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夜梦
作者:邵薪薪 | 分类:其他 | 字数:79.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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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君别
与君别,不在天涯与海角,在心里。
与君伤,不再悲泣与哀苦,在决绝。
即将离开这个像棺材一样的牢笼,倪涟漪笑不出来,内心的悲苦无法言表。回去,再也回不来了;回去,与他天人两重天。留在这的日子,活着的希望就是能看到他出现。要解脱了,心里竟还是舍不得。
“姐姐,你准备好了吗?”看得出来涟漪姐对明有多不舍,这种爱情真让人伤心,希望经历这一切后,她能找到爱她的人。
“你确定我只能回去,你不想再试一试找他们吗?”倪涟漪等了三千年啊,竟还是一无所获。
“我一直找不到让肉身到这里的入口,意识不能随意走动。”不知道为什么,马宝丹很也不好受。
“只能这样,我回去。”倪涟漪的眼泪流不止,人像春风一样悠扬的飘走。
“这就是结局吗?姐姐你看到了对吗?”马宝丹冲着远处喊着。
“你一直都知道我在?”彩芸飞走过来。
“从我闭眼感受周围,就看到你了。你为什么不过来帮我们?”终于看到活的彩芸飞,马宝丹又惊又喜。
“我不能,倪涟漪是我的姑妈,我怎么忍心看她难过。”彩芸飞走过来,拉起马宝丹的手,走向身处。
“我们去哪?”这感觉似曾相识,在高山草原的时候,她就这样被彩芸飞拉着。
“跟我回高山草原看看。”彩芸飞没能阻止高山草原的陷落,黑石浩劫是命运不可错过的劫,任谁都不能改变。
“高山草原已不在。”难道是回更早的高山草原吗?时空隧道不是只能回到未来吗?
“宝丹,阳走了,你知道吗?他是为了救我,那些你曾经相信的美好都不过是过眼云烟。”彩芸飞凄楚地说。明骗了所有的人,他根本就没放下童年的伤痛,他的心早就被仇恨侵染,那些温柔和儒雅是他精彩的表演。
“姐姐?你怎么了?”彩芸飞的表情很呆滞,人瘦若扶柳,走在空旷的混沌空间更显悲凉。
“没什么,看到你,我高兴。”彩芸飞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明的背叛让她几乎崩溃,而阳的牺牲彻底摧毁她的意志。跌入黑暗、坠入深渊的感觉,生命的火早就被熄灭。
“姐姐,你怎么这么瘦?”彩芸飞为什么不出来见倪涟漪?是不想打破另一个女人的美梦?明到底干了什么?他那么温柔,眼神温柔,说话温柔,连走路的样子都温柔如水,让人心生好感。
“明就在你的时代,早晚有一天你们会见面。”送阳去月墓的时候,彩芸飞发誓永世不见明。
彩芸飞打开一道门:在香舍丽舍大街的咖啡店,一个身穿格子西装男人静坐看风景。
“他在那!”那就是明殿下,在高山草原陷落后,他去了二十一世的巴黎。
明放下咖啡杯,混沌空间的门被打开,彩芸飞和马宝丹就在不远处。许久不见,彩芸飞还像是当年的样子,百感交集的明站起身。
“姐姐你为什么不去找明?你们?”
彩芸飞面无表情,所有的悲伤都凝结成眼底的泪。
“记住,有一天,你们一定会见面。”
“我们?我们怎么了?”马宝丹不太理解彩芸飞的意思,他们不是相爱的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以为我们是想爱的,不过是他复仇的砝码而已。地下国需要你们,忘了我吧。”彩芸飞一个人生活在高山草原的废墟,就是衰败,也是最有人情味的地方。彩芸飞也在黑石的永生名录上,她偷偷篡改过,没人知道她还活着。
“姐姐,你不打算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明殿下的眼里有悔过,他看彩芸飞的眼神依然饱含爱意。
“我是为了倪涟漪来的,好多次我都想送她回去,她性子执拗,爱明爱的痴狂。这些年,三大师经常来与她周旋想引我出来。”
“姐姐,我听不懂,三大师是一直在找你啊。”
“没错,受明殿下之托。我与他已恩断义绝,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纠葛。”
“姐姐,三大师只有斯叶还活着,季年和亚明都放弃了永生。”
“还是弟弟活得通透,与其这样被束缚着,还不如解脱得痛快。”所谓的永生,不过是接受黑石的馈赠,离开了能量源,生命也就不复存在。这些永生的人,都是黑石的傀儡。黑石太可怕了,他像神,因为他无所不能;他不是神,因为它只是块石头。在高山草原,所有人都是它的仆人。明洞悉了黑石的本质,与它做了交易,夺取了梦寐以求的王权和永生,却害死了王上和王阳。
“黑石到底是什么?”从彩芸飞的只言片语中,大概明白了这些永生之人的困惑,但黑石是什么?神吗?永生是多少古人梦寐以求的馈赠。
“一块来自这里的能量石,”彩芸飞指向混沌空间的中心,“这就像个时空中转站,你猜的没错,门的开关受情绪驱动。你真聪明,黑石才选择了你。”
“姐姐,你为什么和明殿下分开?”马宝丹还记得彩芸飞切断跨域意念连接时的迫不及待和喜悦甜蜜。
“他从来不属于我,他……”彩芸飞哽咽了,“有一天,你会见到他,自己问他吧。”彩芸飞带着马宝丹继续走。彩芸飞相信明会悔过,人死不能复生,有些事不是说声对不起,就能得到原谅。
“我们为什么要去高山草原,姐姐,我们回二十一世纪吧。”既然高山草原都不在了,为什么要留在废墟,一个人多孤单。
“不,我习惯了一个人,高山草原有我所有美好的回忆。”倪涟漪回到西南国就好,彩芸飞不想看到有女人为明而伤心,不值得。
“那也有我的回忆,可是你一个人……”彩芸飞一定有很多话想说,明做了什么让她如此伤心。
“我一个人在那,活了这么久不也没事,我们仍在二十一世纪,你在东北白城,而我在高山草原的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