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笔，冷小野郑重地在文件下面，自己的签名处写上中英文的名字。

从今日起，与他结为夫妻，她的所有都将属于他。

所以，她也是格外地在意。

然后，与皇甫耀阳交换文件，目光落上他的签名，不由扬唇。

在他的签名处，除了英文签名之外，还有四个写得非常端正的中文字——皇甫耀阳。

她侧脸看向他，皇甫耀阳恰好也向她看过来。

迎上他满是爱意的异色双眸，冷小野只觉眼圈发热。

注意到她泛红的眼框，皇甫耀阳伸臂拥住她，轻轻吻吻她的眼睛。

“乖！”

“恩！”

她轻轻点点头，转过脸，握着笔，认真地在他签过名的文件上写她的名字。

从小到大，写过无数次自己的名字，从来没有像这一次一样，写得这么认真专注过。

似乎那横、那撇、那每一个笔划与字母……都显得意义非凡。

终于，完成签名的文件被送到工作人员手中。

仔细看过二人的签名之后，那名负责人拿起二人的文件走开。

片刻之后，重新回来，将两份结婚证明分别送到二人面前。

“恭喜二位，现在你们是合法夫妻。只要你们珍爱彼此，这份婚约就会永远受到帝国法律的保护，没有人可以改变这个事实。”

面对每一对新人，工作人员都会道出相同的话语。

尽管如此，听到二人的耳中，这话却依旧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从他们起，他们是夫妻了。

不再是他和她，而是他们！

她即激动，又感概。

冷小野拿着那一张薄薄的证明纸，仔仔细细从头看到尾，唇角扬着，眼泪却已经泛滥。

面前光线一暗，然后，一对手臂就拥过来，将她严严实实地拥到怀里。

嗅着那熟悉的气息，她伸手过去，反拥住他。

“皇甫耀阳，我们现在是夫妻了对吗？”

“恩，对……我们现在是夫妻，以后也是，一直……都是！”

“我……”冷小野吸着鼻子，“我好高兴！”

“我也是，小野，我也……好高兴！”

二个人紧紧拥抱着，站在一边的女大公和老管家、丽萨等人都是双目含泪，老女佣玛丽更是泣不成声。

大家都清楚，这两个人能够走到今天，实在是不容易。

尤其是女大公，看着儿子和儿媳，更是感概万千。

看着眼前的皇甫耀阳，她的眼前闪过的却是这二十多年的种种……

从他出生时的第一声啼哭到他丫丫学语、蹒跚学步……一次次地面临危险，小小的人头也不回地走下公爵府的台阶……独自一人在郊外庄园里站在夜风中的样子……

儿子终于长大成人，结婚……不久还要当父亲……

“小姐!”老管家像初入皇宫当佣人时一样轻唤着她，“恭喜！”

女大公深吸口气，轻轻拭拭眼睛，扬起唇角，分别拥抱了老管家威尔，还有老女佣玛丽。

然后，她退后一叔，深深地向二人鞠了一躬。

“谢谢你们，威尔、玛丽……谢谢你们一直照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