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别怕,狍子我呀,是神兽来着
作者: | 分类:古言 | 字数:54.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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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梦回过往
最后的结果,是楚丞相被罚了一年俸禄,禁足一月,自我反省。
这处罚不重,轻飘飘的。
可对于一个朝中老臣来说,没的不是一年的俸禄,而是颜面。
皇上的动作很快,几乎是楚丞相刚走,他就提笔,将自己的人替补上了那些空下来的位置。
说白了,这是毫不掩饰的在打他的脸。
打啪啪作响,却又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下,谁让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隐瞒。
楚丞相不知道皇上是只得到了这些人的罪证,还是已经知道了别的什么蛛丝马迹。
想要求证,就只能往幽州递消息。
这么一次猝不及防的清洗,让楚丞相对皇上的手段又多了几分认知。
怎么回事?
赵诚去了边关,皇上手下能用的人就那么几个,还全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到底是什么这么大手笔,能不动声色的将他安插在楚州城和附近城池的人一网打尽?
且个个都是一击必中,应是暗中调查的很久。
不过,柳知府没出现在名单上,让他大大松了口气。
楚丞相认下了处罚,回到府里就让人暗中给幽州去了信。
隐晦的提了下朝中如今的风,以问一嘴及货运之事有没有出现什么纰漏。
私运铁器一事事关重大,若是被人发觉,柳大人第一个就跑不掉。
所以,楚丞相并没有怀疑到柳大人身上。
可他做梦都不会想到,他觉得能拿捏住的柳知府,这会早已经倒戈相向。
从他自己送上秦司翎面前去的那一刻,他这棵墙头草,就彻底没有摇摆的资格了。
照着做日后可能还会有更进一步的可能,敢违抗?那就立马死。
这就是柳大人琢磨出来,好不容易走到现在这个位置,能活着谁想死啊。
所以,他很明智的选择了前者。
一个天高皇帝远,一个就在近前,由不得他不惜命。
其实这也是他早已想了很久的决定,守着渭河,手中所掌握的消息和证据太多。
日后不管暴露哪一点,都跑不了一个包庇私吞的罪名。
若说有什么不一样,那就是判的轻重问题。
可以说,秦司翎就是他唯一的希望。
且对方承诺了会保他,虽然不知道该如何保,可如今他也只能选择相信。
当然,这些都是夏小悦回京后,听木风给她分析的。
有了两次说话的情分,一人一狍的关系眼见的友好。
至少夏小悦觉得,比同样知道她能说话的元勇好多了。
毕竟在此之前,大个子可是翎王府中最依着她的人。
她都不禁深思,难到,是她当时没给他唱‘小寡妇上坟’?
那歌,就那么有魔力吗?
此时的夏小悦,正站在华丽的宫殿中,满脸惊愕的看着床边坐着的女子,以及,床上睡着的人。
是的,将近天亮,她终于等到秦司翎和衣而眠了。
这次入梦十分简单,床上的人刚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她意念一动,紧跟着就进了秦司翎的梦境。
可能是经历过药王谷的事有所触动,秦司翎的梦境有些乱。
周边的一幕幕像是放电影一样快速闪过,看到夏小悦瞠目结舌。
秦司翎在殿中醒来,不顾体内还未清除的毒素,毅然决然的冲出殿门。
门外下着大雨,而彼时,他的母后早已经入了皇陵。
他在皇后宫外跪了一夜,任人如何拉扯哄劝,都无济于事。
最后,曹管家叫来了秦湛。
年少的秦湛在弟弟一旁跪下,撑着油纸伞,就那么静静地陪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雨停了,风也小了。
天蒙蒙亮时,小小的秦司翎抬头,看向身边的人,嗓子沙哑地小声道。
“皇兄,我没有母后了。”
接着,他嘴边一口鲜血溢出,乱了众人的手脚。
谷钺子的身影再次出现,最后的画面是一根银针朝着秦司翎胸口落下。
画面倏地一变,夏小悦再看清楚时,便是又年长几岁的秦司翎正在接受一群身穿银甲之人的训练。
那些人戴着面具,眼神冰冷,毫无温度,就像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一样。
夏小悦终于知道,秦司翎的武功,一身的本事都是自己一步步在死亡边缘试炼出来的。
他就像一个行尸走肉,没日没夜的接受一次次又一次突破极限的训练。
日积月累,随着身上的伤越来越多,越来越重,他的眼神却越来越坚定。
当他将最后一个人踩在脚下,浑身鲜血淋漓,却仍旧负手看着其他的人跪在面前时,那双眸子已是古井无波的平静。
一把锋利的宝剑就此出鞘。
再回到宫中,秦湛已经坐上了那把交椅,也将朝中闹了个天翻地覆。
皇位是坐上了,但朝纲可不好握。
兄弟俩人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其过程是无法言说的惊险和艰辛。
那么多次的忍辱负重,还认贼做母。
可没办法,只要走错一步,等待他们的便是万劫不复。
夏小悦薄唇紧抿,心口处有些酸涩,可就在她将手放到心口处的那一刻,场景再次转变。
眼前一花,回过神来时,她站到了一座宫殿内。
金丝软榻边,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静坐在床边。
只一眼,夏小悦就认出了她是先皇后,是秦司翎的娘亲。
哦,穿着凤袍呢。
但不得不说,这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女子,没有之一。
那一身脱俗的气质,就算被厚重的凤袍桎梏,也丝毫遮不住她绝世的美貌。
只是她此刻脸色微微泛白,眉宇间带着无尽的忧愁。
纤细的手指抚摸着床上小小的秦司翎,神色由空洞到呆滞,哀伤渐渐浮出眼底。
可能是灵魂状态,夏小悦分明察觉到了她身上一丝灰败之气,那是对生的无望。
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但彼时的应是已经对那狗皇帝彻底失望了。
夏小悦就那么静静地站着,望着眼前温馨,又揪心的一幕。
这算是告别吗?可为什么?
说真的,看到了兄弟两是怎么一步步走到如今的之后,她好想上前给这女的一个大笔兜。
都当上皇后了,别人生的男人还比不上你自己生的两个吗?
他们才多大?你就这么放心的撒手而去?
但对方是秦司翎的娘,是他即便吃遍各种苦,受尽各种磨难也要放在心上的人。
她不能,也没有资格。
她就那么盯着先皇后的脸,不由得怨念森森。
许是她的视线太过强烈,也或许是将死之人能感应到什么不同的气场。
夏小悦清楚地听到先皇后叹息了一声,然后慢慢抬起了一双美眸,微微侧头,冲着所她站的地方微微一笑。
那感觉,就好像对方知道她在这站了很久的模样。
意识到这点,夏小悦突然一阵头皮发麻。
别问神魂状态下她是怎么有这种感觉的,就是有,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