续三天的段考飞快的考过了刘锡自感发挥不错，

正得意。可当看到苏世、常健的表情、球友们的情绪都是统一的沮丧时，刘锡突然感到害怕起来。不单害怕自己对形势估计太乐观，更害怕的是叶琴那一句：

可不能让班主任她会不会真的就借口对足球说不？大家岂不就无球可踢？

独自一人在走廊里发呆的时候，常健、苏世迎了过来，开口就是：“完了，阿锡，怎么办，考的不好！”

“你们，”刘锡努力克制住心中不安，顿了一下，叹了口气，“你们平时成绩不是挺好的吗？”

“这一次，苏世考得还可以，我就惨了。我很担心——”说着常健故意压小音量，好像生怕别人听见一样，“会不会是因为踢球……”

“别，别急，”说这句时刘锡自己都紧张害怕不已，“你们在踢球这段时间里，学习的时候会不会走神想比赛的事情。”

苏世：“我，还好啦，很少。”

常健：“坏，我感觉我很容易走神。”

刘锡：“我，偶尔……”

一阵因思考产生的沉默后，刘锡总算有了主意，“也许是因为我们对高中学习还不适应。要不这样，我们倒先看看别人考得怎样，再回来分析原因不迟，搞不好别人考得更烂呢。”

“好，好，这我就安心了。”

“你不知道，常健为这次考试，都快抓狂了！”

“去你的。”常健硬着头皮，把心平静了下来。

看着所剩无几的饭菜，再看看时钟，一大片的弧度还不知道怎么度过。看书？谁都把它看厌烦了，留着晚修再去看还差不多。

可是，能干什么？

“嘿，各位兄弟们，”一向鬼灵精怪的卫安邦，嚼着饭粒还不忘说话，“你们注意到没？”

“没——有，”草草应付一句，另外三个人又继续啃饭了。

“哎呀我话还没说完呢，有一个体育馆在建，快建好了。好像——”卫安邦故意一顿，然后再慢悠悠滑出一句，“好像是给五人制比赛做场地用的！”

饭桌上开始热闹起来，大家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加快了入食速度。话说完不一会，饭桌上的残羹终于被收拾干净。

肚皮在填饱之后，在撒满夕阳余晖的白色水泥路上散步，真的让人像喝了甜酒一样的陶醉。走着走着，刘锡把刘锡美得不行，都快忘了自己要去哪里，些许恍神中听到邦邦一嗓子，“到了到了，”这才抬起眼皮，看见那白色建筑。

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当场所有人保证，没见过这么标准的饼式体育馆建筑。

门口修的差不多了，只是旁边有些垃圾还没有清理。四个人迫不及待迈出去——

哇！

好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体育馆内分两层，底层当然就是球场，第二层是观众席，用光亮的帖围栏围在球场和观众席之间，制造出一种野性的竞技气氛。座位是塑料做的，里面充着气，整齐划一地排列着，邦邦和常健也忍不住要去坐一坐。至于观众席俯视之下的场地，已经打扫得很干净了，但还没有画上条条框框作为比赛界线，也没有固定诸如球门、篮框这样的设施。抬起头，一根根钢筋正撑起蛋壳一样的屋顶，几排球场灯光严阵以待，仿佛下一秒钟就要亮起来，辉映全场。

空荡荡的球馆里一遍又一遍地回响着的都是他们四个人情不自禁的赞叹声、惊叹声。

“喂，你们看，是zi哥，夏日在那里！”

卫安邦突然叫道，像瞅到BIGSTAR一样，过去和他的zi哥打招呼。邦邦和夏日也算老熟了。

“咦，是你们几个，球场上我们见过了。”夏日显得很大方，“你们也来看球场吧？挺有缘，我们打过照面了，以后就算是互相认识的了。”说完，夏日就像主人一样，带着刘锡他们参观着体育馆里的每一个角落。

“这座体育馆在我上高一的时候就开始建了。当初副校长，呵，你们也知道，就是我爸，他提议去建，主要是想给校队做一个主场，也希望能用它举办各种市县以上级别的比赛、晚会，提升我们学校在文体领域的地位。”

“有一个好消息就是：五人制比赛的半决赛、决赛将会搬到这里举行。”“哇！”四人都不禁鼓掌叫好，夏日也开心地笑了。片刻的掌声之后，夏日又介绍道，“这里这个球场可不是咱五人制的独食啊，装上必要的设施，它又能作为篮球场、排球场、歌舞台使用。”

“想一想，有拉拉队为你呐喊的声音在耳边环绕的感觉，是多么棒！”

“很棒啊，”“很不错啊，”“感觉不错。”

夏日露出了喜悦的表情，好比一个得到别人肯定的孩子。“是吗？是不是觉得对抗更刺激更有激情？”

没等回答，夏日又仿佛自言自语地说道：“不知道是不是偏见，我一直觉得，我们的中国足球真的很需要推广五人制。我们都知道，我们国家并不十分富有，人口又多，土地很宝贵。传统的十一人制场地太占空间，而且草地的维护、球门球网维护更新费用、日常其它维护用的钱真的太多了。我们很多地方，像山区，像高原、林区，贫困的地方，都玩不起。”

“而五人制的场地完全可以像篮球场一样，灵活分布在每一处可能的地方，不需要草皮，只要需要，随时把球门搬出来就可以了。中国足球，在后备青少年培养上力不从心，而推广是一大主因。我觉得，只要以五人制的形式，足球可以更加推广，更加深入人心。更多孩子爱上了足球，更有条件经常练习足球，那么我们中国足球不就拥有了更多希望了吗？”

卫安邦、苏世、常健不住地点头，他们真的被这一声情并茂的论述所打动，都认为夏日讲得十分有道理。

“可是我觉得，”刘锡的一句“可是”，让他在其它三个

点头的人之中显得很是另类，“五人制和11人制，规则不一样，场地不同，打法、战术，许多地方都会不一样的。如果要让一个打惯了五人制的孩子去踢11人制，不会‘水土不服’产生什么排斥？”

“是吗？水土不服，我觉得可以克服，相信通过适应性训练，这种转变也并非不可能啊，街头篮球向职业篮球的转变就是一个例子。”夏日早已做好了回答的准备，他一下子就抛出了答案。

“但我觉得篮球与足球上的区别，会使得转变的情况有所不同，篮球成功的例子不能等价为足球的例子。即使是适应性训练，对于长期习惯的改变，我担心会浪费更多时间和精力。还存有一种可能就是，一名球员可能只适合于五人制，他踢五人制时发光发热，可到了11人制场地上就不见得能有好的表现，相反11人制场地上的优秀球员也可能被埋没在五人制赛场上。”

“有道理。这些的确是需要考虑的问题，”夏日对眼前的刘锡顿时刮目相看，佩服不已，“你的想法很不错！不过照这么说，五人制并不适合于推广足球喽？”

此时刘锡的立场开始作了些让步，“我也不敢这么断定。也许对那些问题的解决并不难，是我考虑得太多了也说不定。”

“是啊，我觉得推广五人制是很有希望的，”这时苏世也站出来说话了，“五人制更讲究技术，场面更激烈好看，进球更加容易，对每名球员爆发力、技巧、心理素质都是很好的锻炼。无论看球或踢球，都能很容易从五人制中得到快乐与激情，这不正是决定其能否推广大众的关键吗？”

“嗯，”夏日感觉到仿佛一缕阳光照进了他的心房，温暖无比。那是一种被人肯定、得到别人支持的喜悦和欣慰。“谢谢大家对五人制的推广出一份力！”瞧这话说得多官方。

“好——”鼓掌声再次响起，每个人的脸上洋溢着希望的笑容。

苏世低头看了看表，说道，“呃，晚修就要开始了，要不我们就此散了吧。”

“嗯好，以后碰上面我们再好好聊！”夏日道了声别，起身走了。其它人走了。其它人也各自散了。

“鲁阳推荐的刘锡，就是他？”回头，夏日又望了望那个瘦小的背影。

期末考试的成绩终于依次揭晓。刘锡虽比常、苏两人考得好，可在班上却只排二十多名，那两个都只能排三十多。不过所幸的是，，班上其它人考得也不是太好，分数普遍偏低，彼此分差都很小。

叶琴这一次分数高居①班首位，这又让刘锡对她增添了不少好感。“真厉害啊，”三个人都对叶琴敬佩不已，但明显，口气不一样——此时的刘锡眼中放出了异样的光芒。

至此，高中第一次大规模“比赛”终于结束。

“苏世、常健、刘锡，班主任叫你们过去。”

我们？

三个人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好在老师的办公室就在不远处，省去了一段忐忑不安的路程。

“你们都知道了你们的成绩了吧？”班主任在制造暴风雨前的平静。

三个人点了点头，班主任似乎也没在等他们回答，她慢悠悠地说道：“罗教练找我谈过话，让我放你们去比赛。本来我是不答应的，倒是因为罗教练一句让我挺期待——他说，‘您不是希望您教出的学生是全优生吗？’”

“我说，要是他们这些学生真能不误学业，我当然无话可说，”这“说”字刚刚说完，后面班主任紧接着一句，“可你们做到了吗？”此时刘锡突然有一种想抓起遥控器把音量调小的错觉。

“你们中考成绩我看过，你们这次考试跟你们中考比，差远了。我知道对于高中学习，你们都不适应，但你们不全身心想着怎么适应，先想着玩，你能适应吗？”

此时，连平时话多善辩的常健也说不出话了——谁都不敢吱声了。

“你们现在要学九科，哪还有什么精力去搞别的？什么培养兴趣，全面发展，留给初中以下级别学生玩玩还可以；放到高中，老师解决偏科问题的精力都用不上来，还会弄这些？高考就要你们这些科目成绩啊！”

“像我们那时候，只知道学习，哪讲什么给学生自由，要全面发展，要素质教育。我们就是学习，那也不熬过来了，在工作岗位做得好好的？所谓对高中教育的批评不过是无病呻吟罢了！”

刘锡几乎憋不住了，一肚子反驳的话就要像火山喷发一样爆发喷涌出来了。他正欲迈前一步反驳之时，意想不到的是，——两只手拦住了他，一只是常健的，另一只是苏世的。两人看出了刘锡的想法，他们的眼神在拼命说服刘锡——毕竟老师不是夏日，这不一样的想法不能随便发表啊！

这时上课铃响了，班主任见他们三人似乎还没有大彻大悟，但还是决定放行，下次再找机会，让他们全身心扑在学业上。

终于熬到下课了。

“什么工作好好的！知道为什么中国人没拿过诺贝尔奖吗？为什么中国自己的品牌专利那么少？为什么政法领域那么多腐败？可恶！”

刘锡终于爆发满肚子的怨气和不满，常健也一同发起了牢骚，倒是苏世觉得是应该安心学习一下，正想去劝，被两个人骂了回去，让苏世感到十分无奈：“怎么说我也被老师骂了啊！”同时又不禁感慨：你们俩真是兄弟连心，骂人都一起上了。

即便如此，两兄弟最终难逃认真思考之后做出让步妥协的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办呢？三个人面面相觑。

“你想法子啊！你这次成绩比我们好！”“你来想办法啊！”

“呵哼，好吧，”刘锡还是有点不乐意地答应下来了，不过，一会儿时间，他真的制定出了三个人的计划来：

“呃，我决定了！就这样做，加强学习强度！先从听课开始，一定要保证上课质量，全神贯注地听，做笔记，有疑问一起解决；规定每个星期一定要做完相关科目的课后练习，待会再列出；开始隔天熬夜，叫邦邦他们来监督，从11：30~第二天1：30；还有除了课余，其它时间禁谈别的，如足球；有问题一定要问，不行再去请教高人，懂了没！”

“懂了！”刘锡的学习计划一说出，苏世和常健顿时热血沸腾。

“不过话说得虽漂亮，行动可就不见得好。关键还是要落实行动，且一定要坚持下去，不要三分钟热度！另外，球也不能荒废了！我们要做给Mrs陈看！”

“Yes,sir!”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