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毅结束了他在战略处的工作，这几年下来，他虽然感觉到了自己身体上的变化，虽然按照实际年龄来讲，他已经是74岁多，快75岁的人了，但是他身体里的绝大部分器官，或者说出了大脑之外，绝大部分器官都在数次手术中更新了一遍。现在，他几乎有着35岁中年人的体魄，但是却有着75岁老年人的经验！当然，这需要定时服用一些药物，主要是帮助身体各器官协调工作，有点不那么让人容易接受。但是，在精神上，鲁毅感到自己疲惫了，这不是一般的疲惫，也不是那种可以在家里说出来，向妻子倾倒了出来之后，就能够恢复原来的精神疲惫。

战略处的工作虽然没有涉及到每一个细的方向上，但是却总管着国家，特别是军队与情报机构未来发展的方向！就凭这一点作用，任何在战略处负责人这个位置上干久了的人都会与鲁毅一样，因为责任太大，而不敢有丝毫的疏忽，必然导致精神长期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之下，就算是更年轻的人，恐怕也坚持不了几年！这也是战略处后来的另人所必须要面临的问题，而算起来，鲁毅在这上面坚持了4年，已经算是任职很长时间的了，这乎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离任之前，鲁毅正在调集情报力量收集美国与欧洲在南美地区的情报，此时，欧美之间的矛盾摩擦已经超过了双方之间的利益，因为中国从南美北部地区的主动撤退，在这一地区留下了势力真空，想必欧美都想成为这里的住宅吧，特别是朝着委内瑞拉的非常规石油资源，任谁都很想让这些资源流入自己的口袋！而正是这个情报，鲁毅几乎已经判断出自己接下来会有什么工作，所以才一会到家里，他就已经做好了出远门的准备！

当年，鲁毅离开大西洋战区的时候，曾经向上级推荐了一位年轻而且很有才华的将领，让其担任新的大西洋战区指挥官。这名中将在这个位置上做得很不错，提前了两年就晋升为了上将。但是，在7年前的一起非常罕见的飞机事故中，年轻的大西洋战区上将指挥官名丧黄泉，过早的夭折了！后来，担任大西洋战区指挥官的是从总参谋部调遣过去的屠烈夫上将。而这个人在大西洋战区并没有多少作为，只干了5年，就被撤了下来。印度洋战区的总参谋长游龙明中将被调了过去，并且晋升为了上将，但是这人并不能够算是一名合格的战区司令官！

游龙明上将本人有没有错，还得由军事安全机构，以及宪兵部队进行调查，但是，就在他担任大西洋战区司令官的2年时间中，却发生了数次严重的情报泄密事件，另外，大西洋战区的军备也出现了问题，装备采购费用远远的超过了预算，另外还有很大的一笔资金下落不明！在这样的情况下，游龙明是不再可能继续担任大西洋战区的司令官了。当然，中央现在还没有动作，怕的是问题要真是出在了游龙明这个土皇帝的身上，那么任何过早的，过于冲动的行文都将打草惊蛇。秘密调查工作还在进行，现在把鲁毅招回去，显然是要他去处理大西洋战区的事情。也只有鲁毅很熟悉大西洋战区的情况，同时在军队内有这样的魄力，能够压住一名战区司令官！

去布宜诺斯艾利斯的飞机是一架南方飞机制造公司生产的C-1200型超级客机。这是一种飞行在25000米高度，依靠聚变反应堆提供能源，采用了电磁等离子推进技术的现代化客机。两年前，第一架生产型才交付给了中国国际航空公司，现在至少有500多架的定单，这足以让飞机制造公司收回研发成本了。而其4.5马赫的飞行速度，已经超静音的机内环境，再加上近太空的体验，确实是各大航空公司心目中的理想客机。当然，这么快的速度，也能够保证其在不到6个小时的时间内跑完半个地球，并且拥有几乎无限的续航能力，不再担心航程不够的问题了！

飞机爬升到2.5万米的高度时，大气层对光线的干扰已经几乎可以忽略掉了，此时观赏天上的景色，是一件非常舒服的事情，但是鲁毅却没有像大多数的乘客一样，有心情去做这样的事情！

大将并没有享受他的特权，按照他现在的军衔等级，出门乘坐专机都是应该的，中央有12架性能并不差的专机，也专门是为了他们这些高级领导人准备的。但是，鲁毅并没有乘坐专机，他并不是害怕浪费国家的钱财，而是想先秘密的到达阿根廷，自己摸一下那边的情况再做出决定，因为中央的委任令并没有公布，没人知道他已经是新的大西洋战区司令官了！

穿着一身便服的鲁毅却并不认为这个司令官好当，而且这也不是一个简单的旅行，他不像是新一任的大西洋战区司令官，而更像是一名钦差，或者是救火队员，他的任务就是去搞清楚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解除游龙明的权力，再将他送回国内。而接下来，他要稳住这个战区的局势，等到新一任的战区司令到来。当然，鲁毅知道他不会在这里呆多久，一名大将是不可能成为战区司令的，这一般都是由上将来干，大将如果拥有了太大的权力的话，那对中央政府绝对是个威胁！

飞机上，头等舱都被包了下来，出了一直跟随鲁毅的勤务员，以及一个中央政府委派的秘书之外，另外的都是从国家元首卫队中挑选出来的保镖！现在，新任国家元首赵忠民已经继承了许三立的许多优点，特别是在信任鲁毅这方面。当然，他也知道，必须依靠这位大将，他的政令才能够顺利的传达到每一个角落！而这也是赵忠民上台之后遇到的第一个棘手的内部问题，因此他第一个就想到要把鲁毅请出来，让鲁毅来执行这次的任务，这样才最有把握！

情报部门调查的那些情报很零散，几乎没有一个是有力的证据，但是所有的疑点都指向了游龙明本人，甚至在一份情报中，怀疑游龙明这位51岁的上将竟然已经背叛了祖国！当然，情报部门的报告是上不了法庭的，只是这些怀疑却给了鲁毅很大的启示。如果游龙明真的已经背叛了祖国，那么他为什么背叛，以及背叛给他带来了多大的好处呢？如果游龙明没有背叛，那这么多的疑点怎么解释？

上将要将问题的很多方面都考虑进去，他已经相当于一个裁判官了。当然，干了4年的情报指挥工作，鲁毅也知道，不能够仅仅凭一方的判断而决定整件事情的性质，这是严重的错误，至少在情报工作中，这是一个严重的错误。既然有指责，那么就有原因，有动机。而游龙明如果真的做了这些背叛祖国的事情，那他的动机是什么？这是鲁毅第一个要从这些千丝万缕的情报中找出来的答案，只有确定了动机，才能够进行下面的工作！

想到这，鲁毅拿出了一份关于游龙明本人的资料来。这是国家档案馆里收藏的资料，当然是那种千篇一律的格式，内容也不怎么生动，无非是用毫无感情的语句，记录了这名共和国军人从小到大的成长经历，以及他在什么时候，做过什么大的事情。而就凭这点，这份个人档案就没有多少价值了，如果能够从这里面发现什么问题的话，那么游龙明早就被抓了起来了！

这时候，空姐开始派送饮料。因为这是跨洲航班，而且鲁毅他们的人都是头等舱的贵宾，所以要比后面的公务舱以及经济舱的乘客的服务要周到一点。一名保镖拦住了空姐，笑着接过了她手中的饮料，表示自己来就行了。空姐也被特别招呼过，看到这一行奇怪的人，也就没有多说什么，接着又去后面的经济舱派送饮料了！

鲁毅没有放过档案里的任何一个文字，仔细的阅读了一遍，确实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看来国家档案局的记录方式应该改一改了！鲁毅摇了摇头，拿出了第二份关于游龙明个人资料的文件出来，这是情报部门在前面几个月内收集到的一份关于游龙明可能已经叛国的文件，内容很详细，比国家档案局的那份文件有意义很多！

看到关于游龙明第一次出现不正常行为的那部分的时候，鲁毅的眉头一皱，突然想起了点什么，赶紧翻开了国家档案馆的那份资料，很快就找到了相同时间段的那一部分。将两部分内容一进行比较，鲁毅的眉头舒展开来了。这不算是一个正当的动机，但是如果当时的情况与记录的内容有什么差别的话，那这作为游龙明叛国的动机也是足够的了！

“老鲁，”旁边的秘书也在工作，为了掩护鲁毅的身份，他没有直接称呼其军衔，“你看看这份资料，一份很有意思的东西！”

鲁毅接过了秘书递来的资料，是一位国安部的情报分析人员写的调查报告，或者说是其通过各种资料与情报，以自己的判断所做出的分析，上面还有国安专门负责军队安全事务的副部长的签名，表示这位副部长已经看过了这份分析报告了！当然，军队的安全，主要是由军事情报局下设的一个部门主要负责，而国安部对军队的安全调查并不深入，而且国安部与军情局之间的关系并不怎么融洽，是竞争关系，所以，这份分析报告并没有引起多人，特别是负责调查这起事件的那些军事情报人员的注意。幸运的是，它被鲁毅要了过来，只是在这之前因为时间太匆忙，鲁毅还没有时间看而已！

“看来，还有人也发现了这个问题！”鲁毅笑着合上了文件，这名情报分析人员的职务并不是很高，只是国安部上万名情报分析人员中很普通的一人，但是谁都知道，国安部的情报分析处是卧虎藏龙，很多原本不起眼的东西都是在这里被人发现，然后立即成为了重要情报线索的！当然，这也是在情报机构改革之后产生的必然结果，因为采用了竞争制度，情报分析员不再是一辈子都在不起眼的位置上工作了，大家都想能够出人头地，那么就自然会很仔细的对每一件小事都加以重视，会有很多人努力的工作，将自己的才华与精力都奉献到他们的事业上去。而现在这个效果已经显示了出来，很多优秀的情报分析员被发现，然后委以重用！这无疑成为了带动所有情报分析人员努力工作的积极因素。一份能够看到更远未来的职业，也是最有吸引力，最能够干出成绩来的职业！

“虽然分析的态度有点主观化，但是不乏其真确性，而且找出的客观理由也很重要，确实是位不错的情报分析人员！”这次协同鲁毅工作的雷大同其实原本就是一位情报人员，只是这次披上了秘书的外套而已。

“恩，这人值得培养，”鲁毅想了下，“这样吧，让他乘下一班飞机立即到布宜诺斯艾利斯来，也许我们在这边也需要他的帮助！”

“好吧，但是这事是不是要先通知主席？”雷大同并没有表示反对，这是将鲁毅考虑疏忽的地方补充了上去，“另外，最好给他一个正式的职务，让外交部去处理，如果我们的队伍太大的话，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

“可以，等下飞机着陆之后，你就赶紧去办吧！”鲁毅点了点头，雷大同这样的秘书确实很能够让人省心，“另外，联系下那边的接应人员，这次，我们不能有半点闪失！”

“好的，这方面的工作都已经安排专人去做了！”雷大同合上了面前的文件，将放文件的拖板也收了起来，“还有半个小时，飞机就要着陆了，老鲁，你还是先吃点东西，到了那边，也许会忙得没有时间吃饭的！”

鲁毅一愣，一看手表，才发现时间已经不知不觉的过去了5个多小时。他也赶紧让人送来了一份飞机上的盒饭，虽然味道不是很地道，但是比起以往在飞机上吃的那些东西，他已经感到很满足了，头等舱的服务水平确实不一样！

飞机到达布宜诺斯艾利斯的时候已经是当地时间深夜11点30分了。虽然这是一座全世界都出了名的不夜城，但是机场内已经没有多少前来接亲朋好友的人了，显得有点冷清。当鲁毅他们走出出站口的时候，两名特工已经将两辆面包车停在了门边。车是由当地的接应人员准备好的，为了避免过多的暴露，他们并没有来接站。另外，这次能够伴随鲁毅过来的特工也都曾经在3年之内来过这里，所以对这边的情况都还比较熟悉！

“落脚的地点已经准备好了吗？”特工队的负责人一面问着第一辆车上的司机，一面跳了进去。

鲁毅他们是坐的第二辆车。等到最后一名特工跳上车之后，车门还没有完全关好，面包车就发动了起来，一溜烟的跟在前面那辆车的屁股后面，离开了机场！

现在，北京基本上已经普及了使用磁力发动机的新型轿车，其实布宜诺斯艾利斯的这些车也不少，只是并没有完全取代以前的老实汽车，而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鲁毅他们没有太过于招摇，仍然选用了这种在国内早就应该淘汰掉的汽车作为交通工具。虽然这将使在路上花费的时间多一个小时，但是从安全性方面来讲，这一个小时是绝对划算的！

汽车直接开进了布宜诺斯艾利斯北面的富人区，如果是在白天的话，肯定会让人感到惊讶，因为这里几乎没有人使用这些老爷车了，当然，哪个人有收藏癖好的话除外！当地特工已经在这里为鲁毅他们准备了一间别墅，作为他们安身的地方，也是主要的工作地点。而剩下的工作，就要由这些不远万里赶来的特工自己去做了！

“把工作安排好之后，大家就都去休息吧，明天开始工作！”鲁毅等到所有人都到齐之后，宣布了自己的命令，虽然他知道自己这道命令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虽然现在科技日益发达，但是时差所造成的影响仍然无法克服，鲁毅必须要抓紧把自己的精神调整好！

当鲁毅一觉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这栋别墅已经被人装上了安全系统，通信系统，并且已经通过秘密卫星线路，与国内的情报机构联系到了一起。而带来的10多人，只有2个人留了下来，别的人都已经开始工作了！这些年轻人充沛的精力让大将很是羡慕，说实话，他真希望自己能够只有20岁，那有着充足的精神让他完成每一件工作！

让一名大将担任情报调查人员，这绝对不是一件可以值得骄傲的事情，但是，既然已经到了这个位置上，鲁毅就没有理由不干好他。而协助他工作的人都是国内这方面的拔尖人物，所以鲁毅的工作相对还是很轻松的，每天只需要与秘书还有两名情报分析人员分析外勤人员送回来的情报，并且为下一步的行动做好安排就可以了。

两天之后，苏正，也就是国安部的那名情报分析人员到达了中国驻布宜诺斯艾利斯大使馆，他的掩护身份是三等情报秘书。这是不起眼的小角色，几乎没人会注意到他。当然，用这个身份来掩护他，也是非常理想的。而这一天，外勤人员已经开始按照鲁毅的指示，对游龙明的住所进行监视。因为害怕遭到反情报跟踪，他们没有监视游龙明的办公地点，并且对其进行跟踪，即使现在的监视行动，也很小心，没有在游龙明的家里安装任何监视设备！

7月11日，正是布宜诺斯艾利斯最寒冷的时候，这天苏正从大使馆发来一条消息，据可靠情报，哥伦比亚大毒枭查维斯·李已经到了阿根廷，已经在最近来到布宜诺斯艾利斯！

对这份情报，鲁毅没有多重视，那不是他们这次要对付的事情，有阿根廷情报机构，警察招待那名毒枭就已经足够了。而他对这位情报分析员过于敏感的神经也有点不满了，总不能把什么情报都送过来吧，他们这里可只有2个，最多3个情报分析员，哪有精力处理每一份情报呢？但是，时间到了当天晚上，鲁毅就不再这么想了！

9点半，当天执行监视任务的第二批特工回来了。因为阿根廷的通信基础设施是中国公司承包的，而中国的情报部门早就在这些设备里做了手脚。现在，大西洋战区司令部管理的情报部门就有一个专门用来监视阿根廷国内通信的小组，他们几乎能够监视阿根廷国内的每一条通信线路，然后依靠强大的计算机对其进行处理分析，并且找出其中重要的线索。当然，阿根廷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很早就与中国方面达成了协议，阿根廷不会对中国的这种情报搜集工作进行干扰，但是所有的通信监视情报都要共享！所以，鲁毅他们的人没有用当地的通信网络进行联系，这是很危险的事情。当然，那几部可以直接通过全球通信卫星系统进行联系的电话还不能用，没有到那么关键的时刻！对于这种情况，鲁毅真有点不适应，这都是什么时候了，他们竟然倒退出了信息化时代，简直难以想象！

“今天游龙明家里的情况很不一般！”这个监视小组的负责人正在做汇报，“安全人员增加了一倍，而且根据我们的判断，应该都是游龙明的亲信。另外，大部分的佣人都被送回家了。在我们离开之前半小时，一支由三辆轿车组成的车队开了进去，因为距离太远，看不清车里是什么人，显然对方采用了反监视手段！”

鲁毅眉头一皱：“也就是说，今天晚上，游龙明把家里一切不可信任的人都赶了出来？”

“肯定是有大人物要到他家去！”雷大同点了点头，“但是，这个时候，会有什么大人物去他家吗？”

“已经通过国内证实，阿根廷政府没有重要人物要拜会游龙明，另外国内也没有派遣重要的人物过来！”负责与国内联络的特工立即做了回答。

这就怪了！鲁毅力与雷大同同时产生了疑惑。同时，鲁毅也亲身感受到了战区司令官的职权实在是太大了，大到他根本就不用担心有人能够威胁到他。这简直是在明目张胆的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如果是在国内的话，恐怕早就被逮捕了起来。但是，在阿根廷，游龙明就是这里的土皇帝，连阿根廷总统都不敢动他，所以他要做什么坏事的话，那还真没人能够拿他有办法。而国内秘密派遣鲁毅他们过来，这一招显然是正确的，如果光明正大的过来的话，恐怕就要逼着游龙明出逃了！

“最近有没有什么国际上的大人物要到阿根廷来？”雷大同没有时间想那么多，他已经开始寻找起线索来。

“就一个，上午外交部的那个卧底送来的那份情报！”

鲁毅与雷大同两人一对视，知道这下他们可能已经抓到了一条很有用的线索。

“看来，这次我们真的中大奖了！”雷大同笑了下，等待鲁毅的决定。

“好吧，既然有人来了，我们也不能让他歇着吧！”鲁毅此时已经思考好了应对办法，“明天……不，从今天晚上开始，让人监视查维斯的行踪，如果有重要情况的话，立即汇报，但是不要太紧密了！另外，密切注意游龙明的行踪，我们必须要抓紧时间，也许猎物已经意识到了危险，时间不会等我们的！”

工作很快就被分配了下去，当天晚上，所有的特工都出发了。而现在，鲁毅几乎已经肯定游龙明正通过一些秘密的渠道与敌对国家进行联络，以此来进行他的叛国行动。而查维斯这里应该是一条重要的线路，不然的话，游龙明不大可能会将这个危险人物带到自己的家里去。而现在，游龙明的独生子已经于5年前在一场战争中阵亡了，而他的妻子也在儿子牺牲后不久去世，游龙明身边已经没有了什么亲人，所以将查维斯带到他的家里去，他也没有什么顾虑！当然，以前大家都认为，游龙明不会叛国，正是因为他儿子是死在美国特种部队的枪口下的，但是现在看来，事情完全不是这个样子！

当天晚上，鲁毅也没有去休息，而是第一次服用了一片用来提高人精神力的药物，他不能休息，关键就是看今天晚上的行动了。既然已经肯定对方不是个好东西，那么现在需要的就是确凿的证据，用来证明这些猜测。破案与科研是一样的，都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只要最后能够找到足够的，有力的证据来证明之前的猜测的话，那案件也就该收尾了！当然，现在的中国已经不是以前的中国，不可能仅仅凭一些猜测就来定罪，必须要有证据，而且是在法庭上能够拿出来的证据。虽然已经肯定游龙明不可能接受公开审判，只会有一个秘密的军事法庭在等待着他。但是不管怎么样，有完整的证据，那会更好一点！

第二天一早，外勤人员就带回来了几张照片。第一张照片上，背景是游龙明的家，三辆磁力轿车正开出来。而第二张照片上是游龙明与一个人在握手道别，但是那人只是个背影，看不清楚正面的样子，显然，这两张照片是放反了位置。第三张照片已经是在别的地方拍摄的了，那三辆轿车正停在一家宾馆外面，那是布宜诺斯艾利斯最好的酒店，而车上的人正下来，虽然只是个侧影，但是已经能够证明那正是查维斯！

“这三辆车都是租来的！”负责这组外勤人员的特工的神色有点尴尬，“所以，这些照片没有多大的法律效力！”

鲁毅点了下头，确实如此，游龙明可以很轻易的否认与查维斯有过接触，毕竟租来的车，谁都可以用！

“但是，我们已经做了进一步的安排！”特工顿了下，“现在我们搞到了一套监听设备，准备对游龙明进行监视，希望能够搞到更多有用的资料！”

“好吧，这方面的事情，你们自己去安排，但是千万要小心，如果暴露的话，游龙明肯定会立即出逃！”鲁毅没有去管这些特工怎么搞到那些设备的，对他们来讲，应该不会是很难的事情。

“还有，密切监视查维斯的行动！”雷大同做了补充，“如果可能的话，跟国内联系一下，监视游龙明与查维斯的帐户，也许这方面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我马上跟国内联系，让他们尽快掌握两人的银行帐户，这不是什么难事！”

鲁毅没有表示反对，但是他知道，这方面不会有多大的进展的，既然游龙明能够做这些事情，以他的头脑，他不会让自己的银行户头看上去让人产生怀疑的，这是个很简单的道理，而他也没有穷到要去贪钱吧，贪财并不是他叛国的根本原因！

“对了，立即去查一件事！”鲁毅沉默了一会，这才开口，“立即对查维斯的背景进行调查，这次要彻底的调查清楚！”

“这……”雷大同犹豫了一下，但还是马上让联络人员去跟国内的情报机构联系了。其实国内的情报部门早就对这个哥伦比亚大毒枭的背景有所掌握了，不知道鲁将军这时候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

“另外，尽快与苏正取得联系，让他在大使馆查一下游龙明最近的活动记录，相信大使馆应该有这方面的资料！”鲁毅正在抓紧时间梳理自己的思维。

游龙明虽然已经叛国，但是他还是大西洋战区的司令官，所以一切活动都应该向外交部与国防部汇报，出了军事上的活动之外，一般的活动是通过大使馆传递的。那么，大使馆就会对其行踪有记录。鲁毅有个预感，再精明的人，不会对自己的每一次行踪，特别是不起眼的事情都加以掩饰，而且也不可能都加以掩饰，那是很容易引起怀疑的。所以游龙明肯定会在他的行踪报告中暴露出点什么来。而这以前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鲁毅想从这里找出线索来，至少是游龙明的活动规律，然后才从这中间找到突破的线索！

新的命令下达了之后，所有的特工人员都积极的行动了起来。鲁毅的预感十分强烈，但是他知道，要找出线索，再牵引出足够的证据来，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3天之后，国内关于查维斯的调查报告出来了。让鲁毅吃惊的是，此人不但是美国暗中指示的一名国际大毒枭，其与欧洲方面的联系也不少。这已经片面的证明，游龙明可能已经投靠了欧洲，而不是美国，那么这条证据也就说得通了。但是，鲁毅并没有急着将查维斯的行踪告诉阿根廷方面，他还不希望打草惊蛇，比起铲除卖国贼来讲，这个毒枭的价值就太小了！

接着，苏正也想办法从大使馆搞来了游龙明的行踪记录。虽然这只是今年这几个月的记录，因为按照大使馆的规矩，这些记录每年都会销毁一次，当然在国内有着完整的备份，而这几个月的记录也已经足够了，剩下的工作就是让情报分析人员对这些行踪进行分析，找出其中的线索来！

但是，接下来的工作并没有那么的轻松。雷大同也放下了手里的工作，开始帮助2个情报分析专家分析这些资料。他们整整忙了两天之后，才有了一点结果。

“根据这些记录来看，游龙明在每个月的某一天，总会到郊区的一栋别墅去！”雷大同把手里的分析报告给了鲁毅，“而且这个时间基本上不会变动，那栋别墅是我们在这里的公共财产，他有权使用！”

鲁毅看了一眼，皱起了眉头来。那是一栋历史很悠久的别墅了，而且是这里最豪华的别墅之一，是几百年前殖民者在这里修建的，鲁毅担任大西洋战区司令官的时候，也去过那里！

“如果我们的分析没有错的话，游龙明应该是在那里接见一些特殊的人物，比查维斯还要特殊！”

“好吧，那他下次应该在什么时候去？”

“2周之后！”

鲁毅思考了一下：“好吧，大家抓紧工作，我希望能够知道2周之后我们能够见到些什么人。另外，想办法把当地可以信任的特工组织起来，我们在这里呆的时间已经够长的了，再耽搁下去，容易引来麻烦！”

谁都知道，这两周的时间最为关键，这次的行动能否成功，就要看这半个月的收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