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薇回头瞧一眼不成人形的大皇子，心中爽快了许多，人渣就该得这样的报应，要不是这上天也太不公平了。

“是老…祖…宗…”赵珽希努力了半天，好不容易说了一个名字，顾不上去看泠薇和赵瑾的脸色。

泠薇脸色白如纸，抱着赵珽希的手不由自主地握成拳，竟想不到是那老变态做的！联想起那老变态做过的事，当场连自己孙女都能下得去口的恶心家伙，做出这样的事又有什么好怀疑呢？

怪不得她时隔九年回到京都的时候，大皇子有那样的反应，紧盯着她男人不放，每每找借口来她的将军府，只为看一眼轩辕鸿宇。想来便是那时候大皇子就被那老变态害了。

“皇舅舅，你确定是那个老不死的做的？”泠薇表情严肃无比地低头看着奄奄一息的赵珽希，若真是那老变态做的，动机是什么？

为了报复当年她和轩辕鸿宇对他做的惩罚，还是单纯地就想让赵珽希承受屈辱？

赵珽希闭了闭眼，再一次睁眼的时候，点头努力地说道：“霆儿，他，不是，第一个…当年，我，也是…”

这是他一生都不愿意再记起来的黑暗岁月，后宫的轧扎是多么的血腥，为了活下来，更为了洗刷屈辱，他把一切都埋藏在心底。每一夜无法入眠的时候，便是想起从前那些暗黑的日子。

大皇子停止了喊叫，刚好听到了赵珽希的话，惊诧之后便是狂笑：“哈哈哈，原来，原来，你也曾雌伏在那老变态身下。我的好父皇，我还以为你有多干净呢，原来也不过是个被人压的货！”

“咳咳，霆儿，你的母后，也是他，害得。”赵珽希看着狂笑不止的儿子，呢喃一般倒出了藏在心中几十年的秘密，“你听到吗？是他，是他做的…”

大皇子的狂笑戛然而止，猛地站起来：“你说什么？你没骗我？母后怎么会，怎么会……你骗我！你骗我！”

赵珽希艰难地睁着眼，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是忍受着屈辱和不甘活着，那老变态从他孩提时代就牢牢将他控制在手里，他会的东西，都是那老不死教的。

他的字，他独有的字迹，传自于那老变态。

先皇后是他人生里唯一一道光芒，他却没能好好保护她，让她最终以死明志。而她和他的孩子，他也没能保护好。

他堪堪低下头看到半死不活的儿子，终究不忍心儿子过上那样屈辱的生活，倒不如和他一起死去。

到这份上，他也不强求儿子能活命了，活着或许是错的。每一天每一年生活在那样的噩梦里，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赵霆再如何不成器，总归是他的儿子，更是南堡国的皇子。他享受了那么多百姓们提供的福利，总不能自私地带着攸关南堡国生死的秘密去死，无功受禄，这怎么能行呢？

“霆儿，你…说出…那些秘密，咱们一块死，一同上路，黄泉路上不会寂寞。”赵珽希强撑着又一次艰难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