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客令已下，再说也是徒然，可赐儿怎么办？想想他那撕心裂肺的哭声，莫恋死死地揪着自己衣角，艰涩地做最后一次努力：“季董，之前是我错了，我不识好歹，求你原谅我的不懂事，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听好好听话……”话到后面成了哽咽。

季凌骁视莫恋如空气，顾自按下电话吩咐外面的人进来，而秘书顺道也把莫恋“请”了出去。

莫恋失魂落魄地下了楼，外面果真下起了暴雨，滂沱大雨如断线的珠，倾盆而落，打得坪前的植物东倒西歪，完全没了之前的生气；莫恋觉得自己也如这些被暴雨侵略的植物，连直起身来的力气都不再有。

“莫小姐。”在莫恋对雨发呆的时间，身后有人叫她。

她怔怔转过头，是季凌骁的特助龙飞，他递给她一个地址，尽责道：“莫小姐，季董让您晚上去这儿找他，他说想看看您的表现值不值得他帮忙。”

莫恋接过纸条，是个公寓的地址，她自然明白所谓的“表现”意味着什么；她抬眸冲龙飞勉强笑了笑：“谢谢。”

“不客气。”龙飞转身准备走的瞬间又回了头，迟疑一下，还是开了口：“莫小姐，恕我多嘴，我建议您见季董的时候提起点精神，我担心您这不情不愿的样子会惹恼他。”

莫恋愣了一愣，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再度道谢：“谢谢提醒。”

莫恋迅速回了租屋，苏颖不在；龙飞提醒得对，既然主动送上门，她就得拿出态度来，不然惹恼了季凌骁反倒得不偿失。

莫恋在换衣服的时候犹豫了，她平日里都是休闲为主，如果穿着牛仔T恤去季凌骁会不会太没诚意了？临时买又怕时间不够，翻来翻去间，她将目光落在了工服上，丝质的旗袍很显曲线，没有比它更适合的衣物了。

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更为精神，莫恋化了个比平时艳丽点的妆，准备就绪后她给苏颖发了短讯，说自己今晚留在莫家，不会去上班；莫君赐的事苏颖也已知晓，她自是不会有所怀疑。

披上薄外套，莫恋去往荣苑。

荣苑地处繁华市区，内里装鉓精致舒服，从各种设施来看，季凌骁应该经常住这儿，这点莫恋有点儿讶异，她以为自己这种身份最多就适合去个清冷奢华的别墅或是个他极少留宿的地方，莫非这是他的习惯？

莫恋到的时候季凌骁还没有回来，是个助理模样的女人接待了她；一身职业装的女人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自我介绍：“我叫伍莉，是季董的私人助理，如果你有什么要求，只管向我提，我会尽量替你办到。”

她的话虽说得客套漂亮，但莫恋明显地感觉到了她语气中的疏离及不经意的鄙视。

莫恋没有生气，她本就是怀着目的来的，哪有生气的资格；想必，她笑了笑：“行，我想到再跟你说。”

伍莉倒是没料到她会这样答，稍愣之后仍旧客套吩咐：“那你先休息一会，季董很快就会回来了。”

说很快其实也不快，莫恋在沙发上等得心烦意乱，焦虑不已了才听到门响；神色清淡的他换好鞋见到莫恋，黑眸稍冷了冷，嘴角却挑着笑意：“你倒是很清楚出来卖是个什么模样。”