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这里还有谁？不就是我喽。”原本吊在那不动的老虎，缓缓地张开眼睛，开口说话。

“你，你……”刚刚老师不是这家伙不会说话嘛，怎么……

“我怎么会说话，是吗？”老虎声音很温和，和硕大的体型一点不匹配。

“是啊，老师刚说的，你听到了的。”张健的手还维持着指着狐妖姿势。

“她呀，就是个傻瓜。”

“……”

“小娃娃，趁着她下线，能讲讲你的故事嘛？”

“我醒来的时候在一间屋子里，然后有个女人……”张健没有隐瞒，再说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最后我就被老师给带来了，她说以后我要跟着她学习，等他离开的时候也带着我。”

“没想到这些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早知道我等你醒来再走好了。”老虎有些感慨，“那么你从哪里来？刚刚胡斐说你是虚拟人。”

“我不是虚拟人。”张健反驳道，“我是真人，生活在地下。”

“原来是地下人啊，怪不得。”

“我真的是真人，不是假的，你要相信我。”张健有点着急，被虚拟人在虚假世界质疑为一个虚拟人，感觉很不好。

“是是是，你们都这么说。”老虎口气还是那样温和，但是明显在敷衍。

“哎……”张健不知道怎么证明，只能叹气说点别的。“那你呢？是地表人嘛？等等，你是公老虎！”

“哈哈哈，我当然是公老虎。”老虎无比确认地说，然后用爪子指着狐妖说，“只是名字叫‘母老虎’，她起的。”

“……”

“那我也讲讲我的故事吧，以后还要和你配合，相互之间多些了解总是好的。”老虎和气地说。

“我和胡斐都是你们口中的地表人，从小就认识，高中毕业那年她家出了点事，就想去南方大城市，全家去了外地，之后断了几年联系。没想到这次托生居然和她分到一起，我还没睁开眼睛，就听到她的声音，当时就认出是她，很意外，也很惊喜。灵机一动，想先装做虚拟人，等机会合适就出现在她面前，不过我现实出了点意外，一直走不开，再加上还有一些别的原因，就这样一直拖到现在。”

“那你怎么会变成了我的父亲，不是说‘父母’一定是土着居民嘛？从没出现过这种情况。”确实没遇见过这种情况，从古至今都是土着抚养，无一例外。

“哦，你问这个啊。原本也不是没有，而是需要购买资格，才可以在上界中‘领养’。这种账号是绑定的，专门为有钱人的孩子体验用。对了，帖子里说，之所以认为你们地下人是虚拟人，原因之一就是从来没有出现过，地下人领养自己孩子的情况。”男人耐心地解释，完全没有把张健当‘虚拟人’看待，更像是对待真正的孩子。

“那我又怎么会被你们领养？”张健想知道怎么实现的，看看有没有可能被现实中的母亲领养。

“那是因为原来规定12岁以下的孩子不能登录，因为12岁已经有了一定的判断是非的能力，只要现实中引导得好，在上界孩子的价值取向不会出现大问题，可是去年帝国通过了新法案，允许8岁的孩子登录使用。而这项法案的提出以及通过，有一部分你们地下人的原因，因为很多人羡慕你们，可以更早的体验，也没有出现太大问题。也正是因为这个法案，才有了现在新规定，年纪小的孩子必须在父母陪伴下才被允许进入，于是就有了托生者领养托生者的情况，我也只是在帖子看到过，没想到居然会轮到自己身上，不知道说你好运还是霉运。”

“那岂不是说，我们这一代人身果，都会有一个地表人当父母？”张健早就怀疑冬晨上界父母有问题，因为除了第一次登录跟自己分享快乐之外，之后他基本上不再谈论他在上界的经历，如果他父母是地表人，那一切就说得通了，这事儿确实不好声张。

“不是的，对于你们来说，只是有机会，更多的可能性还是土着，我们地表人才是必然托生在监护人身边。”

“我觉得你在讲自己故事的时候很枯燥，几句就讲完了，我都没怎么听清楚。”不得不说，老虎是张健遇到讲感情故事的人里面最烂的那个。“但是讲规定的时候，就很清楚，让人一下就明白了前因后果。”

“是吧，这可能就是理科生的悲哀了，你见谅。”老虎略表歉意，“不过记得帮我保密，现在还不是让她知道的时候。”

“好吧，我明白了。”张健很重承诺，既然不是什么违背原则的事情，可以答应下来，“那么，我以后叫你父亲还是母亲？”

“当然是父亲啊。”提起这个话题，老虎很开心，继续用爪子指着狐妖，“你的母亲是她。”

“……”张健终于明白，刚才首领为什么要用须子纠正手指方向，以及老师突然下线的原因了。“你俩结婚了？妖怪在上界可以结婚？”

“当然可以！”老虎斩钉截铁地说，“我俩是首领指婚，在这里搭伙过日子。”

“……，那她为什么骗我？还给你起名字叫‘母老虎’？”张健刚问出口，好像就明白了，地下有类似情况，如果男女双方仅仅是为了延续后代而结合，那么这个孩子以后就会只有父亲，或者只有母亲，属于单亲家庭，可是也不对啊，自己并不是老虎和狐妖的亲生，只是形式上的抚养关系，老师抵触什么。

“应该是她不喜欢我吧。”老虎原本雪白的脸色瞬间变得暗淡。

“等你张口说话应该就好了。”张健安慰道，男人的声音很好听，怎么会不喜欢。

“能给我说说你们地下嘛？我只读过一些关于你们的帖子，虽然写的很具体，说你们地下生活比较完善，严格的功能分区，像是蚂蚁一样。但我还是对你们的设定很好奇，想听你亲口说说。”老虎见张健答应以后隐瞒配合，内心却很矛盾，既希望张健不能保守秘密，这样就可以早点和胡斐相认，又希望可以保守秘密，等自己这边结束，就可以出现在胡斐身边，给予更大的帮助嘛，只有将选择权交给上天，准备和张健聊些别的。

“蚂蚁我知道，曾经听母亲说起过，是一种地下生活的群居动物，可惜这里太冷了，一直没见过。”张健觉得有点可惜，然后详细的讲了地下的分区以及生后习惯，以及一些设施。

“果然和文章里写的一样，还真是健全。”老虎不由得感慨，“你说的发电机是什么？只是放在地下就能发电嘛？”

“这个我知道，我听父亲讲过，虽然不太懂，但是我可以把他说的告诉你，你是大人，应该能懂。”难得父亲给自己讲东西，张健记得很深刻，“我们的星球不是静止的，它随时随地都在动，就像我们的心跳一样，发电机就是随时跟着星球心跳，调整一个什么的质量，让它跟随着这个心跳一起动，再用个什么放大器，将这个震动放大，最后人们尽可能地收集跳动的能量，再经过一个什么东西，最后转化为电，保证我们光脑以及其他设备地运转。

“不得了的设想！“老虎由衷敬佩地说。虽然张健说的很模糊，不过几个关键点都说到了，对于一个术士来说，不难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