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太难了
作者:风簌簌1 | 分类:古言 | 字数:50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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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很清醒
印象中每次见沈岑,她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想必是家里给他的压力太大了,她那性子也不会一味地争宠,入宫的这些天,过的应该也不快乐。
秦瑟瑟隔着榻上的小几拉了慕云廷手,“皇上,沈岑也是无奈之举,谁又愿意去死呢?看在她已经死了的份儿上,您就别再怪她了。要怪,也只能怪那个冒充青竹的人,那个偷潜入宫来行凶的人!”
慕云廷点头,“朕已将沈家人扣留至宫中。刑部那边对阿济格严加审问。也遣了信使命都波国师桑耶进京。阿济格那儿应该能审出些东西,桑耶就不用担心,他不敢不配合。他们的证词都可以定下沈家父子的罪。只是有一件......”
“怎么了皇上?”
慕云廷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最后露出一抹不太自然的笑意,“没事了。你这几日回宫可休息过来了?”
秦瑟瑟把玩着他的手指,“早就休息过来了。倒是你,今天第一天回宫,就发生了这么多事,你一定累了吧。要不,就在这儿歇了?”
慕云廷迟疑着,眸底的颜色悄然变深,望着烛火摇曳之下秦瑟瑟细润如玉的脸蛋,想到这两个月以来的思念与隐忍,他反握了她的手。
这一天的复杂心绪只他这一个动作都烟消云散了,秦瑟瑟心里暖暖的,同时也很感慨,她其实是很有运气的,没死在凤仪客栈,没死在普陀山,没死在大昭寺,入宫后也没有死在梦湖的手上,虽也经历了一些小磨难,却得到了慕云廷的心。
她比沈岑幸运多了。
因为幸运,她更加地珍惜起当下,因为,她怕自己的幸运有一天会用完。
她起身道:“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然后她拉着慕云廷走到床边,“来吧皇上,臣妾替你更衣可好~”
这话带着一丝俏皮,慕云廷也不愿意再端着架子,目露嗔意,自己伸手解扣子,“不劳烦皇后,朕还是自己来吧。”
秦瑟瑟抿着唇笑,也解了自己的外衫,踢掉绣鞋钻进了被窝,“好久没有睡过这么暖这么软的床了,真舒服!”
慕云廷掀被上来,拉下帐幔,平躺了下去,“那就早些休息。”
秦瑟瑟在被中打了个滚,趴到枕头上瞅着慕云廷的俊脸,“说睡就睡呀?”
慕云廷闭着眼睛道:“难道你以为还有别的?”
秦瑟瑟一双眼睛缩在睫毛下,转了几转,吐了吐舌头。好吧,她想多了!
她倒头躺了下去,将身体凑到他身边,抱着他的腰闭上了眼睛。
实在是这些天都没有休息好,白天又忙着承欢殿的事情,没过一会儿秦瑟瑟就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是什么时辰,身上的异样之感将秦瑟瑟惊醒,帐外,烛火摇曳着,抬起眼睛,慕云廷的俊颜近在眼前,呼吸略微粗沉。
她的脸颊一红,咬了一下嘴唇,一双清澈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瞧着他,“现在是什么时辰?”
“才到寅时。”
才三点多点儿......
秦瑟瑟怔怔地问:“你不会一直到现在都没睡.......”最后一个“觉”字还没说出来,她又咬紧了嘴唇,嗔怪地看着他。
慕云廷的声音低沉喑哑,“睡着了,又醒了。认真点,别出神。”
“额!”秦瑟瑟一脸认真的模样。
慕云廷腾出一只手往她鼻尖上刮了一下,“是不是还没完全醒?嗯!”
秦瑟瑟低呼一声,手环上他的腰身,赶紧道:“醒了醒了,很清醒。”
“我是谁?”
“皇上呀。”
“别的没有了?”
秦瑟瑟的指尖陷进他背后的肌肤,顿声道:“有。”
“告诉朕......”慕云廷眸色加深,轻轻地啜着她的耳垂。
热气扑在她的脖子上,加上耳垂处的异样,她只觉得浑身无力,说不出话。
“告诉朕。”慕云廷再一次出声,嗓音喑哑又含着一股逼人的气势。
她望着他深邃的眉眼,声音低低的,带着一种撩人的柔软,“相思已解。”
慕云廷低低“嗯”了一声,吻上了她的唇......
过了许久,慕云廷才抱着她躺下,抚着她湿了的鬓角。
秦瑟瑟将脑袋探到帐外喊:“杏儿!杏儿!”
很快,杏儿就披着棉衣,端着一盏烛火进来了,慌地问:“怎么了娘娘?”
秦瑟瑟僵声说,“打点热水进来。”
杏儿还当出了什么事,见自家娘娘脸上残留着红晕,额前的流流湿溚溚地贴在肌肤上,粉面含春,便知发生了什么,不禁羞赧脸红了一下,应了一声就赶紧去了。
杏儿打来了水,秦瑟瑟与慕云廷都净了一下身子,才重新躺进被窝。
他将她搂在怀里,唇似有若无,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她头上发吻着,也不睡,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瑟瑟打了个哈欠道:“皇上,早点睡吧,到天亮还能再睡一个时辰,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他“嗯”了一声,轻拍她的后背,“你睡吧。”
秦瑟瑟转过身来,睁着眸子看他,“你不睡了?”
“朕,睡饱了。”
秦瑟瑟看着他,觉得他有心事,“皇上到底在想什么呢?”
他眸底闪过一抹阴影,却朝她笑了一笑,“朕真的不困了,昨天进京的路上,朕在马车里睡了。”
“真的?”
他朝她鼻尖刮了一下,“当然是真的,没有你在旁边喳喳叽叽不停,朕的耳边清净的很,车子又摇摇晃晃,不想睡,也被晃的睡着了。”
秦瑟瑟翻身,趴在被窝里,托腮瞅着他,“不对,一定有事。皇上是不是在担心沈家的人?”
被她说中了。
慕云廷心内有些欣慰,她是愈发了解他了。
他的手抚了抚她红润的脸蛋,思量道:“虽然将沈家人软禁在了宫里,沈府之中所留之人再无主事的。但沈重年的祖父便是从军的,几代军人之血,沈家的人的骨子里已融进了军人的烈性。从沈岑自戕便可看出。”
秦瑟瑟深有同感,她见沈老夫人虽悲恸难忍,又垂垂老矣的样子,但一双沧桑变得浑浊发黄的眼睛,却给人一种坚毅之感。
秦瑟瑟忽然开了窍,“如果沈家要解被软禁宫中的死局,唯今之计只有......沈老夫人......”
慕云廷忧心道:“正是。她年事已高,出点什么事儿很正常。这得劳烦皇后多费些心了。”
秦瑟瑟小脸垮了垮了,“她那么大年纪了,说晕不就晕了,说倒不就倒了?这是谁也控制不了的。”
慕云廷朝她鼻尖上刮了刮,“你时而聪明,时而愚笨。她在这个时候生病亦或是死了,那必须得是真的。因为,太医院的太医,可不是沈家的。”
秦瑟瑟明白了,张着小嘴长长“哦”了一声,“臣妾明白了,明日看看情况,臣妾会好好地关照沈老夫人的,皇上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