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安安稳稳，天黑了才到营地，刚下车，张启灵就被定珠卓玛的孙子扎西叫走。

张启灵看着睡得昏天黑地的姬淮川，心里不放心，还特意叮嘱了他一顿，这才跟着去了。

张启灵到后不久，无邪也被叫了过去，看到张启灵也在，无邪有点疑惑，不知道这老太太叫他们过来到底要干什么。

等无邪坐下后，定珠卓玛说：“陈文静让我给你们带个口信，她会在西王母宫等着你们，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张启灵问：“她什么时候和你说的这些？”

“我只传口信，其他的一概不知。”定珠卓玛闭口不谈，打着滑糊弄了过去。

无邪还是想不明白，又问：“老人家，陈文静为什么让我去呢？”

“她说那个东西就在你们中间，你们要小心。”

听了定珠卓玛的话，无邪难掩心中的震惊，扭头看向张启灵，而张启灵则是看了他一眼，随后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他们都没看到那个映在帐篷上的小蛇的影子。

他们的谈话，早就被应该睡着的姬淮川一字不落听了进去。

姬淮川眼底一黑，陈文静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他这个变数，不过他现在还不能暴露，否则会对他不利。

…

营地外的火堆旁，无邪和张启灵坐在一边，无邪还是没想明白，陈文静为什么要单独给他们俩传口信。

就在无邪自言自语的时候，张启灵站起身来作势要走，他并不好奇这个问题。

他现在只想回去看看那个娇气包怎么样了，要是姬淮川醒来之后发现他不在那可完了。

无邪见张启灵要走，连忙站起身来拦住张启灵。

“哎哎你先别走！我再问你一遍，你为什么要进青铜门，你什么时候出来的，为什么不联系我呢？还有，你身边的那个人，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见张启灵还是不说话，无邪很无奈：“你有什么不能说的呀！”

“这是我的事，为什么要告诉你？”张启灵定定的看着无邪，继续说道：“不该问的，别问。”

“是，这的确是你的事情，你完全没有必要告诉我。”

瞧着无邪可能是有点儿生气，张启灵准备解释几句敷衍过去。

“你不该卷进来，你三叔已经为你做了很多事。”

听张启灵这么说，无邪叹了口气，说：“其实我的要求很简单的，我只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就满足了，可是所有人都瞒着我，你懂那种什么都不知道的痛苦吗？”

张启灵看着无邪，慢慢走近他，说：“我比你更了解。”

“对不起，我知道你也很想记起以前的事情来。”无邪愧疚的低下了头，他确实不该在张启灵面前说这种话。

“我是一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如果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没有人会发现。”张启灵继续说。

“如果你消失了，至少我会发现！”无邪赶紧说道。

张启灵偏头看了眼无邪，很好，已经岔开话题了，终于可以走了。

“你至少得回答我一个问题吧？”看见张启灵要走，无邪还没忘了他的初衷，继续追问。“你在青铜门后面看到了什么？”

张启灵背对着无邪听着，嘴角不自觉的微微勾了一下，说：“终极，一切万物的终极。”亦是我的终极。

“什么是终极啊？”无邪不解的问。

啧，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孩问题咋这么多！

“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敷衍完后张启灵掉头就走，约么着时间，娇气包快醒了，他得赶紧回去。

可无邪不知道搭住了哪根筋，异常激动的在他背后和他隔空喊话：“其实你的问题，早就是我的问题了，如果说这次去的地方有这一切的答案，那我必须跟你走下去！”

听着无邪慷慨激昂的发言，张启灵还有点小感动，不过要是没那么多问题就更好了。

等张启灵回了帐篷后，一眼就看见睡醒之后安安静静坐在垫子上的姬淮川，眼眶发红，像是哭过了。

“我回来了。”说着，张启灵顺手拿起门口的衣服，走过去给姬淮川搭在身上。

姬淮川哼了一声，拢了拢身上的衣服，不理张启灵。

“你睡着了，我和你说过，你答应了。”张启灵看着姬淮川的样子，不知怎么的就有些心虚。

“答应了怎样，不答应又能怎么样，你只知道陪着人家小三爷找叔叔，只知道有事儿的时候怎么把我甩开，哪里想过我眼盲看不见，找不到你会有多害怕，磕着碰着了又有多疼？”

说着，姬淮川又红着眼小声抽泣，手里还紧紧攥着张启灵走之前给他放在手里的梅子干。

“你别哭…”张启灵最是见不得姬淮川哭，不仅难哄之后还会翻旧账。

“怎的？我不过说了你两句就不耐烦了？这才从青铜门出来多长时间，就说也说不得了。”

姬淮川抬头望着张启灵，眼眶里的眼泪打着转也不掉下来，瞧着好生可怜。

“不是。”张启灵低头，好，反驳也不行。

“那是什么，出去了一趟，就跟别人吴侬软语，倒是我挡了你的桃花。”随后姬淮川还嘟囔了一句“早知道他来，我就不跟着你来了，现在倒是平白讨人嫌了。”

“我和他没什么。”张启灵解释不能，虽然两个人在一起待了好几个月了，但是姬淮川的嘴皮子他是一点儿没学会。

“是没什么，不过就是‘我是站在你这边的’关系罢了。”说完，姬淮川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随后，没等张启灵继续解释，便捞过提前打包好的行李扔给了张启灵。

“你去找无邪凑合一下吧，孤累了，今晚要好好休息。”然后站起身来把张启灵推出了帐篷，又从里面拉上了锁链。

张启灵看着紧闭的帐篷，无奈的笑了一下，他打算去找黑瞎子，正好有点事情要商量。

而此时的黑瞎子，还在和解雨辰他们打好关系，准备套瓷片…

“要我说啊，这瓷片在你们这儿是真没用，也不值钱。”黑瞎子一边倒着酒一边说。

“多少钱在我这里无所谓。”谁想解雨辰这个不差钱的主儿，一口回绝了他。

黑瞎子见劝说无果，岔开了话题，“行行行，来干一个，都在酒里了！”

解雨辰见状，拿起酒杯，和黑瞎子碰完杯后，就把杯子里的酒朝后倒了出去。

刚放下酒杯，无邪就走了进来。

“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