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小娥见到年龄相仿的熟人性格也开朗了不少，再加上这是外面，胆子也大了起来，竟然掐了许大茂一下。

许大茂嘶了一声：“娄小娥，你数鹅的吧？鹅才拧人。我告儿你我不跟女人一般见识，要不然我非得抽你丫的大嘴巴，都敢拧我了，我妈都没拧过我。”

娄小娥捂着嘴笑了一下突然眼圈又红了，拉了一下许大茂：“许大茂，我是不是废物呀，明早我自己做饭，我能行吗？做的不好吃我又吃不下去。”

许大茂想到自己第一次做饭都糊了，也笑了：“谁都有第一次，你们女同志，总比我们男的做饭要有天赋吧？我相信你能行的！加油，娄小娥！”

娄小娥自己也说了一句：“加油。”

过了一会看许大茂走那么快，又紧追了两步，不忿的说：“我长得就那么丑吗？离我近点你都不愿意？”

许大茂停下脚步转过身严肃的说：“娄小娥，我发现有些事儿我必须要跟你说清楚，省的会让你产生不必要的误解。”

娄小娥看许大茂这么严肃，刚想张口就被打断，许大茂继续说：“是，我是追求过你，可是我不是放弃了吗？我有不育你也知道，刚刚在院里你喊太，你是想说我活太监吧？”

娄小娥脸红红的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以前我在家骂你骂习惯了。”

许大茂脸一黑，你倒是挺诚实，还骂我骂习惯了，我招你惹你了我？

不过等会再跟她计较，继续跟她说：“我就跟你说个明白，我当时追你也不是有多么喜欢你，谁让你家有钱呢？我当时就想把你娶回家从你家那里弄点钱花。

我家穷啊，你看我裤子八个补丁，我家逢年过节才能吃上一筷子荤油啊，我这辈子到现在都没尝过饺子，都不知道那是什么味。

每回走到国营饭店我就站在店门口闻着那香味我一顿能吃八个窝窝头。

我从生下来到现在我都没去过洗澡堂，我就一直在家洗，夏天洗温水，冬天洗冷水，连烧开水我都舍不得，多废媒啊。

每次听人说在洗澡堂里多舒服还有人擦背，擦完了躺那叫上一壶高碎，再来上一盘青萝卜，别提多享受了，我都羡慕的要死，可是我家没钱啊，哪能去洗澡堂这么高档的地方？

你知道我为什么没考上大学吗？因为我家穷啊，我上学那时候上课我都在糊火柴盒，就为了多卖俩钱贴补家用。

别的孩子放学回家就有吃的，我不行，我放学就得去捡破烂换钱，要不我家吃什么啊，为了捡破烂我被人打过，被狗咬过，可是我不放弃，每天不捡够2毛钱的我不回家，因为我家穷啊。

记得小鬼子还没投降那时候吧，一个小鬼子逗我说小孩你吃糖吗，我说我吃，他就掏出来让我喊爸爸，我当时是第一次见到糖啊，哪里还记得他说什么，嗷嗷的扑上去我就把小鬼子大拇指咬下来了。

你知道后来吗，后来鬼子给我带到宪兵司令部，给我吊起来，衣服扒了烧的通红的烙铁就按我身上了，我当时一滴眼泪都没掉，他们看我不哭就开始宗带倒刺的鞭子抽我，我不屑的跟他们笑笑，还对小鬼子说你丫挺的没吃饭啊？

后来他们看我不屈服就换着花样折磨我，我笑着说你们这些小鬼子就这么两手活，还特么赶不上我们院儿的二大爷呢。

鬼子听了这话就急眼了，俩人抱着我头使劲扒，说要给我头薅下来看看没头了我嘴还硬不硬，结果你猜怎么着，爷爷我脖子硬，他们拽不下来，最后给我圆脸拉成了长脸，你说气人不？

我在宪兵队里住了小一个月，鬼子为了让我服软对我是进行各种威逼利诱啊，天天给我吃好的，吃肉。

这是我第一次吃肉，给我喜的啊，后来鬼子看我太能吃就给我放了，我不乐意了，这有吃有住的，我干嘛走啊。

我就对他们说别给爷放了，爷就住这了，鬼子司令一听这话哭着跟我说许爷您快走吧，回头我就回家，不当兵了，肉都给你吃没了。为了把我送走，鬼子还给了我一块大洋。

一块大洋啊，我活那么大还第一次见到大洋，家里哪有啊，都是铜子。拿着钱我刚要回家给我爸我妈看看，他们儿子出息了，能从鬼子手里赚钱了。

结果没跑多远我被套上麻袋带走了，带到一个仓库里他们也没把我麻袋拿了，就开始对我拳打脚踢，我一声不吭让他们打。

就在这时一个打我的说介是个爷们，把他放了，这时我才知道我到哪了，我到天津了，这一下跑那么远我想家啊，我爸我妈还不知道急成什么样。

我就求他们放过我，他们说不行，我是他们看上的人才，不能放我走，我上厕所都有人看着我，无奈之下我就跟着他们了。

有一天我在路上走着呢，没注意撞到一个人，这人张嘴就骂：老坦儿，你尼玛大白天走路不带长眼的，撞了你家二爷连个软话也不说，这是拿你家二爷不当人啊，也不瞧瞧介尼玛嘛地界……

我张嘴就回了一句划出道来，这人也干脆拿出小刀子把自己耳朵割了，我一看嘿，这是要跟我比狠啊，我能惯着他？我接过刀子就给自己肚子上划了一刀把阑尾给割了下来，问他介似嘛地界？

结果他怂了，跪下喊我开膛手，从此我在天津也有了名号，别人都叫我开膛手许爷。

有一次啊有家洋行开业，我就带着我那些小兄弟，对，我带着，因为我现在是许爷。我就带他们去混星子，到了那我往地下一躺双手抱着头，洋行里人就知道我去收保护费了，就打我，打了半小时我一声没坑。

最后掌柜的给我抬进去，给我养伤，每个月都给我钱，这叫拿一份。

还有一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