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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石佛寺呀

作者:晨风鸟 | 分类:古言 | 字数:43.9万

第九十八章 监禁

书名:呐石佛寺呀 作者:晨风鸟 字数:4373 更新时间:2024-11-17 04:01:59

他看着我讶异的双瞳展露笑颜,手指轻轻拈过我的下巴,强迫我与他对视,“珈兰呢?你把他怎么了!”

转换不过的脸只能直对着他,就算气势已低,但仍旧言辞犀利问道。

他原本因享受着我困兽之斗而愉悦的面孔在听见我又一次当着他的面提起珈兰后扭曲起来。

他的眉头似颦未颦,一双赤红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嘴角带着快喷薄而出的怒气却依旧压抑着,只肖我轻轻举起手里的“火信子”,他就能原地爆炸。

“消失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现在这具身体是我的...”他一字一句咬着说道。

颤抖的手暴露了我此刻内心因为他言语而产生的震颤,我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再开口时声音的颤抖:“你说谎!”

他很愿意看见我因为失去珈兰而无助弱小的模样,他的面色又恢复如常,手臂重新把我又拉近了,装作与我耳鬓厮磨的亲密模样。

“从你让那个成生入府那日开始,我就已经看到了结局,否则你觉得我为何会同意他住进来呢!”

我的双目因为震惊而瞪大,“你早就知道了?”

他顺了顺我的头发,温柔缱绻:“当然,自我知道你找了个驱魂师,我便开始规划筹谋,等得就是那一日,可光明正大取代他...”

我的身躯在他的怀里不住的颤抖,就好使坠入寒冷深渊,在最尽头之处,有一个人在等着我,我知道,那是珈兰...

而且是我...亲手将他推了下去...

我已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只感到马车晃晃悠悠到缓缓停了下来。

从头到尾我不再说一句话,如同一个木偶被他操控,他从身上扯下外面的那层衣衫,大臂一挥从我头上盖了下来,将我整个人都笼在其下,一胳膊抬起便从马车上下来。

六子一直候在车旁,听到内里有了摇晃的声响直接撩开帘子让他顺利从车上跳了下来。

他走得很快,大步流星,对于整个覃王府熟门熟路,我在他的背上透过衣衫的缝隙看见不断向后快速掠过的地面,左转!右转!

看着他的动作,心中浮现一个令我自己都觉得恐怖的想法!

难道在过去的日子里,他也曾无数次出现过,只不过掩藏的太好了,而我没有发现而已...

他一个跨步踢开了我的房门,几步走到了床边,轻轻一手护着我的脑袋将我放到了床上。

他掀开了我身上的衣衫,手又一次朝我伸了过来,我极其敏感地从榻上爬了起来,紧退了几步靠上了墙,双臂呈警戒状维持着我能护住自己的距离。

他呵呵一笑,慢慢坐到了床上,手臂不再直冲冲朝我伸过来,反而带着一点哄的意味,“乖,身上的伤要上过药才好,不要任性。”

他的手示意我受伤最为严重的手肘,那里只在之前海棠帮我简单包扎过一下,现在仍旧刺骨的疼痛,甚至冒出的鲜血已重新染浸了布条,显得狼狈不已。

海棠?

“海棠呢!”我问道。

他微微低着头,“那个死了的丫头?我让六子把她带回来了,之后也会好好安葬,你不必忧心。”

他说着话,身体渐渐靠近放松警戒的我身边,最后看准时机一把就把我从床那一头直接拽了出来。

我尖叫着,双手双脚不停上下挥舞着,他想不到我会反应如此激烈,如此抵触着他的触摸,他一时情急下双腿也从床下伸了过来,压上了我的双腿,双手扣住我的手腕结于头顶,瞬时间我整个人就被他治服,只剩下一张尖牙利嘴隔着一段空气还想要撕咬到他的肌肤。

他看着我“咔咔”磨着自己的牙齿,竟试探性的将脸探了过来,那一刻的我就好像是被神魔附体一般,一口咬上了他离我最近的唇角,尖利的牙齿直接刺穿他的嘴唇,新鲜微咸的鲜血瞬时间漏进我的齿缝,喉头感受着久违的诱惑味道。

我的大脑一瞬间停顿在这至美鲜味之中,口齿吮吸着那一个小小口子流出的血液,身体体会着源源不断的力量涌入身体内的快感,甚至感受到身体上碎裂的伤口开始快速愈合、抽丝剥茧地拢合。

双眼也在这一时刻朦胧地眯了起来,丝毫没注意到那双一直盯着我的眼睛笑意盈盈。

他微微张合双唇,调整好位子让我更好地吸食血液,声音好似从遥远天外传来一般,穿过层层迷障才入到我耳内。

“好喝吗?你乖乖的,日后随时可以喝。”

这句话如从天而降的一道霹雳闪电,直接将头脑不清的我劈了个外焦里嫩,我在做什么!

我的脑袋“嘣”一声砸回了床板之上,后脑的震感使我看着他的双眼都有些模糊不清。

我在喝珈兰的血!

我的舌尖在口中探寻着残留的鲜血,依稀分辨出血液里隐隐约约我内丹的香气。

怎么会这个样子?

他的双眼好似能看透我的迷惘不解,适时地解释起来:“你大抵忘了我因你内丹而生,血液之中自然早将其融入,没有你也就没有今日的我...”

第九十八章 监禁

他的脸离我越来越近,一双大手从我的领口伸了进去,手指灵巧地解开了我的系带、扣子,我本就只剩下内里一件衣衫,就被他趁我发愣之时敞了开,里面衬着的白色内衫露了出来。

我眼余光扫过,惊诧他的动作这样快,浑身上下都感受到亿万蛆虫爬过一样的恶心,双手双脚又开始不计后果地挣扎起来,手臂上的裂口直接在我的挣脱之下又一次扯了开,汩汩的鲜血直冒,在本就不干净的白衫上又留下了一层血迹。

他大喊道:“不要再动了!胳膊还要不要了!”

可此刻的我早已听不进任何话,只是疯狂地在床上扭动,想要避开他的接触,他自然也感受到了我的抵触,缓缓在不伤害我的情况之下松开了我。

我的双手、双脚没了束缚,立马从床上爬了起来,一骨碌缩紧距离他最远的角落,双眼紧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只要他再靠近一丝我都会止不住狂躁起来。

他抬起双手,隔在我们二人之间,示意他不会再往前走了,让我冷静下来。

我双臂紧紧抱着自己的身躯,只感觉到处都是寒冷冰霜,没有一处是我熟悉之所,世间再无依靠。

他静静看了我好一会儿,然后轻不可闻地叹息出声,默默转身退出了房间,而这些都是我所不知的...

他从外面拉上了房门,门外的六子守在院内,本背对着房间的身子在听到房门的吱嘎声响后立时转了过来。

六子低下头尽量避开他的视线,等着他走到身旁吩咐道:“给我好好看着她,不许她踏出房门一步,找个大夫来,事后处理干净,不要走漏风声。”

一切吩咐完,他释然地又转过头深深望着那间房,仿佛这双眼睛可以透过厚厚的门板直接穿墙而入。

他的声音不再是刚刚的不近人情的残酷,而是带了质疑,道:“你没有话要问本王吗?”

六子候在一旁,在他问完后很久才反应过来这句话是在询问他。

他是老王爷留给覃王殿下的贴身护卫,在老王爷病故之时,曾拉着他的手,让他发下毒誓要护覃王一世平安,他只需记得自己的使命就是护住眼前这个躯壳,只牢记这一点就好,而这躯壳内到底装的什么灵魂已不是他的管辖范围,他要护的是覃王一族的荣华。

“没有,属下只知跟随的是覃王殿下,也只听从覃王一人命令!”

六子言辞诚恳,听得他面上微微松懈,但很快就又收敛了下去,“很好,本王还有很多事要做,也定不会辱没覃王门楣!”

言毕,抬腿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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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

“叩叩叩!”

紧闭着的双眼在不断叩响着的敲门声中睁了开,大脑混沌不清,花费了我一段时间去分辨自己所处的位置。

嗓子处干涩地发疼,张了张嘴却只有气声,外面的人想是等了好久,叩门的声音已经停了下来,我的耳朵听着外面响起锁链的声音,一层接着一层,开了好久门才从外推了开。

清晨柔和明亮的阳光瞬时间涌入我这间小小的血腥味十足的房间内,我有些恐惧那从外面踏进来的人,身子向内里靠了进去,完全躲藏在床帘后,只露出一只眼睛隐隐绰绰地瞥着来人。

陌生的面孔从门口闪了进来,我看见他小心翼翼向房内张望,鼻尖闻到的是他身上浓烈的药草味道。

大夫?

这位大夫没有立刻完全进到屋内,而是转过头向着外面的方向示意着什么,可我看不见外面的人,耳朵也不太好用,除去断断续续的轻微声响,模糊地略过,其余的我根本无法认清。

好似得到了外面人的首肯,他才完全进了来,神色慌张,门在他身后又一次被锁了住,他似被吓了一跳,还想出去一般又趴回门口处。

我感受到他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恐惧味道,先小声开了口,怕吓到他一般,试探道:“你是来给我看伤的吗?”

“啊!”

我如此小心还是吓了他一跳,他没想到我会在此刻出声,直接一屁股吓到摔坐在地上。

我从床帘后闪了身子出来,想要扶他却被他连连摆手制止了。

我已从最内里移了出来,就坐在床边上看着他恐惧我的样子。

他扭曲的面孔和不断后退的身子让我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看到了因为害怕而让我心寒的种种举动。

“你知道我是妖怪了?”我默默看着他道。

他听着竟也停下了不断向后磨蹭的双腿,鼓起勇气抬头第一次正视了我的脸。

我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明显是失血过多,浑身上下肉眼可见都是密密麻麻的伤口,有些已经皮肉外翻且边角已流脓,看来已伤了有一段时日了。

地上的大夫从恐惧中逐渐走了出来,被我一身的伤惊得移不开双目,医者为善的理念支撑着他从远处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是。”

他明明很害怕,也清楚知道我的身份,可还是在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后,朝我迈开了步子。

他从最那边走了过来,将一直背在肩膀上的木头做的药箱放到了桌子上,小心用着余光看着我是否有奇怪行为,随时做好要逃跑的准备。

“可否问一下您贵姓?”,我想要缓解他的紧张,因为看着他拿出剪刀和镊子的手一直在颤抖。

他“啊?”了一声,正是一手拿着药水一手拿着纱布要倾倒时被我这一开口惊得洒了半瓶到桌面上去。

下意识抬头快速回道:“在下姓陈,妖...姑娘,就唤我陈老吧。”

我笑笑:“陈老不必害怕,我不会伤害你,你只管放心帮我处理伤口,出去后,他们定然不会亏待你。”

陈老随着我的话点头哈腰,道:“多谢多谢!”

我摇摇头:“不必谢我,是我该谢陈老才对。”

也许是谈话间让他稍微放松了心态,陈老竟也敢靠近我了,他手拿着剪刀示意着是否可以剪开我手肘上缠绕的血布,我点点头,他便伸了手过来。

鲜血早已凝结干枯,连带着我的伤口粘合在一起,即使陈老轻手轻脚可也是要重新撕裂开伤口再次上药。

我忍着疼痛,咬牙不发出一声闷哼,看着陈老熟练地处理着伤口,盖上浸满碘伏药水的纱布,在缠上一层层纱条固定,竟也不知不觉花了好到半个时辰才弄完。

陈老用衣袖抹了抹自己的额上的汗珠,抬头就对上了我煞白的面色和满脸汗水,他惊讶于我竟然也是能感受到痛的,在他的内心深处一直认为妖怪没有痛觉的,是残忍的,麻木不仁的,可眼前这个姑娘,无论是外表还是谈吐,都和正常人无二,甚至比大多数还要谦和有礼。

陈老恍惚神思,从自己的药箱里掏出了麻沸散,道:“一会儿我帮你调个药,喝了后就不会那般疼了。”

我动了动因为疼痛而有些麻木的身子,道:“谢谢。”

重新振作精神后我向陈老问道:“陈老,他们怎找了您来医我?”

陈老叹了口气,似是极为无奈:“唉,今个天还没亮,一群人就涌进我家医馆,硬生生把我捆了来,说让我治个...我也是无可奈何,家人都被捏在他们手里,没办法呀!”

果然是随便寻来的...

我神思一动,有了一个危险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