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山回头找叶嘉赫，明正背着他，走向流梯。

“你干嘛？”

“送外祖父回家。”明淡淡地说。

“不行！”戚纹等于什么都没说，那个背后主谋是谁，他要亲耳验证。

“你心里已有答案，何必逼这些可怜人。”从外祖父想要跳湖心寻死，明就知道那个背后主使是谁。明没理会小叔，继续走。就让他在天空之境，冷静地想想。明看了眼彩芸飞，“我知道芙君姑姑让你伤心，你看外祖父已经成了废人，他不会再害人。”

“但愿如你所说，如你所愿。”彩芸飞咬着嘴唇，极力不让自己去阻止明。

“彩芸飞，我们都是可怜人。”明背着外祖父，下了流梯。

王山把戚纹扔进树藤，坐回床榻。

“你为什么不走？”

“我想再看看湖心，我母亲跳了下去。”今晚的不眠是复仇的畅快，叶家没了叶嘉赫这个主心骨，早晚衰落。彩芸飞想起小时候，叶家带人驱赶母亲的情景，那时候叶嘉赫兄妹真是威风凛凛，家被他们砸得七零八碎，母亲苦苦求饶。

“倪韵儿？”王山和莫迪是非常好的搭档，光荣之战，莫迪还救过他的命。莫迪为爱放弃族徽，让他好生羡慕。

“您认识我母亲？”彩芸飞对王山没印象。

“那时候，你还没出生呢。我和你父亲莫迪是战友，你父亲还救过我一命。”王山感慨命运无常，他的好朋友一个一个逝去。

“你就是战神？”彩芸飞惊喜道。

“哈哈，谈不上，就是一身力气。”王山害羞地说，“怎么，你父亲提过我？”

“的确！可是——，”彩芸飞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在母亲来找王上的头一晚，特意嘱咐彩芸飞，要是见到父亲一个叫战神的挚友，务必提醒他——巫海辰一事有诈。

“怎么了？”王山看出彩芸飞很为难。

“父亲留下遗言给你，‘巫海辰一事有诈’，父亲出任务的前一晚特别嘱咐母亲，而母亲在决定找王上理论的时候，把这个讯息留给我。”彩芸飞一口气说完。

“你父亲的任务，是寻找巫海辰？”

“我也不知道，那时候太小，妈妈很少提父亲。”彩芸飞曾经去转世瀑布的记录里查过，当年给父亲下任务的档案，没有任何记录。也许就像父亲所说，这是一场阴谋，巫海辰是死是活没人知道。马宝丹发现这一切和灵邪有关，到底那个幕后主谋是王上，还是灵邪，又变得扑朔迷离。

“彩芸飞，你听说过绝对进化者吗？”王山突然问。根据《掌典》，人的进化是局部变化，很难达到全面变化。几亿分之一会有一个全面进化的人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有了预言之说。相对绝对进化者，就有进化失败者，而且预言呈现两个极端：绝对进化者，将带领高山草原走入新纪元；进化失败者，将带领高山草原走向深渊。

“听过！”

“你怎么想？”

“明和阳之中有一个。”彩芸飞没有说猜测，因为她笃定，就像白露微光照耀山顶。

“但愿吧，当进化失败者出现，必然是绝对进化者出现的时候，他们是相辅相成的。”王山不希望看到家族内斗，尤其是父子惨斗。现在看来，哥哥这些年，步步为营，做了很多越界和无底线的事儿，尤其是对待莫芙君，不管灵邪参与没参与，王江肯定脱不了干系。

“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些？”

“我哥哥就是进化失败者，这一桩桩，一件件让人发指的事，哪件能离开他？他已害怕到丧心病狂。”王山愤恨地说，

“姑姑错付了人，如果当初，你勇敢一点，就不是今天这个结果了。”彩芸飞看过姑姑的手记，姑姑早就知道王江冒名顶替，姑姑更希望王山站出来，可是他没有。

“那是我哥哥。”万千理由都无济于事，如果？真有如果，他不会把莫芙君让给哥哥。他会放弃族徽，带着她远走天涯。

“谢谢你，让我知道，谁才是幕后主谋。”彩芸飞走向树藤，这里刚刚吞噬了一个谋害黑石守护使的人。如果黑石有感知，应该也会很高兴。在彩芸飞心里，黑石从来不是一块有能量的石头，而是一个以不同形式存在的朋友。他们彼此感应，心心相惜。每当彩芸飞难受或想妈妈的时候，都能在梦中与她相见。彩芸飞知道，这是黑石赋予的能力，梦很真实，是连续的梦，就好像自己在另一个空间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